致敬 沙发 板凳 地板 席梦思 - 创业篇 10

人这一生总得留下点什么给后人,或流芳,或遗臭。我就留点数码秽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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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周三木就宣布了安即将离职的消息,她的工作将由公司前台的一个女生接替。安说可以尽力在9月份前顺利把全部工作移交给那个女生。

龙哥也跟我联系了,问我有没有兴趣搬去他那里住。龙哥说那天看我住在乡下,真的太憋屈了,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公司居然安排我住和民工一样的集体宿舍,台湾人实在是太抠太没人性了。龙哥邀请我去他那里看了看,原来龙哥在深圳近郊买了相邻的两栋别墅,一栋给爸妈和安住,一栋自己和两兄弟住。两个兄弟轮流在香港负责公司的货源,供应和运输,所以别墅就经常只有他和一个兄弟在,有好几个空房间,随便我挑,随便我住,而且都有全套家具。平日从龙哥的别墅到公司的办公楼,有公交,换两辆车,半小时内能到。这对于我来说,简直是鸟枪换炮,一步登天啊,虽然大李叔对我也相当不错,逢我为上宾,好吃好喝的,但在绝对的物质条件差异的对比下,我很不厚道的,很惭愧的选择了更高品质的生活。当然,我去龙哥家借住还有些其他原因。一来大李叔工场那里能学的我基本都学会了,工场里有很多活我觉得我只要知道怎么个流程即可,将来具体的操作应该是外包或者招聘工人师傅来做的,我只要控制好质检和用材就行,我自己是不太可能亲力亲为的。二来住在深圳附近,不必每天跟着小李叔的车上下班,进出自由方便,自己搭公交就可以了。三来,行动自由后,我就可以多花点时间跟着赵皮特学图像处理以及写真打印的技术,如果需要的话,我甚至可以在公司待到大半夜。自从看了赵皮特做的我和周H敏的艳照后,我就感觉到以后摄影极有可能会被电脑科技取代,所以必须要好好学会这门图像处理技术。就这样,我在八月底的时候,谢过了大小李叔,从工场搬到了别墅。

来了深圳三个多月,我终于第一次能待在有空调的房间里,躺在软绵绵的床垫上,不受蚊虫骚扰的好好睡一觉了,早上也没有早起的工友洗漱吵闹的声音,以至于我好几天都差点睡过头。

周三木说因为我们这次活动的口碑很好很成功,很多客户的熟人都主动联系了我们,询问能为他们提供写真服务以及价格排期。所以原本计划三个月的活动现在不得不再延长点时间。而那些早些时候拍了写真的客户也陆陆续续的开始跟广告公司签合同,下广告订单了。一时间,整个公司上下马力全开,生意一片兴隆。

我住进龙哥的别墅后,安有时吃完饭会过来看看我,问我些学习上的问题,我又不得不重新拾起了家教这份活儿。看来天下还真的是没有免费的午餐啊。安跟我说以前上课没听老师讲,现在有点跟不上,感觉学的很累,有点沮丧,问我怎么办。我给她说了几点:

1 上课一定要认真听讲,每一分钟都不容错过。上课的一分钟等于回家自习的十分钟。

2 要做好预习。提前把下节课老师会讲的内容看一遍,能看懂最好,看不懂带着疑问去听老师讲课。

3 每天回家做作业前化10分钟把老师上课内容回顾一下,然后写作业加深印象。

4 每门功课至少准备一本课外习题集。每周至少做一套习题集。

我告诉安如果她能按照我的要求坚持做一个月,成绩肯定能上去。安很听话,也很努力,成绩果然提高很快。到了十月底,期中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安的成绩总分已经从班级倒数几名提高到了前十名。化学居然得了班里的第三名。连班主任也感到惊讶,特地来家访,一来给安的父母报喜讯,二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个安一改旧貌成功转变成优秀生的。

