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所以挖空心思写了个续,看着玩玩
前篇:明月洗锋
江南暮秋。
残阳如血,大喇喇地泼洒在天际。
西湖边的碧云山庄静立在余晖里,大门紧合已有几日。连平时喜欢唠嗑的门人老李头也已数日没露面,门外摆摊的小贩似乎感染到了这种突如其来的不安。太阳尚未下山,人已经散得七七八八,只留下三三两两几人。而高墙里有隐隐约约的琴音飘出,往湖的深处散去。
前庭里,老李头正拿着笤帚清扫花坛,他抬眼望了望后山的那个敞轩,暗暗叹了口气。自前日一白马客走后,大小姐便抱着这尾琴进了水云轩。而这两天门外忽然多出不少摆摊的小贩。他们眼目之间稍纵即逝的精光闪动,怎瞒得了这位当年名震阳关的西域铁帚李公子李闻香的法眼。
老李头抬首望天,夕阳里,落霞孤鹜,美景尚存,却已有一片乌云浅浅压来。
乱鸦归巢,渔舟唱晚,他伫立在菊花边,握着长柄的手,青筋渐现。
琴音袅袅飘荡在回廊间,温柔盘旋,穿透过萧瑟秋意,似低语细诉那说不尽的阳春三月和道不完的曲肠婉转。楚天素手抚琴,正凝神在无边的遐思里。突闻“铮”地一个断裂声,弦声嘎然而止。一阵撕心的痛楚,握着断弦的指尖有鲜血一滴滴落在焦尾琴上。楚天骤抬头西望,泪水滑落细致的面庞。难道…..
那年冬天,罢了将这尾琴交给了素云手楚天,而楚天把自己留在了罢了的身边。
征西将军辟思策马向西飞驰,他担忧着罢了的安危,焦虑于微胖大师的下落;京师面临生死挑战的关头,大唐的江山在内忧外患之下,分崩离析已在眼前。大好河山落入乱臣贼子的手中实在是辟思心里的噩梦。辟思为国马革裹尸的豪情从没有过一丝一毫的犹豫,然而一想到楚天,他的心里竟然略过一丝别样的柔情。
接到谋逆之徒欲对碧云山庄图谋不利的密报之后,辟思便马不停蹄地往江南赶。阔别数载,当一袭熟悉的碧衣再入眼帘时,辟思的心还是被重锤击中。夫人楚天仍是那个当年在西湖边素手弹花,挽柳结环,称他思儿哥哥的小女孩。即使已为人妇人母,在辟思的眼中又有多少分别?
然而,花落无奈,当年的一念之差,佳人轻舟已远。
提及罢了,望着楚天眼神里的千丝万缕,辟思瞬间的儿女情长被更深远的忧虑所覆盖。义兄罢了深陷重围,楚天带着小侄儿被困山庄。小小娃出生时在西域所中的冰魄寒毒越发严重,正由江南名医清静门沈莲花全力救治。辟思此行亦是受莲花之托,为她送来做药引用的冰山雪莲。
念至莲花,辟思的嘴角略过些微笑意。清静莲花、碧云楚天还有孤山辟思的欢乐悲伤从来是绕在一起的。
老李头听到琴瑟声骤断,心感不祥,还未来得及出声招呼其余家丁,已听得水云轩处传来大小姐急促的呵斥声。他打了个飞哨,警示山庄余人,自己擒着扫把几个腾挪窜入轩中。只见此时轩内碧衣翻飞,楚天抱着焦尾琴,只手应敌。凭着凌云飞步的轻灵和素云指的精妙,几个身穿玄衣的蒙面客尚且近不得身。
楚天心里暗暗气苦,天色还未暗,这伙歹人便如此明目张胆地袭击,真正是算着过来欺负孤儿寡母,幸好峰儿被留在莲花处,否则此回当真是凶多吉少。心里悬挂着罢了安危的同时,她将琴抱得更紧,而身形越发飘忽。
老李头团身入战,双手一抖,扫把尾的芦花透着力道朝偷袭者射去。柔软的毛絮因着内力的注入似小细针直朝蒙面者扑去。几声惨叫,芦花针散了一胸一脸。在玄衣人惊慌呼痛时,又见李闻香一按一捺,扫把柄的末端用柔钢制成的小扒,在落日下闪着幽光。
黄昏即逝,吴山的点点轻愁渗入碧云山庄。
西域的飞雪下,那一片落叶似坠欲垂。
风清月明,却透出一股秋天的寒意;落叶聚散间,少林微胖大师的心中更添一份肃杀,罢了和大雪满弓刀的主人所透出的那股杀气连落叶都感知到了吧,谁又能真的知道落叶飞花是否真的无知无觉呢?也许真的无知无觉也未尝不是一份幸运。
阵阵思绪涌上心头,微胖不由在心中念了一声佛号阿米陀佛,罪过罪过。五年前他脱去戎装、放下屠刀,于心灰意冷之际皈依佛门,蒙少林主持微风大师破例收为师弟。适时,微风主持即道“师弟,你虽原为将军,血染征尘,但你并不妄杀无辜,不轻起杀伐之心,也是心存大善,皈依佛门,亦可除魔卫道,也是佛门之幸。但你思绪纷杂,忧患实多,红尘之事不能看破,又率性而为,也是佛门大忌,终盼你能勤加修持。”
红尘看破,看破红尘,殊为易事?师兄,你入佛门也仅十几年,勤修行、研经典,佛家修为、少林内功相辅相成,弟子中最为突出,被少林高僧谢逊大师指为掌门,难道就真的看破红尘吗?禅经佛号十几年,真的无怨无悔吗?若果为如此,为何又一定要月下修行,也常手拈一片落叶呢?仅是在体会“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的境界吗?
