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母亲节的文字，夹带着姹紫嫣红的芬芳，铺天盖地而来。 心头的暖意接二连三的升温。母亲的伟大应该是不言而喻的，而倘或不言却会令儿女们惶恐，甚至会生出一丝丝的愧疚，比如我。于是乎我沉浸在其中，在无数次的共鸣中祝福着我自己的母亲。
当我的目光穿过滚滚而来的流沙, 思绪在盐碱地呛鼻的味道里打了个转后，却抱回了一怀的震撼。一篇【戈壁滩上的母亲】，引我走近戈壁，触摸沧桑，感受真情。
文章的别致动人在于未讲育人之人， 先描育人之地， 这荒滩这戈壁先育母亲后育女儿，没有这荒滩这戈壁便没有母亲更就不会有女儿，所以母女之间便有了身里身外扯不散的血脉情愫。
图文并茂的开篇, 展示了女儿如今登上高峰也望不到的遥遥故里, 戈壁盐滩, 沙洲残骸, 海市蜃楼, 断壁陈垣…..漾回了青涩年华里, 我无知的浪漫和向往. 几度叹息无缘让自己的长发飞扬在古楼兰的痕迹里,几度遗憾无份让自己的裙裾卷起朔风中的悲笳, 还有驼铃声声，还有悠悠羌笛。。。。。。那是怎样执著的一种浮想联翩, 尽管诗中说那里春风不度. 尽管那里的寒霜我一无所知。
顺流而下，母亲从集美丽与险恶于一体的土地上走出， 握一把流沙在风中张开手， 我们看到了薄薄一层细尘所掩盖的浅浅的伤痛。这种伤痛随着不断落下的巴掌，印在女儿的心上。而在女儿对那段幽怨与不解的生活的追忆里，我旁观者清地体会出母亲胸中郁结难诉的苦闷：夫膀无力难依，娇儿稚幼难靠，日子辛劳无着。。。。。。母亲的心里究竟承受了多少重负？更那堪少年不见疼于自家；成年不见亲于婆家；所诞非子又不称丈夫之意；盐碱地更不知体贴是何物，火辣辣地烧蚀着连心的手指。。。。。。
峰回路转，不屈不挠的母亲还是挺过来了，挺过一道道沟沟坎坎，挺过家庭不睦，挺到亲人理解。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父亲劫后余生始懂得珍惜身边携老的发妻；有什么比母爱最教人？女儿产子之后终懂得领悟赋己生命的亲娘。
所以才有了流沙这一番真情告白，流沙说她很幸运，可以飘得很远，我为流沙庆幸的是她身是流沙，心非戈壁。听她回忆也如滤，读她敲字也如筛，所有的疑惑与不快，悲苦与忧怨流沙般自指间漏去，字里行间剩下的只有八个字：想你，念你，懂你，爱你。恍惚间这字也不是字，分明是美丽的生生不息的孔雀河, 一波三折, 至性至情，极尽风流。
我也不独震撼于被打碎的“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之梦，我更震撼于一个平凡女子不平凡的辛劳及其不平凡的气度。
母亲没有文化却很有思想， 母亲没有出世却很有修为。 一个“守”字诀造就了她沉静内敛的一生： 遭父兄抛弃时，她苦守着冰冷的站台，也苦守着那份固有的天伦；被丈夫离弃后，她安守着破碎的家园，也安守着那段无悔的姻缘。
母亲生活的贫瘠一如戈壁滩的贫瘠，母亲胸怀的广博也一如戈壁滩的广博。 得人恩果千年记，母亲记住的只有恩果而无怨恨。姨妈后来所做的事情未必没让母亲心伤，母亲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情相待；父亲当初决绝的返城未必不使母亲断肠，母亲照旧一心一意的相濡以沫。
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父亲，翻悟出牵手之人虽无添香之袖，却有齐眉之案。。。。。。终于眼前人成了挚爱人，套句用俗了的话说：母亲是苦尽甘来。这种苦尽甘来用“守得云开见月明”形容稍嫌痴傻；惟有“守得春风度玉门”才是最高境界最佳诠释，为什么？云月悬挂于天，春风起自心头。
童年的苛责让女儿心有余悸，想要开解一个多年的疑惑也需先看母亲的脸色是阴是晴。母亲只淡淡地说：哦，谁让你那样的倔强。看到这里我笑了， 仿佛我听见流沙的母亲如是说：谁要你像我？
生命是个圆，无始无终，周而复始。 所以总能在某年某月某地找到相似的场景。骨肉合为人，无别无差，代代繁衍。所以总能在某族某家某人印证无异的个性。还是那个冰冷的站台，嫡亲骨肉, 血浓于水, 皆因重负不堪, 无奈狠心丢弃. 未必生父与长兄心中无痛,否则大姐想回头也是徒劳； 母亲是灵透的, 故此苦守一隅，等候家人来归。还是那个伤感的童年，嫡亲骨肉, 血浓于水, 皆因重负不堪, 时常违心打骂；女儿是灵透的，故此设身处地，得与母亲相通。母亲不肯低头于逆境，女儿不肯低头于无过，一般的倔强，一般的执着，一般的重情，这是怎样相象的一对母女，不是吗？
到这里，我已断定，母亲今日的幸福与快乐，足以折射出将来的流沙，同样会生活的极幸福极快乐！
随文附：戈壁滩上的母亲（上，下）----作者：戈壁滩上的流沙：
http://web.wenxuecity.com/BBSView.php?SubID=teatime&MsgID=91510
http://web.wenxuecity.com/BBSView.php?SubID=teatime&MsgID=92029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