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就住在天山脚下,古尔班通古特大沙漠边缘的一个绿洲上。夕阳西下时,总能远远望见白雪皑皑的博格达峰。千百年来巍峨挺拔在那里,静静地倾听着生命的诉说。那里是原本没有什么人居住的沙漠戈壁,只有为数不多的哈萨克牧民随着季节在那里游牧。当年王震率领解放军收编了新疆的起义部队,剿灭了乌斯曼等的叛乱匪帮。为了巩固边防,王震率官兵就地复员转业,白手起家组建了亦工亦农亦商亦兵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我的家就是那时王胡子所建立的一个兵团农场之一。在那一望无际的浩瀚沙漠戈壁上,却有无数泉眼,据说当时部队开来时,远远发现矗立着一排排法国梧桐,在树荫底下静静地流淌着涓涓细流,也许是古代商人经过这陆路"丝绸之路",驻留在这有泉水的驿站不经意撒下的种子,无心插柳柳成荫,他们不会想到,在这人迹罕置的戈壁荒滩,这里已经成为生命的象征。这里的东北方即是蒙古,西北部是哈萨克斯坦。开拓者们就给这片土地取了个土洋结合的名字“梧桐窝子”。因为那里是准葛尔盆地当中的一块洼地,叫“窝子”自然也不难理解了。
在这片茫茫的沙漠之洲中,一代又一代军垦人奉献了青春,儿女和子孙后代,也许是子子孙孙。他们之中有许多人又静静的深埋在了那遥远的戈壁滩上,他们安息的荒原,那是他们一辈子想征服的地方,曾经说过要把沙漠变粮田,要使边疆绿洲赛江南,面对着巍峨挺拔的天山,诉说着他们的辉煌,悲伤和那逝去的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