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树梨花__汉城的故事

在巴黎说些风花雪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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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小小的,很洁白。一树梨花开满的时候,非常地醒目,别有一番韵味。

那年我在汉城, 白天教几个梨花女子大学的女学生学中文,晚上在大学学习韩文。因这里是女子大学,晚上来学韩文的外国人也几乎全是清一色的,各个种族的女性。P是少数几个男生之一, 美国人,一个非常阳光的大男孩。

上课的第一天,当他知道我是中国人后,很兴奋地跑过来和我打招呼,告诉我,他的母亲就是华人,新加坡在美国的华人。

P 和我的故事,是在认识三个月后才真正开始的。

有一次,老师让我们用学过的韩文写一篇小文章,第二天交上去。我因实在闲得慌,就在这篇作业上用了一点心思。先用中文写了一篇小散文,记得题目是‘白玉兰花开了’,内容无非就是怀乡,思故,感慨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然后查着中韩词典,把它一字一句地生吞活剥地搬弄硬套成了韩文。

韩文/>老师看了它后,非常地喜出望外,如获至宝。不仅声情并茂的朗读了一遍这篇语法错误百出的瘪脚文章,还一再仔细地解释文章的构思是如何如何的好,里面用的词是如何如何地准确。把那些和我一样只有三个月韩文水平的同学搞得晕乎晕乎的。那堂课上,老师后来就干脆把我的这篇文章当作了当天的教材,仔细讲里面的生词,分析里面的语法错误。

那天下完课,P在教室外等我,一定要邀请我出去喝杯啤酒。其实,那时我已有了一个男朋友J,是一个香港商人。 只是他几乎每天都在亚洲各个国家到处跑,我们一个月也难得见面一次。平常的日子里,我一个人常常感觉很无聊。就没有犹豫地接受了P的邀请。那天晚上,喝着啤酒,就着韩国的鱿鱼干,我们聊天聊到了深夜。

可能还是中国女人吧,总是愿把比自己小的男人当作弟弟。但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不仅寂寞无聊,感情还特别地脆弱。对P的满腔热情,没坚持多久,就全部地接受了。

他还很年轻,还是一个大男孩。明明知道我们之间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但我还是很快地就爱上了P

我住的公寓离梨花女子大学很近,是男朋友租的。所以,我和P尽管在热恋着,但我们还是各自住着各自的地方。

男朋友J还是每次都匆匆忙忙地经过汉城,匆匆忙忙地来看我。每次看到他,我都有一种负罪感,但又下不了决心和他说分手。

汉城的冬天很冷。那年,J特别赶来汉城准备和我一起过春节。这时学校都放假了,我和J去了韩国南部的济州岛旅游了一星期。

我告诉P,我要去旅游,回来后再去看他。他没问,我要去哪里?和谁一起去?我也没解释。我想他是不愿意逼着我去说谎话。

一星期过去了,我和J 从济州岛回来了。记得汉城正下着大雪,到处银装素裹。J计划再过两天就回香港。我没象承诺过的那样,一回来就给P打电话。打了电话,如果他要见我,我又能怎么办呢?心想,还是等J走了后再说吧。

第二天晚上,快11点了,P打来了电话,说他想我,要来看我。这时J正在我的身边。我非常地慌乱。在电话里,我不知道如何回答P,吞吞吐吐,语无伦次。J在身边大声地问我,是谁这么晚打来电话?我想,JP同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在下着雪,地面上的积雪很厚。

一小时后,门外有了敲门声。我和J都惊醒了。我的心中一惊,祷告着,但愿不会是P,他应该不会这么固执的。但随后,就听到了P的声音:  是我,给我开门,我想见你。J和我一样,这时都彻底地醒了。J一脸地气急败坏,要马上去开门。我死死地抱着他,不让他去开门。 三个人的心都伤了, 难道这还不够吗?

P一直在门外敲着门,小声地重复着:是我,求你给我开门,我要见你。

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呜咽了。我的心也随着碎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门外的声音消失了。

外面的雪还在继续下着,地上的积雪更厚了。

听说梨花在盛开的时候,特别地经不起风雨。一场急风暴雨过后,马上飘落得满地满地的,污泥里都是残残点点的白色,样子很凄惨。 最后结的梨子也是苦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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