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买一架钢琴的念头从女儿5岁时就有,可是老公总是说,再等等现在不稳定,等稳定了再说。女儿7岁时,我说我不能再等了,嫁给你8年多了,抗战都结束了,你从来就没有稳定过。我能等你女儿能等吗?什么是琴童你知道么?弹琴就是要从娃娃抓起。
和钢琴老师在琴行里转了一天,请回来一架U3雅马哈。老公看着发票说,你真舍得花钱。女儿坐在那个庞然大物前乱弹一气,老公说,给爹说1在哪呢。什么1啊,外行了不是,那叫中央C,我说。老公说感情我们家还有个识谱的啊。没敢跟他说,那是前两天临时在图书馆翻书看来的,就这样一家三口音乐盲和一架专业演奏琴。
学琴就不能像学游泳那样耐着性子等她开窍了,我要争取主动。首先买回来一堆钢琴CD,陪着她听,启发她的乐感,女儿太小,我就跟她讲,这里象不象月光,这里象不象流水,这里生气了,这里快乐了,音乐就是感情的流淌。每次讲完都要说一句,你也能弹得这么好。再下来就是拜师了,老师是朋友给介绍的,据说很不错,就是贵一些,不过可以先试试看。第一堂课上完我就傻了,一个小时象打仗一样,老师讲很多,我很努力的记,还是觉得漏了很多。回家想想不行,原来的摄像机太笨重不好用,上街又买了个新的。老公说,还没怎么着呢,你女儿这学琴的附加成本是越来越高啊。
女儿的钢琴老师原来是中央广播交响乐团的首席,女儿在他那里秉承了很多中国人优良的学习习惯。可是这是一对有意思的师生,一个讲中文,一个讲英文,又是在学音乐这么抽象的东西。我就惨了,上课时女儿能听懂多少算多少,下了课,我抱着字典看着录像给女儿翻译她不清楚的地方,然后再把上课的内容给她讲一遍。虽然麻烦一些,可是女儿却学到了很多在西人老师那里学不到的东西,2年过去了,女儿中文的听力也提高很多,这也是个意外的收获。我也跟着女儿把肖邦,贝多芬,巴赫这些人等又熟悉了一遍。
最枯燥的是练琴了,为了让她练好琴,胡罗卜夹大棒的政策。买琴前我问过女儿要不要弹,她说要。所以我明确的告诉过女儿,虽然你还很小,可是说过的就一定要算数,学琴这条路上你没有退路,只有往前走。曾经有一阵,老公看女儿练琴很痛苦,就说我们把琴卖了,不练了。我说不行,谁卖琴我跟谁急。那时我经常担心我不在家时,那父女俩合计着把琴给卖了。被逼着练琴的光景大概有半年,女儿掉眼泪我就陪着她,掉完眼泪接着练,后来看想让我改变主意也不可能,就开始用功了。
去年夏天女儿考四级时,我一点都不紧张,我知道她的水平,应该在5级以上的。四级考的不太好,79分。我看完评委的评语就知道她的问题出在哪里,临场经验不够,第一个曲子前半部分全部弹错了,降了一个八度,不用脑子都知道是紧张的结果。我暗自庆幸春天时给她报了四级的两场比赛,可以锻炼一下她,顺便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