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美半年的喜怒哀乐 Duohui 前言 来美有半年多了,生活于我注入新的意义.半年来,我所看到的,所想的,所思的都与我过去的生活有着不同.看了众多姐妹们的文章,各有各的精彩.也动了凡心.想想是啊,虽然每天重复着同样的生活,但每一天都是如此的不同.就象席慕容诗中所说的,总有什么要留下来吧,留下来作不变的印记.希望当我年老的时候,还能看到今天的我是怎样的活过,当我年老睡意稠,在壁炉旁边打盹的时候还能有美好的回忆.能有和老公唠叨的话题.也希望以后我的孩子能够读到妈妈的字(如果他或她能看懂中文的话,当然这是我的另一个责任). 其实半年多来的生活,就象大多数的新移民一样,经历了喜怒哀乐,彷徨与不安.我在渐渐地慢慢地溶入新的生活.如从听不懂英语到今天的对答入流,我很骄傲自己的成绩.亲爱的朋友,如果你有缘读到我的文章,谢谢你愿分享我的喜怒哀乐. 找工记 人真的是这样呢.永远不会满足,永远在追逐着自己没有的东西.得不到的总是好的.我也逃不掉这样的宿命.以前有工作忙忙碌碌的时候,总想着什么时候老天让我停下来,好好歇歇呢?女人不是说要由内养外吗?看着日益衰老的皮肤真该好好保养了.睡眠是最好的化妆品.我盼望着停下来有时间睡几个好觉(睡到自然醒的那种)护护肤,做做头发,喝喝下午茶.悠闲的度过一天天美好的时光.后来呀我的愿望实现了.来美后,我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没事就打个电话给亲朋好友炫耀我的幸福生活. 渐渐地,我发现这种生活其实并不舒服.当灿烂的阳光撒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我却懒散的坐在电脑旁.这是我吗?我的自信呢?我的活力呢?(当然跟老公吵架的时候,还是活力四射的).渐渐地板我滋生出一种哀怨.我能做什么呢?我不能单独出去,因为不会开车.走路吗,老公说太远他不放心.我只能呆在家里等着老公下班或周末我们才能一起出去做点什么.我突然由一个成年人变成了需要呵护的小孩子.我也不能工作--因为没有工作许可证.真是难受啊.这决不是幸福的埋怨,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一番深思熟虑后我终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工作. 但老公一直说没时间带我去拿工卡.于是我哭,我闹,我吵.老公在我变成怨妇之前,翘班带我去领了工卡.领到工卡的那一天真是好开心啊.想象着自己就要开始挣钱了,开心不亚于当年高考中榜.恩,反正美滋滋的.回家的路上就迫不及待地买了份报纸看classified的help wanted.我还是比较有分寸,知道自己的能力.没去应聘经理什么的.眼睛只看waitstaff之类的工作. 我想先从简单的工作干起,顺便再提高一下英语.有一个工作是家具店的售货员.我去拿了表,填完后交给店员.哦,他们人真好啊,对我很客气还说谢谢我.谢我干嘛呢,我要谢谢你们才对啊!然后又到一家餐厅去拿了表填,他们也是很友好的.然后我很有成就感的对老公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觉得这种简单的工作我绝对能胜任.我肯定可以得到工作.回到家,我不停办问老公说,这两个工作哪一个好一点呢?我该选哪一个呢?老公看着我,没说话.哼,他就是不想让我工作.不理他,我自己的烦恼自己解决.晚上躺在床上我第一次失眠了.这真是我到美后遇到的第一个天大的难题,该选哪一个呢?哪一个呢?第二天,我守在电话旁,等着他们打电话给我.但那天我接了一个又一个电话,没一个是关于工作的.真是失落啊.但我没有放弃希望,继续等他们的电话.等待的过程中又给另外一家打了电话(他们要求电话预约时间)我介绍完自己之后,只听电话那边说我们会给你回电话的,然后就挂了. 就这样,一个星期过去了.我应聘的三个工作没一个要我.我很失望,真的,心中有种被伤害的感觉.不给我工作,干嘛那么虚伪呢?老公后来安慰我说,在这儿找工作都是这样的,你应该学会承受.哎,我真的是太天真了,天真的有点自以为是.我还以为我是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遇的奇才啊,真是自己拿自己当宝了.端正好心态以后,我又出发了,这次我看了一个工作是快餐店的part time job.我开始饥不择食了,管它呢,有总比没有好吧.以前的工作都是老公翘班带我去应聘,这次我说什么也不想浪费他的时间了,别到时候我的工作没着落,他丢了他的饭碗吧.我对老公说我要走着去,反正不远.老公自然不干说叫我等他.我说那我不去应聘这个工作了. 结果等老公上班以后.我偷偷地第一次溜出家门,走着去快餐店应聘.平时几分钟的路我竟走了半个多小时,怎么这路想着,看着不远,走起来却是千山万水的.权当减肥吧(我还是有点革命乐观主义思想的).到了快餐店以后,我告诉他们我是来应聘的,其中一个负责人给了我一张表,叫我填.虽然她也是笑容满面,但我却大大地提高了警惕,俺才不吃你这一套呢.很认真的填完我的表格.填完后却好象没人想要似的.我有种被遗弃的感觉.尽管这样我还是鼓足勇气把表交了回去,是请一个店员转交的.他们也说会电话通知我,让我等消息. 不知怎的,心底却有种预感他们不会要我,想象着他们也许已经把我填好的表看也不看就丢进垃圾桶里.在走回去的路上,风很大,我把风衣的帽子戴在头上,一是保暖,二是不让别人看见我流泪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