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0年代初的流行歌曲 日历翻进80年代,流行歌曲好像进入了爆炸的时代,或者我们上了中学以后进入了信息吸收的黄金年龄,感觉就是目不暇接。 80年代那会儿,常搞一些专业或业余的歌手比赛。比赛通常分三组,民族、美声、通俗,经纬分明。前一阵跟YXX等人回头听了听德德玛唱的“美丽的草原我的家, 风吹绿草遍地花。。。”带着内蒙草原辽阔、豪爽的风情,应该算是美声唱法唱民歌了吧?自己又遛哒到泡网音乐网站,听了几段近年来欧洲流行的黑暗金属乐。黑金诠释的欧洲中世纪民谣,古朴厚重,宗教传说色彩浓厚。这个大概就是有民族性才有生命力吧?当时通过观看那些歌手大奖赛,还真是接触了许多优秀的新疆、蒙古、云南加上东北的民歌。后来也认识了专门收集、整理民歌的西部歌王 - 王洛宾。他的那些优美的民歌比如“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感动了几代人,真是不朽的传世之作。 纯粹的美声,包括交响乐,意大利歌剧,我一直没有培养起情趣来。也许是受父母欣赏品味的影响,感觉那些音乐形式就是为了正襟危坐在音乐厅里 - 欣赏。而最能打动我的还是那些所谓的“通俗”歌曲或者叫做“流行”歌曲。那种直抒胸怀的表达方式,听歌时经常有跟着唱出来的参与感,很容易让人产生共鸣。欣赏和共鸣是不同层次的感动。 6。“童年”与“迟到” 那时很红的流行歌曲,天天在收音机、电视、演唱会里出现的有李谷一演唱的众多作品。“乡恋”曾经因为气声、颤音唱法引起轰动和争议。苏晓明的“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曾是我的最爱。她们都是人气很旺的歌星。可是的可是,我们最受影响的却是隔岸刮来的台湾校园歌曲之风。最喜欢的是成方圆唱的“童年”,因此认识了罗大佑,而一直到现在都是他的fan。“童年”绝佳地描写了我们当时的成长心情。 “什么时候才能像高年级的同学,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 盼望着假期,盼望着明天,盼望长大的童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长大的童年” 那天我们在一起回忆到张行。他是大陆最早的原创流行歌手之一,工人出身,业余歌手,算是当时的另类了。他的那首红遍全国的“迟到”当时觉得特别野性张狂,颇具叛逆精神。。。现在听来却感觉一般。 当时我们拿这首歌来划分工厂大院里的好孩子坏孩子。哼这首歌的都是一些吊儿郎当、不好好学习、书包里藏着菜刀、逃课打架的小流氓。后来都没有考上大学,混进了工人阶级队伍。我们当时都是躲他们远远地,有时还躲不开。 我家楼下住的一个男孩,比我大三、四岁,叫树军。我放学经常被以他为首的几个小流氓堵在楼道口,不让回家。他们嘴里得意洋洋地唱着“迟到”-“噢,我比你先到。”树军是他家里唯一的男孩,上面两个姐姐。其实他很聪明,小时候功课一直很不错,我老爸还夸过他写一手漂亮的钢笔字。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就成了流氓团伙的头头,打群架出人命被判了无期,也算是远近闻名的一个坏蛋了。这个家伙害他老妈一下子头发全都变白,连累两个姐姐出嫁也受到影响。对“迟到”这首歌的印 象,可能跟对他的记忆有关。 现在想想,我们小时候的同学玩伴基本上可以用当年唱的歌来分类。唱“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后来都成了过日子、奔小康的实惠阶层。唱“童年”的都像我一样离开家乡,上学出国、南下深圳,越跑越远。唱“迟到”的大多蹲监狱、判刑,当然也有后来成大款的。嘿嘿,真有趣。 7。崔健与摇滚 高中那几年天昏地暗学习来着,唱的什么歌都被满脑子的数理化冲淡了,反正就是港台流行塞了一堆。 刚上大学时印象最深的是崔健。80年代中期,他当时在社会上并不是很红火,但是在各大学校园里却极其出名。经常带其它几个歌手光顾我们P大校园,在礼堂里演 唱。“脚下的地在走,身边的水在流,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确实吼出了大学生们一无所有的状态和总要追求的心态。现在依然记得那个抱着吉它在台上疯狂跳跃的略显瘦弱的身躯,和那个震撼人心的“新长征路上的摇滚”的节奏 - “一二三四五六七”。。。 当时觉得崔健的歌比较硬,是属於“世上最坚强”的男生们的,而我们“世上最善良”的女生们,还是更多地听着港台靡靡之音。初恋的时候在听邓丽君的“又见炊烟升起,雾色罩大地。。。诗情画意虽然美丽,我心中只有你”。失恋的时候在听罗大佑的“如果我们生存的冰冷的世界依然难改变,至少我还拥有你化解冰雪的容颜。。。”崔健那时候以音乐科班的身份玩摇滚好像不太入主流。但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和崔健的歌最有共鸣。 前一阵老鬼、活着回顾被我忽视的崔健早期作品,才发现老崔的另一面。“浪子归”严格意义上讲不应该算摇滚。“又推开这扇篱笆小门,今天我归回。”温柔得一塌糊涂,简直不象崔健。听到“妹妹叫我一声哥哥,我却不回头。。。”心跟着一颤。当年校园里唱这首歌,准是蒙谁谁晕。 目睹“大陆摇滚之父”的早期风采,并成了崔健fan,是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