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里寻他 (二十二)

查理明白了小妹根本不拿他的话当真，心情一下子黯淡了不少，接下去的吃饭时间俏皮话明显少了，显得有点无趣。小妹也感觉到了，但是假装没注意，心想：原来你查理也这样听不得几句挖苦。 账单来了，小妹一定要付自己那一半，查理皱着眉头说让你不是成心恶心我么？小妹就不再争，留了几块钱小费在桌子上。 俩人出了餐馆，查理坚持送小妹回家。 小妹婉拒说：时间不是很晚作地铁还是挺安全的。 查理又恢复了常态，笑嘻嘻地说：还是送送吧，我不想有什么终身遗憾。 此时地铁虽已经过了高峰期，车厢里仍然座满了打瞌睡的白领蓝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衣服上都是疲惫的皱折。小妹挑了个座位坐下，无目的地看车窗外的站台。车子启动了，行使到隧道里，小妹将目光从车窗上移会车厢里。座在她对面的查理掏出一份报纸在看，小妹的目光无意中落在查理低着的头上，突然，她发现，查理的鬓角有几根挺显眼的白发了。她连忙转头看其它的地方，心里觉得一阵凄凉。查理也不是十年前的小青年了，正象她自己，也要定期染一染额前的那些白发，刚开始时是几根，现在怎么也有几十根了，以后，当然只会增加不会减少。她是一个比较不爱回首往事的人，象一头蛮牛那样，只会认准了一个目标就疯狂地冲过去，根本无瑕环顾左右看看沿途的风景。她不想太多，凡事只要想想能不能接受最坏的结果，如果能就去做，做了便不后悔，不感伤，这种性格无疑是适合生存的强者。但是此刻，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人能够永远按一个速度在生命的路上跑下去。 到了小妹住的楼下，两人停住脚步。 小妹说：谢谢你啦，查理。 查理顿了一下，说：小妹，我还有句话要说。 小妹抬眼看着他。 查理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还是恨着我的。而且，你肯定讨厌我象这样来缠你。我也不怪你，真的，都怪我自己。我想我也是因为很多年后又遇见你，有点昏头了。我是这样想，即便我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故事，看在过去同学的份上，总可以做朋友吧。以后我保证不再找你了，但是，你要是有什么难处，需要找人聊聊，就找我吧，我这人别的你可能信不过，但是做个听人诉说的耳朵还是可以的。 小妹没想到查理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还在琢磨他到底什么意思。 查理说：行了，别琢磨了，我已经不喜欢耍心眼儿了。你知道么？人到了一定年龄，就会觉得耍心眼儿是最累的事儿，而且完全没必要，人有九算天有一算。你看，你肯定不信。不信，说明你还没到我这个年纪。哎，这是好事。靠！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人有点年纪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一方面羡慕年轻人，一方面又觉得他们的所作所为很可笑，庆幸自己已经过了傻青时代。 小妹说；这样想可不象你了，你不老么。 查理笑笑。 查理说：好了，你回去吧，别忘了我说的话，做朋友也行。别每次一见到我就好像进了雷区一样警惕。 小妹笑着说好吧。 从楼门的玻璃望出去，还能看见查理越走越远的背影，在夜色里，每个独行者都是孤单的。 小妹想起最近流行的一首歌：the first cut is the deepest. 对她来讲，查理就是那个给她的心划出第一道也是最深一道伤痕的人。从他重新出现在她的生活的那个时刻起，她一直很警惕的。但是，以后不用担心了，他不会再来缠她了。 I would have given you all of my heart but there's someone who's torn it apart and she's taking almost all that I've got but if you want, I'll try to love again baby I'll try to love again but I know The first cut is the deepest, baby I know The first cut is the deepest 'cause when it comes to being lucky she's cursed when it comes to lovin' me she's worst but when it comes to being loved she's first that's how I know The first cut is the deepest, baby I know The first cut is the deepest I still want you by my side just to help me dry the tears that I've cried cause I'm sure gonna give you a try and if you want, I'll try to love again but baby, I'll try to love again, but I know The first cut is the deepest, baby I know The first cut is the deepest 'Cause when it comes to being lucky she's cursed when it comes to lovin' me she's worst but when it comes to being loved she's first that's how I know The first cut is the deepest, baby I know The first cut is the deepe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