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又是午夜,不知道明在大洋彼岸还好么?会象我想他这般想我么?
“Happy Birthday!”
“来!来!来,吹蜡烛!”
“等一下,吹蜡烛前应该先许个愿!”
被烛光和祝福包围的我笑嘻嘻地看着宿舍的姐妹感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学的第一个生日就这么来了。吃蛋糕的时候,不知道谁出的主意,要每个人说出心中难忘的一个异性。明的影子闪过脑海,微笑的眼睛,低沉的嗓音又重新从封存的记忆中浮出来——那年夏天,高考结束了,但是自我感觉并不好,好面子的我借着搬家断了和所有同学的联系。从高考后一直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现在好么?
希望刚才许的愿能够实现,还会再见面么?
秋去冬来,寒假在我还没来得及享受时已经悄悄结束了。
情人节后的一天,像往常一样,下课就抱着大字典往教室跑,学校的伙食太缺油水,害我每次挨不到下课就饥肠噜噜了。
“简,有你的一封信!”班长在宿舍门口截住我。
“哦,谢谢。”
信封上的字体似曾相识,X大学寄来得,大概又是涛写来得吧,扔在床上,就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涛,是我幼儿园时的好朋友,穿开裆裤时就认识了。上小学时搬了一次家,就断了联系。今年过年时,竟然又联系上了,从那次见面后,就经常联系,几乎每天给我一个电话,还经常写信,抄一些英文诗之类的。他说文字的东西可以经常回味,也许是因为太容易得到的往往得不到珍惜,对于涛得热情,我不知该如何回应,为了不失去这个朋友,我只好采取冷冻战术——对他的电话,信件总是不冷不热的,在一起聊天时,他常常不满于我的心不在焉。
我喜欢在宿舍吃饭,远比食堂干净,气氛也好。除了晚上熄灯后的卧谈,饭桌通常是我们交流一天中焦点新闻的理想场所。
“你的小弟弟又给你写信了啊!”平调侃的说,因为涛比我小一个月,我总戏称他是我的弟弟。
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玩笑,不做声地打开信——是他,是明写的,惊讶的我不禁低声叫了起来。他说自从高考后,他就一直打听我的消息,直到最近才从一个老朋友哪里知道了我的消息。我兴奋地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把那封短短的只有一页纸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舍不得放下。
我马上给他回信,告诉他我得所有联系方式。果然,就在那个周末他如约而至。
“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呢?会不会认不出我来了?”下楼时,我觉得心里慌慌得,不停地盘算着见了面该说什么。一出楼门,我一眼就认出了明,穿着一件棕色的皮甲克,远远地站在树下,静静地望着这边。
“你好!”我轻轻地说,
“你好!好久不见了。”
“我变了么?”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样的开头我已经在心里练习了一百遍了,可是到现场还是有些不自然。
“变了,更漂亮了!”他直望着我笑,还是那双盛满微笑的眼睛。
“我呢?”
“也变了,长高了!”
“哈哈。。。”他被我最后一句话逗乐了,本来微笑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他开心的样子,我不禁也笑了,心里涌起一种久违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