唉,思绪实多,下山的这些天,难道真的是自己凡心未灭?辟思,生于乡村,长于僻野山林,故首字为“辟”,但这个“思”字,那位睿智的楚老先生是劝我要三思而行呢?还是已经看出我思虑颇多呢?也许如不是乱世,自己今生会是个快乐的砍柴村夫吧,那如果不碰见罢了、诸葛风、楚天和沈莲花的话,自己会否愿意走出山林,而成为一个镇守边关的将军呢?唉,如今身披袈裟,为何还不能放下!不但没能放下,少年往事却又一一浮现。
江南多锦绣之地,山下200里处的德家坳镇里有四大世家“罢、楚、诸葛、沈”,远近闻名。罢家长者是一名闻江南的侠客,行侠仗义,夺命弯月双刀,亦刀亦镢善劈能点穴。其子罢了,秉承狭义之风,年仅14,却已把双刀刀法学至七成,尤善能诗,吟诗出招,败敌于七言绝句之间。楚、诸葛俩家,书香世家,早年都曾在京城为官,因不满朝廷所为,辞官回乡。诸葛家之子诸葛风比楚家小女楚天长4岁,与罢了相若,俱是能文能武。诸葛风受母亲影响,自小好研佛理,人也来的沉稳些。碧云楚天天真活泼,善弹,一具焦尾琴是其最爱,素云指和流水拂云袖使得轻灵飘逸。沈家却是中医世家,银针刺穴,亦武亦医。小女沈莲花与楚天情同姐妹,但气质又有不同,自幼延其家学,学岐黄之术、研医家经典,活泼中也就多了一股宁静祥和之气,人称“清静莲花”。
四个孩子一起长大,两小无猜。秋风飘落叶之际,小楚天常拿着一片落叶,找两位哥哥比试,用叶梗互拉,断的为输,叶梗又韧又长者为最佳。每每比试,诸葛风总是让着,轻轻扯动之际,已悄悄把自己那片叶儿弄断了,小楚天每试每赢,自然高兴无比。但罢了哥哥却与其真扯,又懂得挑选树叶,小楚天自然输多赢少,与其争闹不休,但每每快要落泪之际,罢了又会把自己那片树叶送给楚天,让个小楚天泪落之时,却又破涕为笑。往往这时,小莲花总是坐在一旁,或读书、或看三人玩闹,自成一道风景。翌日,四个少年去逛街,街上车水马龙,倒也分外热闹。“给我柴钱”忽然一阵吵闹声传来,只见一个8-9岁的男童,正与一壮年男子拉扯,身上破旧但仍很干净的蓝布衫却已被扯烂了,周围的人纷纷嚷道“你这伙计如此无理,怎可强抢人家孩子的木柴?”罢了一听怒火上窜,上去对这伙计就是一拳,回头又对那男童嚷道“你怎能让他欺负,还不上前和他拼了”。这时诸葛风也已拦住了那个伙计,回头说到“知了,他年纪还小,为了一担柴值得什么拼命亮剑”。那伙计一看惹上了镇上四大世家,也知讨不得好去,嘴里嘟囔着扔下钱两去了。楚天和莲花也围了上来,“噢,你衣服都破了,这么多柴都是你自己砍的吗?”。旁边突听人惊道“蛇,小姑娘,蛇爬到你那去了”,回头一看,原来一个卖蛇的只顾看热闹,却没有留意一条蛇从篓子里爬了出来,碰巧向两位小姑娘爬了过去,一霎间,尖叫声,拔剑声四起,却只见这个打柴少年已一步抢出,两指已稳稳捉住了蛇的七寸,还回头笑道“也许是蛇看两位姐姐的衣裳好看吧,不必惊慌的”。既便如此,两位功夫不错的小姑娘也是面色苍白了。“小兄弟,你怎么不怕蛇?”“我长于山林间,又是打柴为生,蛇见得多了,自然不怕。”俱是少年心性,又有这番遭遇,吵闹间就把这位少年连那卖剩的木柴都一同带到了楚家庄园。
