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书香识才女 ZT

闻书香识才女 (摘编自2005-03-06新闻午报)
 
从千年前的令胡笳呜咽的蔡文姬,到潇洒走天下的奇女子三毛,才情横溢的美丽女子们,有如一轴精美绮丽的工笔画长卷,在文明的流沙之上铺展开来,她们的文字充盈了奇异的智慧,凌波微步式的举重若轻让饱受烈日炙烤的人间沐浴在清辉之中,于是我们从狂躁中走出并且获救,得以拥有了熨帖、平实的人生。

蔡文姬:观者唏嘘胡笳呜咽 蔡琰,字文姬,蔡邕之女。董卓作乱,兵燹中被掳至南匈奴,与左贤王生二子。曹操以金璧赎回,嫁董祀。她一生受尽拨弄,忍受千般惊扰,因而一生奋争,也因此陷入更多矛盾的缠绕。蔡文姬的生平不啻是存在主义的古代注解,堪称中国史上第一位自白派诗人。尽管其诗仅存三首,尽管只有《悲愤诗》被公认出自她的手笔,但仅凭其间句句珠玑的悲情倾诉即可壁立千仞,千载之下,仍让人动容不已。---
“儿前抱我颈,问母欲何之。
 人言母当去,岂复有还时?
 见此崩五内,恍惚生狂痴”。

 蔡文姬以她的怆痛和怨尤,凭借壮悔和隐忍的书写,为坚硬的建安风骨增添了至真至情的血肉。

李清照:怎一个愁字了得李清照,有如一轮明月,照亮了南渡词坛的黯淡沟渠。她的前半生可以说是幸福女性的范例,夫妇诗词酬唱,琴瑟和鸣,玩赏古物,即便是丈夫的出仕导致了分离,但也是有别趣而无离愁,---

“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这还只是“健康的悲观”,待至靖康之后,她开始寡居者多舛的命途,社会气候和她的心理状态都是既阴且缺,“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她的词作在工笔和水墨之间达成了一种奇异的关联,是音乐性、色彩、意象的完美糅合,让捏着假嗓“作闺音”的男人们羞愧难当。近一千年过去,那写过“绿肥红瘦”的婉约女子依旧光芒未损。

张爱玲:绣在屏风上的鸟呐喊与抗议和张爱玲无关,她好比一朵临镜的水仙,顾影自怜,却因此触摸了生命的底质:那是“一袭华美的袍”,是“一个美丽而苍凉的手势”,而其中“婉转的绝望,在影子里徐徐下陷。”近几年她的重新走红更像一次追认,也表明这个时代真正令人齿颊生香的美文的缺失。说她是一个贬义上的“庸俗小说家”,说她的作品整体上格调不高,这是一种惊人的无知所导致的误读。对于生命的重和轻,她都温言慰语地拒绝承受,倚仗着一份天纵之才,她协调了物质生存和精神状况之间的紧张关系。她并非鼓吹享乐的虚无主义者,相反却流露出洞穿世事的达观,试看:孩子一个个地被生出来,新的明亮的眼睛,新的红嫩的嘴,新的智慧。

林徽音:倏忽人间四月天林徽音出身名门,又嫁入名门,虽生逢战乱,但始终以一种为社会所认可的主流方式生活。她品行端方,见识深远,灵动与高贵兼备,被胡适誉为一代才女,被徐志摩视为唯一的灵魂伴侣,梁启超也对这位儿媳不吝溢美之辞。她诗文俱佳,广为传诵,随意地涂抹几个句子,竟也是开了风气之先,同时她亦是中国第一位女性建筑学家。建国以后,曾参与主持了国徽设计、改造传统景泰蓝以及人民英雄纪念碑的设计。作为一个家世、质素都很优越的知识女子,林徽音个性舒展活泼,往往因而不免任性,欣赏与苛求、艳羡与诋毁,她的周围集中了人们对一个美丽才女可能有的各种微妙评价。《人间四月天》里那亦悲亦喜的波折爱情将这位真正的名门淑女重新拉回我们的视野之中。

萧红: 大智大勇大慈悲从哈尔滨旅馆顶楼的幽禁少女,到武汉码头遭弃的孕妇,在这世上唯一能给予萧红以些许暖意的便是纸上的想象和慰藉。酷烈野蛮的《生死场》让人意识到,智勇从来就不是一个男性的专属形容词。她敢于怀疑多数人的决定,敢于对抗来势汹汹的性别役使。最终绝笔《呼兰河传》则有种摄人心魄的美,一半来自它风土化、如歌如吟的叙事风格,一半来自她的慈悲之心。或许她不是最美,但她作品里饱含着对民族“精神奴役创伤”的痛定思痛,她以女性之笔书写了被男性之手圈定的主题——有关专制,有关自由,有关爱与孤独,这使她比任何人都显得阳刚而正义。

三毛: 走遍万水千山上世纪八十年代,三毛这两个字让每个女孩子的心开始漂泊,在撒哈拉沙漠的《滚滚红尘》中无以为家,独自美丽。她的脚和笔都在异国流浪,抒写无尽的浪漫情怀,朴素而又神秘,而与荷兰人荷西的姐弟恋又惊世骇俗,灿烂悲壮。她似乎生来就为了写作,一切都显得平实自然,繁华落尽、风流不着一字。从岛屿到沙漠到草原,一个哀伤过客的形象始终难以挥去,因为那是她自身的传奇,她一生的爱恨情仇。奇女子三毛以自绝的方式猝然离开人世,至今仍令两岸三地无数读者无端悲哀:我们中有谁可安慰他人。或许,唯一能做的只是在故人萧然的文字中怅然忘怀。

李碧华: 天下言情第一 香港文坛上没有哪个女作家比李碧华更“俗”,这个原名为李白的香港文坛才女,做记者,写小说,开专栏,编电影,写戏剧,《胭脂扣》、《霸王别姬》、《秦俑》、《诱僧》、《青蛇》等令人回味不已的视觉飨宴均出自其笔下,故事编得好,小说卖得好,口口声声为“银子”而卖文。实际上其人才高意广,男女百转千回的内心描写中透着通脱和豁达,一双慧眼和一枝妙笔为她赢得了“天下言情第一人”的美誉,这个俗女子却行踪飘忽,少有抛头露面,坚持不公开照片、身世、年龄,令无数人惊诧于她的神秘,这可能是洞观世事后才能有的透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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