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所不能探及的深层结构 ——第二、三阶的中国如何自处 回首五千年 2004。2。1 这其实是我脑子里浮现出好多次的想法。这种想法在我阅读西方政治、社会和哲学等方面的著作时,在我的思维处理器里,通过潜藏的东方式玄学方法与科学教育形成的科学方法之博弈,而若隐若现。但有一点比较肯定的是,他们的讨论涉及东方涉及中国的时候,每每让我感觉浅尝即止、一划而过的感觉。 比如,说出“今天,这两种模式(东西方文明模式——回首五千年注)的优劣高下已判: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绝对的优劣高下之别,在这里我们能够肯定的,也只是相对於现代经济方式的适应性。”这样充满睿智之语的哈耶克,在分析西方近代工业文明的基本特徵时,却说是因为经济体(从企业到国家)产生了对外扩展的必要,通过秩序的扩展,来保证整体经济的需要。这种分析对于西方的情形还有一定的道理,但他用来解释东方的时候,就显得挺勉强和肤浅了。他说,中国人不喜扩张是由其地理位置以及传统的农业生产方式决定的。因为传统农业经济条件下,缺少市场竞争无所不在的压力,扩张并非关乎 生死存亡的必要条件。所以他得出结论说,实际上人性是普遍如一的。没有特殊的人性或群体性,造成差异的只是内外环境的差 别。中国人不喜扩张是由其地理位置以及传统的农业生产方式决定的。而西欧各国的心急扩张,并非西方人性与东方有所不同,而是被近代工业文明的内在逻辑所驱使。 我想,按照他的科学推理,中国人的扩张性格只要有了利益的驱策和适当的环境就一定会爆发出来,就也会像西方人一样满世界侵略扩张,就不再会是历史上那个温文尔雅、崇尚和平的文明了。这对于我来说是很没有说服力的。 其实我的这片帖子并不是要与哈耶克摆擂台。我只是将这个想法摆出来,再进一步的想法就是希望和诸位探讨一下这个并不是偶然的普遍现象(比如西方人理所当然地将自己并不真正了解的中国文明很想当然地放到一个世界文明同质的想法里加以分析)。然后我要提出两点: 1) 中国人看西方有关著作的时候,哪一种判断和取材的视角才是对自己有益的、和保持自己不被骗见所蒙蔽的; 2) 中华文明的本质是否决定了与西方文明的异质性(我对此无怀疑)?这种异质性应该让我们在何种程度上来批判地看待西方人的思想和科学方法的分析结果和结论呢? 我个人认为,科学的方法就是一种人类需要对自然万物的表层结构的物理征服而设计的解析方法。它的优异之处就是文明,在处于第二阶段(我的三阶论的文明的科学阶段)的时候,所需要的理性判断,确实可以通过这个特定的工具而得到满足。但是,它作为对于一个非二阶文明(比如第三阶的中华文明)的判断工具和解析方法,则因其工具的非适用性而不知所谓、失去作用。 我个人认为处于第二阶的西方文明的致命的弱点就是其无法自制的扩张性,这种扩张性也是有其本质所决定的。在对于这个人类命运的问题的思考上,我的祖先曾经作出了最可能明智的判断和主张,那就是天人合一,人不要征服自然,人要与自然和平共处,人与人才能和平共处。可惜,在西方那些不如中国圣人之睿智的哲人和思想家的指导下的西方文明进程,如饮鸠止渴般地选择了科学第二阶,这种急功近利的人性的通病现在和将来必将导入人类恶劣竞争、互相毁灭的空前灾难。我并不觉得自己在其人忧天,但也知道没有多少人会担心这一点。人类的天性在这一点上倒是共同的,那就是他总是向前奔的,任何人(除了超人的上帝?)扯也扯不回来,直到碰上第三阶的钉子(或撞了墙)。我曾在前面的帖子里将人类的境况比作“同坐一张木筏”。人类的天性已经和正在将木筏上的情形弄得越来越糟糕。木筏上的人通过种种手段要将其他的人推下木筏。这种永无止境的争斗将以什么样的结局来给人类历史画上一个休止符呢? 当然,作为中华文明的后人的我,私心也是难免的。我不希望我的民族被其他的民族从那张木筏上退下灭亡的深海,所以我在这里发出自己所能够发出的微弱的呐喊。但是我有一个大问题,这个问题是对于将来的,是有关中华民族的未来命运的。那就是,在过去已经处于文明第三阶的中国,因为西方文明的强迫式推动而不得不走一次第二阶的道路,那么,中国应该如何掌握这种同时处于第二和第三阶的处境(或者说是佳境)和状况呢?最起码的是中国如何避免第二阶的问题呢?中国的当代思想家和政府有没有这种透彻的智慧将未来的必然融入现在的筹划和改革的思路中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