我在汪总广告公司的项目在经过五个多月的辛勤工作后也顺利完成了。周三木算了算,我们大概帮150+个客户拍了写真集,可以说是硕果累累。公司在今年第三季度三个月里接到的生意合同总金额就超过了上年整个下半年的总和。而今年第四季度的合同金额预计还将超过三季度。汪总对我们项目小组的表现以及给公司生意带来的快速增长非常满意,宣布项目结束那天,请了我们几个小组成员一起吃了顿饭,还给发了红包。我回去一看,居然给了1万奖金。所以这次南下深圳5个半月,我基本上赚了7万多元,相当不错的收入了。汪总还说明年可能还会在其他地方搞类似的项目,可能是上海,可能是北京,也有可能会去成都,让我做好随叫随到的准备。我对此当然一口应允下来。我一想到回去后要在陈台湾手下恢复到过去那种半死不活的接单工作,收入又少,就觉得有点无聊,最好汪总的下一个项目能早点启动。

我把手机号留给了安和龙哥,以便他们随时和我联系。回去之前,我问龙哥又买了台尼康相机和一个长焦镜头,准备赔给师兄。他那台相机那次被村民摔坏了,虽然后来花钱修好了,但终究是没有原先那么好用了,时不时会出点小故障。另外,我还问龙哥买了两台诺基亚手机,准备一台送给雪梨,一台送给父母。龙哥大手一挥说送我了,作为买相机的赠品。

我在11月初回到了自己的城市。出了机场,已是傍晚,跟师兄和雪梨分别通了个电话,通知了一下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把行李扔回我那个出租屋后,我就叫了辆出租车马不停蹄的去了师兄家。一来还他相机,二来报告一下偷师学艺的成果,三来沟通一下公司的准备情况。我告诉师兄他的相机被砸坏了,只能赔个新的给他。师兄倒也大气,说那个旧相机他本来就不要了,送我了,新的也不要了,如果我愿意,可以送给雪梨。师兄还说他以后再也不想给别人拍照了。我把自己在深圳的所见所闻,所学所得,一五一十详详细细的全都给师兄说了,包括从拍照片到最后成品之间要多少工序,哪些工序我可以处理,那些需要外包,都要用到哪些材料,成本如何,公司需要哪些设备,大概报价是多少,购买渠道如何,等等等等。当听说光购买设备就需要50万,师兄感觉有点棘手。

师兄:开公司还要有运营场所和办公场所,也是一大笔开销,还有人员,杂费,加上设备的50万,总共大概需要七八十万作为启动资金。我现在满打满算只能拿出40万。

我:如果缺钱的话,我可以拿出20万。

师兄:不知道雪梨有没有资金,我和她谈过开公司的事,她说她有兴趣,不过叫她出钱,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过几天我们一起吃个饭,再仔细商议一下。

我:好。不过这开公司的具体操作以及法律程序我是一窍不通,师兄你有研究过吗?

师兄:你去深圳这段时间,我都认真研究过了,门路也都摸清了。真正办理手续应该不会很麻烦,就是有些政府的机关人员需要打理一下,你懂的。

我点了点头。看来现在八字算有一撇了,和雪梨商议后,如果资金问题能解决,就可以开始写一捺了。

师兄: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吗?

我:过了这个周末回陈台湾那里上班吧。雪梨应该在那里挑大梁了,我也就混混日子,赚点盒饭钱。师兄你要是办理公司手续需要跑腿站队的,只管招呼我。反正在陈台湾那里我是活少闲多。

师兄:好。设备供应,制作外包那一块,你也多留意一下。货比三家,找个质量最好,服务最佳,价格最实惠的。

在师兄家附近的小馆子里吃了点饭菜,聊了两三个小时,打道回府。家里还有一屋子的事要处理。我去深圳这几个月,我父母虽然有时过来给我收拾一下,看看也没有邮件啥的,但毕竟是小半年没住人了,得好好打扫一下。正擦灰呢,手机响了。我接起来一听,是雪梨。

雪梨:你现在在家了吗?

我:是啊,刚从师兄那里回来。

雪梨:我刚下班,想见面吗?