就是这样我才得以见到楚老先生吧,微胖不由得在心中想到,也许就那一刻,那袭绿衣和那多粉色莲花也就留在了脑海里了吧。“父亲,我们回来了,这个少年不怕蛇”,小楚天喊道,回头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咦,你的衣服很干净呢,只是破了”。“我虽长于山林,青山绿水间,衣服经常洗,自然干净了。你看过水中的鱼儿哪条不是干干净净。我的名字?人家都叫我林儿。”这时,楚老先生也不禁问道“你自小读过什么书吗?看你砍的木柴,长短均匀,茬口平滑,显是用力自然,可曾练过武功?” “山野孩子何曾练过武功,读什么书。只是山上寺院里的老和尚常会和我说故事教我认字,他叫我砍柴时要用意而不是用死力,意到手随,这样砍柴倒确实省力不少。他还给我说,跟他学武功,不如师从自然,就不懂什么意思了。不就是不想教我武功嘛”“他不会武功的,刚才还被那个壮汉扯破衣服了呢”罢了在一旁嚷道。风儿静静站在一旁儿,楚天却拿着一根砍下的木柴看得有趣,莲花却已取出了银针,纳上线,说道“小兄弟,谢谢你刚才替我们抓住了那条蛇,我来帮你把衣服缝一下吧”。唉,虽是儿时心性单纯自然,但也许这也落入了每个人的眼中,有意无意间影响着未来的选择吧。“很不错的小娃娃,我给你起个名字,就叫“辟思”,你愿意吗?”楚老先生问道。“辟思,听上去满深奥的”。“但武功我也不能教你,你却不用生怨怪之心,如你能领悟师从自然,武功境界也是不可限量”。想到这里,微胖大师不由在心里谢道“楚老伯,你说的对,最终我见山中瀑布奔流直下,气势磅礴,力道无穷,方始体会到钝斧砸砖易碎,利刃断水难开的道理,而创出这套“大道行工十八斧”,仗以驰名边关,也算没有辜负你老的点化吧”。
少年时,小时候多好啊,长大了,女孩子的心事多了,小伙子的烦恼也多了。几个孩子也再也没有了儿时的真诚单纯和快乐,只有莲花象是没有变化,对每个人还是那样好。罢了激昂,野性十足,极富攻击性却也吸引人。风儿沉稳练达,又是一个好的依托。楚天的心中也分割不清吧,至于一向文静的莲花心事就更加难猜了。情事纠葛,心结难断,终于有一天,罢了和楚天同时离开了小镇,留书言称愿去京城闯荡。风儿也变得沉默了,莲花却依然静静的,只是谈起离去的伙伴时,多了一份担心,对风儿和辟思也都关爱有加。终于有一天诸葛风也离开了家乡,去云游漂泊,最终在少林出家为僧。风兄,你可知你走后,莲花的真正落寞,她对我可是一份姐弟之情,想我一介山野少年怎会如此心生妄念。唉,也许是情本身就是这样,总是把一个个有情男女弄得阴差阳错吧。罢了和楚天走了,风兄走了,辟思也终于离开了。记得向楚老伯告别时,楚老伯说道“你们五人俱是资质甚佳,心性也不错。生于盛世,都会有一番作为和一份好生活,但处于乱世,风儿就显得不够狠了,又无名利争逐之心,落发为僧实为正常。罢了此人,却可是一乱世枭雄,所以他们去京城闯荡也无不可。思儿,你却不必去了,你有为国为民之心,却过于忠厚,名利争强之心也不重,不如去边关,为老百姓做些实实在在的好事,保一份平安吧。”
楚老伯,可怜你的一番好意,我终于成了征西大将军,也让征西将军辟思的名号在边关飞扬,但最终还是脱去盔甲,出家为僧了。还请你原谅吧。外强入侵,尚可靠我一把斧头镇住,可这乱世朝廷、奸臣当道,却又自毁屏障,追杀于我,让人心冷啊!可惜我即便出家为僧,却也不能得个清静,又被微风师兄指派到京城,助已成御史的罢了平衡京城局势,难道真的就生在江湖江湖老,一入江湖,无死无出吗?记得下山之际,微风师兄嘱托道“师弟,你我虽说已出家为僧,尘缘已断,你和罢了的恩怨纠葛,我知之甚详。此番下山,当如何决断,你需自问佛心!”自问佛心?师兄,你和罢了楚天也是多年不见,为何你自己又不愿下山呢?只在这里吃斋念佛,做你的清闲主持?
