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跟我说“急诊室的小燕子长的漂亮,你去秀一秀。” “宿舍那帮哥们早吵吵了,听说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嗨,不就是那个肉头管儿工吗?”那时,我们管泌尿科医生叫“管儿工”。就是通管道的意思。 “是,听说就是那小子。长得可是歪瓜裂枣的。” “就是呀,你去橇他。”祥子还怂恿呢。 “那不知道,不过套套近乎倒可以。”我倒是想看看这位燕子。 “去吧,你到那儿就找金子,就说你是我弟弟!”祥子还真当个事儿。 金子是急诊室的小头目。长得并不漂亮,但个子很高,身材一级棒。别人都说她是那里的大姐头,无论医生还是病人都怕她。 “您是金子姐吧?我是实习的学生,来学学打针。”我自我介绍着。 金子邪眼儿看着我,“学打针?别来这儿里格楞了,想来找我们燕子吧?”CAO,还没开始就让人家揭穿了。 “没有,没有,没那意思,我是专门来找你学手艺的。”我赶紧闪。 “少来了,最近你们班来了医院以后,就跟苍蝇似的,奔这儿跑。当我们不知道呀?”得,我还是一收尾的,前面的哥儿们早来了! “是吗?那肯定没我,咱从不干那事儿。我就是找你,给你牵马坠凳的。”我尽量把话岔开。 “别贫啦,告儿你,我们燕子不在,就算在也没戏,人家再过几周就结婚了!”金子干脆直接了当。 “噢,没关系,燕子没了,还有家巧儿。我等家巧儿也行。”(注:北京人管麻雀叫家巧儿,jia1 qiao3 er1) “家巧儿?告儿你,剩下的都是老窝儿了!”金子没好气儿的说。(注:北京人管乌鸦叫老窝儿) “没关系,别说老窝了,就是母鸡,咱也不在乎。”我那儿还贫呢。 “好小子,你骂我们?找抽吧?”金子不高兴了。 “别别别,金子姐,我就是一黄鼠狼,就好母鸡这口儿!”我尽量讨好。 “得啦,得啦,你表示一下诚意,先把注射室的地给拖拖。” “行了,咱黄鼠狼别的不行,扫鸡窝在行!”说着我就去找拖把儿。 “你小子真贫,等着收拾你的时候。”金子边笑边骂我。 没过几天,5。19了,那天是周日,觉得那球没劲,反正也能砸(cei4)香港。所以早早回医院了。闲着无聊就去急诊凑热闹。正巧金子上下午班。于是就跟她在那边聊天,偶尔也打打针。到九点多突然电话响了,说球输了,工体打起来了!需要所有的救护车立刻到现场!“怎么可能?不就是对港耸吗?”我真TMD不信。金子抄起几个急救包就往外走。我赶紧跟上。跳上救护车呼叫着就奔工体了。街上全是人,一片混乱,有车辆着火了。“剁了曾雪鳞!”的喊声响成一片。我们直奔后南门。跳下车,支了小桌,多数是轻伤,就地处理。包扎了了事。重的直接送走。有些简单包包让他们自己上医院。我们留下两人帮助工体的,我和金子跟救护车回医院了。回到医院,我一头扎在外科,两个临时手术床,和一个诊疗床全部启用,都是简单缝合,没什么重大伤势。一直缝到半夜12点多才完事儿。出来一看,金子也刚完事。 她本来10点就下班的。 “陪我吃点东西去吧?”金子问我 “好吧,饿死了,我回去洗个澡,换见衣服,骑车门口见,好吗?”我答应着 “嗯。等会儿见!” 东大桥把角儿的延吉冷面还开着。弄点酱牛肉啤酒就喝上了。两人喝掉六瓶啤酒也三点多了。我不放心她自己骑车回家,于是就陪她一起骑车。走到安定门护城河边上,两人都觉得累,就坐在河边数星星,先数星星,再数鼻子嘴,最后俩嘴数到了一快儿,一直到天亮。。。从此两人就天天在一起了。 金子有个好友小悦的爸爸是住外武官,长年不在家。于是她家成了我们据点。她家有各种美国录像片。那个年代,能看这种东西已经不容易了。记得我们在一起看了很多美国名片比如“军官和士兵”,“现代启示录”,“美国舞男”还有“猎鹿人”。当时别的记得不清了。唯独“猎鹿人”至今难忘。从那时就崇拜了CHRISTOPHER WALKEN,直到现在。 光阴匆匆,刚一毕业就离开了中国,开始了新的ADVENTURE。从下次开始改换标题“登陆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