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当中,有多少夕阳,曾让你驻足赞叹? 我是个对风景麻木的人。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能无动于衷。那个傍晚,就这样静静坐在车里,看那夕阳。有一种感觉纷至沓来,渐渐弥漫。长久地端坐不动,不知是留恋那夕阳,还是那一种震撼。 然而我总是过目即忘。那天的夕阳如何之美,在我心中已不留痕迹。那一道道眩目的红霞,回头想来竟已凌乱不堪。那一钩如菊般恬淡羞涩的新月,也早已掩抑不见。只记得当时很想打电话给你,很想让你也来欣赏。它能带给你的喜悦,一定远比我为多,怎么可以辜负呢?但你终于遍寻不见。其实,我们之间山重水隔,即算你能出来,我们又能看到同一幅美景么?但美景转眼即逝。忽然夜深,忽然夜浓,忽然是悠长的心事。你会记得么?那一天,我多想和你分享那夕阳,如同分享那一曲小夜曲。不知不觉有一种感动。也许,该感动的是你吧。其实,有多少时候,我会这样地想起你?
喜欢老狼的《恋恋风尘》。没能唱给她的那首歌,其实是没能唱给你自己。少年的心绪,也许只如轻舞飞扬,却也有绵绵一生的惆怅。有些幼稚,有些轻狂,那首熟悉的老歌已无人传唱。我们的青春已经历了风霜,我的女孩,此刻,让我带你去看夕阳。 少年时曾读过的一篇作品中,作者感叹世人只识晚霞的悲壮璀璨,却不知朝霞也是美丽的。那时是个日日早起的求学少年,对朝阳早已司空见惯,尚不能玩味话中的深意。如今,都市里的众生,有多少还能欣赏朝霞的壮美呢?只怕某一天,当我们终于作践了家园和天空,这样的夕阳,也是一种奢侈罢。
已而夕阳在山,人影散乱,心绪也散乱。
未予 2003年10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