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一)
不久前,我终于离掉了第二次婚。
坦白地说,在我的大半生里,相识、相处过无数的女人…… 结果,不言而喻。现在,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我理想中的那种女人……
如果把男人的一生浓缩成七天来说的话,我已处在星期五的下午,很快就是周末。在这个时候离婚,基本也就是人生的悲催结局,因为你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追寻什么了……
毋庸置疑,五六十岁男人的身体是次健康的,你再离婚,别人只会认为你还有个病态的心理。难怪我看见好多同学在刁蛮的老婆、混账的儿女面前,逆来顺受,顺来享受,打死不离婚。也有个别同学,一说到老婆就咬牙切齿、痛不欲生,但我问他为什么不离婚?“离婚?!”他那已多年没劲提起的上眼皮陡然瞠到了眉骨里,凝视我半晌,仿佛他听到的是外星人在说话。“你说得……”三个字,概括了他所有不离婚的理由,也封堵住了我所有的论理与劝说……
难道,真是我心态有病吗?难道,我这样一个提前下班的人,真的是要面对着美丽夕阳、迎接着阴冷的周末吗?难道,真的就像别人说的那样:四十岁以后离婚的男人,就别想着再结了,以免用不健康的身体和心态去祸害那些妇女们 …… 更何况,我都五十六岁了。
离婚后自己做饭一人吃,孤独出门孑然归。虽然过去也常常做饭,但做的轻松而又自然,认真而又精细。现在只为自己一个人做时,却是懒心无常、简单而又粗陋。出了门,再没有电话问你在哪、在干什么?也不会有电话催促你回家,这反而让人有种没人想、没人等的孤寡感了…… 网上电影看的我周身无力、全民飞机游戏打的我头昏眼花 …… 细想一下,过去那是生活,烦恼也好、郁闷也好,都是生活的一部分。而现在,只能叫活着 ……
虽然二十多年前离过一次婚,但那时,不是马不停蹄的奔波,就是拳打脚踢的拼搏,要不就是丰富多彩的娱乐。到处是森林,到处有花香;哪饿哪吃,哪困哪睡。离婚,就像是一次解放、一次重生。有的是本钱,没有的是顾虑。但这次 …… 如果那位同学要说我的话,他会很精辟地:“我说嘛 ……”
而最让我寝食难安、惘然若失的却是:我曾经答应过一个女人, 我一旦离婚就去找她 …… 她叫向茵,小名茵茵。今年三十八岁了 ……
可是,那已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自从她离开成都,回到贵州省石阡县,就只来过一个电话,告诉我她和她妈在县城的老街上开了家粉皮店,之后便渺无音讯 …… 再一想到她妈, 钟姐, 我又有些羞愧、畏怯 …… 我更加迟疑不决了 ……
那天夜里,我在梦里清晰的看见了茵茵。她坐在一间空旷的屋子里,柔媚地对我道:张哥,你咋还不来?
醒来后,我不再犹豫地提上简单的行李,开起我的缩水版别克车,驶上了通往贵州的高速公路。当晚,我住在贵阳的一家小宾馆。第二天中午,我到了石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