微胖大师两天前已到了京师。罢了和大雪满弓刀的主人开始对峙之际,微胖大师也已来到了院内,隔着一排排的花丛,内功精湛现在更胜罢了和大雪满弓刀主人的微胖大师,自是不会让他二人发觉。一片落叶落下,罢了气势抖搓,一股凌厉的刀气直扑过来。唉,他整天案行劳牍,勾心斗角于京城权势之间,功力又退步了。想及此处,微胖一个飞身,已进了亭中,正在对峙的局势,仓促间一下两股强大的内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微胖一边发出掌力与他二人对抗,一边沉声说道“道悟兄,你当真要杀了此人吗?”
你道这大雪满弓刀的主人是何人?又为何来京城击杀罢了?此道悟兄,少习艺,精技击,一手大雪满弓刀出神入化,能力压千斤,又能柔韧灵转。早年行侠江湖,杀富济贫,后于罢了相逢遇道旁,把酒言欢,书生意气,并听其劝告,行侠唯救数人,不如去边关,镇守边疆,抵御强敌。后升至将军,与辟思将军齐名,人称“辟思沉,道悟扬”,即是说辟思将军的斧力沉重,而道悟将军的刀法飞扬灵动。却说边关各族人等在此来往穿梭,那日朝廷意欲割让西域于回纥,回纥使者知此消息,知道唐朝已有认输之意,更是飞扬跋扈,洋洋洒洒组了个百人团,入的关来。这些年,有思将军和道悟将军的镇守,致使其不能踏入关中一步,不想就这样让朝廷为了所谓的政治平衡就轻易放弃了,可怜多少男儿热血枉洒疆场。这道悟兄自也心中郁闷,一日走在路上,正见一回纥使者在路上公然调戏民女,周围人等更是敢怒不敢言之际,一股怒火上冲,不及眨眼之间,那颗人头就已滚入了水沟之中。“不好了,我们的首领被这个人杀了”,只听余下的回纥人纷纷叫道。可怜道悟原指望伸张正义,却被边关府衙押禁了监牢,虽被思将军要回,藏于军中,却知此事不会善罢甘休。那时思将军还劝导,想来御史罢了在朝中还能说得上话,又对你相熟,他自不愿国家利益甘心让与回纥,一定会帮你说话的。谁知不过数天,竟是府衙拿着御史罢了的亲笔指令,说要严惩凶手,给回纥使者一个交待。万般无奈之下,思将军于夜晚前去劫牢,不料虽救出了道悟,却被人认出,限于包围之中。等到拼死杀出重围,去又与道悟失散了。报国无门之下,出家投了少林。后听说道悟最终也冲了出来,又做了一名游侠。
不想今日见面,已是五年之后。“思将军,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出了家了。可也是来这里杀这个奸臣”“道悟兄,他虽与你我有仇,但却未必是一个奸臣。再说那日文书报到他这里,恐怕早已把你的名姓省了,他只想着杀凶手以平息回人怨气,继续谈判,哪里想到杀的竟然是故人呢!”“你看他整天以国事为重,江湖为重,行使间却又干了多少违心之士,寒了仁人志士之心。现在仅不惑之年,却已是两鬓白发,妻儿也送回了乡下,可怜峰儿还中了寒魄冰毒”。罢了叫道,“什么,我孩儿怎么了?”。微胖一边催发着掌力,一边说道 “你孩儿中了丞相派人下的毒手,不过已被楚天送到了莲花处,想来不会有大碍”。想到孩儿无恙,罢了心力一松,内力更弱了三分,微胖大师也忙把自己的功力降了下来,道悟一个收势不急,说时迟,那时快,刀锋却已在微胖臂上划了一刀,一滴血珠溅了开来,像开了一朵小花,红色的小花。