我看了看才整理了一半的房间,说:要不你来我这里吧,我还在整理房间,东西还没理好。

雪梨:好,我大概半小时到。

我:OK,我等你

挂了电话,想起雪梨刚下班,可能还没吃饭,忙跑下楼去了门口的永和豆浆,买了点吃的。这时间,饭店馆子都差不多关门了。

回到家,想找几个盘子和碗把吃的盛出来,一看餐具上面一层灰,忙把所有的锅碗瓢盆筷勺全洗了一遍,这才把买的包子豆花油条盛好上桌。才忙好,听到有人敲门,应该是雪梨到了。

打开门,果然是她,雪梨似乎想给我个拥抱,可我不知怎么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气氛一下子就尴尬起来。我反应快,忙又退了好几步,让出空间,说道:快点进来吧,我给你弄了点吃的。这才缓解了尴尬。

雪梨也步客气,把包一扔,坐在桌子旁,说了声:谢谢,正好我晚饭还没吃,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就开始大块朵颐。我非常喜欢看女生那种不矫揉造作,大口吃饭的样子。于是就坐在雪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吃。可不知怎么,脑子里却浮现出三弟以前出差回来,在我家狼吞虎咽吃饭的样子。

雪梨见我眼镜看着她吃,脸上神情却有点古怪,便问我:你不一起吃点吗?

我忙缓过神道:不了,晚上我和师兄一起吃过了。

雪梨一边吃,一边说:你怎么又瘦了?还晒得好黑啊!

我:是啊!南方得水土不养人。

说着,脑子里又想起三弟从香港回来时又黑又瘦的样子。我今天究竟怎么了,为什么眼中满是雪梨,可脑子里却满是三弟?我忙岔开话题,给雪梨讲了讲在深圳的一些经历,做过的一些事情。看雪梨吃得差不多了,我拿出了那个原本打算赔给师兄的照相机说:这个照相机和这个镜头原本是我赔给师兄的。他说他不用了,让我送给你。你现在还在用工作室的相机吧?以后就可以用自己的了。

雪梨接过相机,仔细看了看,道:哇,尼康的最新款?这个好贵的!我不好意思拿。太贵重了。

我:别不好意思,就当我师兄邀请你加盟他公司的邀约。

雪梨:你知道他要开公司了?

我点点头:嗯,他也邀请了我去帮忙。

雪梨:他还邀请了谁?

我:目前好像就我们三个。不过他好像资金有点问题,具体情况他说下星期找我们吃饭时再一起谈。

雪梨:哦,好吧

我又拿出了送给雪梨的诺基亚手机,递给雪梨道:这是我送给你的手机,诺基亚的,你有空去移动电话的公司买个号,把芯片插上就应该能用了。

雪梨接过手机盒子:这也是最新款的。你这次去深圳发财了呀!

我:哪里,我在那里吃住都免费,又没地方娱乐消费,没怎么用钱倒是真的。

雪梨:你怎么自己不换个手机啊?

我:我的手机是我未婚妻送的,不想换。

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说错了。果然,雪梨不出声了。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静的可怕。许久,雪梨缓缓的说道:你那个未婚妻还和你有联系吗?

我沉默不语。雪梨:那么她最后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

我:过年的时候吧。我在深圳的时候给她发过Email。

雪梨:你真是个笨蛋,一点都不懂女人。明摆着她把你给蹬了,不想理你了呗。

我:也许是吧。

感觉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撕开撒上了一把盐。

雪梨: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吗?

我点了点头。

雪梨:你说过,9月份你会把这里和这里都交给我。

说着指了指我的心脏和两腿之间:可现在已经11月了,你都没能给我,你食言了。

说着,雪梨拿起了包,起身就走。我忙起身跟在后面,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话也挤不出来,不知道是该解释的还是该挽留的,只是嘟嘟囔囔的重复着:我送送你,送送你……

拦了辆出租把雪梨送上车,回到房间,才发现送给雪梨的照相机和手机,她都没拿。我坐在桌边,呆呆的看着照相机和手机,心乱如麻。那盏曾经给予水手希望的灯塔已经熄灭,而那个在狂风暴雨里努力返航的水手也已经精疲力尽,伤痕累累,无力再和命运抗争,只能随波逐流,仍由海浪将他带去远方。船上原来封印着欲望这只恶魔的瓶子也在惊涛骇浪里被击得粉碎,恶魔不但逃了出来,而且已经缠绕上了身心俱疲的水手,魅惑了他的心,蒙蔽了他的眼,占据了他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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