小花,红色的小花!那片绿草地上的小花也开了吧。那还是辟思在逃过追杀之后,又累又饿,再加上伤口没有护理,摔倒在郊外的树林中。醒来时,看到的就是那片绿草地上开的小红花,耳边听到的是一阵歌声“小小花儿,青青绿草;自由自在,让我逍遥”。红花、绿草、歌声和一间干净整齐的小木屋,一下子身上的那股血腥味英雄气都飘淡了。“请问是姑娘替在下疗伤吗?谢过了。”歌声倏停,“你不必谢我,我可以治好你受的刀伤,却消不了你心中的杀伐之气;我洗得净你衣裳的血污,却去不了你国事为重江山社稷的男儿情怀,辟思将军”。“你如何认得我?”,“边关贴有你的通缉令,一夜之间从将军到逃犯,将军有何所感呢?”说话间,一个清秀女子的身影出现在木屋的门旁。清秀自然,谈吐不凡,这又是怎样的一只昔日王谢堂前燕,今日不施脂粉素钗裙呢!那段养伤的日子多好啊,虽只是白粥咸菜,却有纯净的歌声,辟思感觉的恍如回到了童年,唱着山歌,在山上砍柴。只可惜那时自己心中国事仇恨、豪情壮志堆积于心,最终还是离开了,未能进门中半步,甚至不知道那个女子的芳名。也好,不必让自己的满身血腥弄污了这片干净简单的地方。只记住了那句“寻常小女子,无计芳华萧然逝,一片洁净来复还”。
小花,血滴,微胖不由心中暗叹,我怎能分心至此,若不然这刀又怎能伤得了我。悟兄,还是让我们停手,御史大人,想必也不想让大家一见面就兵戎相见吧。即在此时,几条黑影却从院外跳了进来,看其身法,俱是劲敌!“丞相大人早就看你这御史不顺眼了,早想除去你。” “想除去他不是那么容易吧,恐怕你先要过我这把禅杖!” “丞相大人早已知道你了,昔日的大将军,还有这位吧,道悟将军,其实那时杀不杀你,根本不重要,我们丞相和回纥早就是好朋友,只是乐得看你们这些所谓的仁人志士、国家栋梁轻易就被我们弄得战个不休,我们看着更是一场好戏”。 亮剑,此时亮剑很是容易,但又有何意义?争抢斗狠,轻易亮剑,变成了一种鲁莽,只会让敌人轻易摸清自己的底细。
“阿米驼佛,丞相不会想到我微风也在此吧?”, 一个错讹间,微风大师已进了院中,微胖和道悟也同时动手,嘁哩喀喳间将一干人杀的人仰马翻。“师兄,你怎么也下山了?”, 你走后,我闻的讯息,丞相早已布局要除去你们,并且已派了人去碧衣山庄,想抓楚天和峰儿,斩草除根。“不,不能这样,我要去见皇上,我要去和丞相在殿前理论,我要和他亮剑,我不能看着江山落入奸人之手,我是御史,要以国事为重!”。 “知了,你还不醒悟吗?天下局势,合久必分,非人力所能及。 乱世之中,亦自有其升平之相,你不见现在割据之势已世所难免,东周郡主匡胤爱民如子,深得民心,必成大器。你有什么必要死守这个朝廷。又为了维持什么局面,而作了多少违心之事!还不够吗?说穿了,还不放下你的权力之心,争强之念!难道眼见碧衣山庄遇险,你也只是在这里挂一个大红灯笼?”微风的一席话不觉让罢了醒悟过来。“楚天,你好吗?我马上就去,我还要听你弹琴呢,可别打坏了那架焦尾琴”
“师兄,那你呢?你又何去何从?”
“师弟,我看你还是还俗吧,碧衣山庄遇险,莲花山庄自也不可避免,你还是赶快去保护莲花吧”
“师兄,你为何不自己去?当年你已经因不积极表白,而让罢了得手,难道今天还要做个李寻欢似的傻瓜吗?你难道不知,莲花姐的心中只有一个你吗?”
“这,思弟,可你如何是好?”
“我,既然你们分去碧衣山庄和莲花山庄,力量已经足够了,我终是不喜欢这个世界这般争抢,我想脱去袈裟,但真正做个出世之人”辟思望向远方,更远的草地上的小花应该开了吧?他仿佛又听到了那纯净婉转的歌声“小小花儿,青青绿草,自由自在,让我逍遥!”
明月洗青锋,
风云数十重;
一日放下青锋剑,
散发携侣弄扁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