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求生命意义的道路可以简缩成对一个形而上架构的探寻。因为你一旦揣测到造物主的意图,在内心形成某种形而上的架构,就必然也会对你的人生观、为人处世的方法论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我一直期待找到一种最完美的以让自己最大限度地宁静和平。最早曾受叔本华的意志主义影响,再结合十多年前很热的耗散结构和熵理论乃至道德经而想象了一个宇宙进化模式。但这与我后来接触的赛斯、《与神对话》里的形而上描述相比就差等很远。所以我就直接先讲它们的。其实赛斯(Seth)和《与神对话》系列的形而上宇宙观还是有些小区别的,但总体来说它们还大同小异,所以我就简单地合起来讲,当然这种宇宙观就是我曾经非常着迷的新时代宇宙观。
说“一切万有” (All That Is,或“上帝”、“上主”、“太一”)在“最开始”(其实没有时间,只是方便说法,因这超乎我们的二元表述)是极其完美、完满、极乐的,那种纯粹完全的境界实在无法以语言来形容。但因为那种完美是无分别的,所以它虽然知道自己,但无从经验到,它在一种极度的渴望和蕴育中。所以终有一天它爆发了。二这种爆发是向内的,它制造了分别,因只有有了高才能经验到低、有了亮才能经验到暗。而我们以及我们的世界就是这种分裂的产物,在我们之内有着和“一切万有”相同的属性。当然其中包含的最重要的是:“真理”、“自由”、“喜悦”、“爱”等。“一切万有”之所以不阻止我们去创造那些不好的令我们受苦的东西,是因为如果那样的话它就同时剥夺了我们的自由,而这是和它的本性不符的。生命是场创造性的游戏。所以当我们聆听我们内在的最真、最喜悦的声音时,我们就是和它同在的。那种境界就是得道真人的境界。
与此对应的,我们的整个世界,无论是天气、环境、灾难等等,都是我们自己的创造,经由这种创造,这种外部的表象,我们来回忆和回到我们原初的与一切万有合一的状态。我们的生命和一切万有一样,是无休止的不断创造和体验的过程,当一种局限性大的游戏平台被我们掌握后,我们接着再创造难度和挑战更大的游戏平台。在我们的喜悦中一切万有经验到了它自己的完美经验。
这种形而上的世界观我信奉和身体力行了多年。阅读赛斯书籍给我的意识向非物质的领域进发打开了无数大门和窗口,使我面对了更深层次自我的更多和无限可能性。那种法喜就如同佛经那样无以言表。而阅读《与神对话》也唤醒了我更深层次内在那种神性(或者说佛性),每每阅读到自我中与神合一的那些句子时,其震撼和喜悦如同发现了一个真正的自己。新时代的思想对我的心灵成长起了非常巨大的作用。这些优秀书籍也是我未来要继续推广的。
但在这些法门的实践中也有些比较困惑和矛盾的地方。你创造了自己的现实,我们和上帝同在创造固然不错,但哪部分才是真正的和上帝相通的我,那部分只是自己个性的小我,这点着实难以把握。我相信,你继续跟随赛斯,不断地跟随它,或者不断地跟随尼尔的新书,一定会继续有成长。但如果一滴水如果在呼喊风暴和大海都是它和它的同伴在一起创造时,它的现实意义是非常有限的。在修行中的凡夫他对自我的认同与书中那个本质部分的自我相比距离毕竟还太大了,而且很大程度上的创造其实正是你放下自我意识领域的自我时才得以完成的。所以这种世界观长此以往给我的感受是使我的自我在一种虚假的膨胀中,自己经不起与上帝同时创造这种庄严称呼之重。上帝创造了我们,但我们能创造的是何其有限,何其可怜,何其短暂!我们哪样创造不是很快会消亡,长亭接短亭,何处是归程?这时一种无力感和疲惫感自然会有时浮上心头。赛斯,或者通《与神对话》给尼尔的“上帝”高灵是否他们也还都在路上?终极的景象会是怎样的?
这时,经《告别娑婆》的提醒,《奇迹课程》的形而上架构引起了我的内在共鸣,其实它和佛陀的说法是极其相近的。简单说是这样的:上帝(新时代的说法就是一切全有)创造了基督(不单指耶酥基督,基督的意思就是成道的人,或者说佛菩萨吧),他们之间的区别只是基督是上帝的创造物,其他都和上帝完全一样。但在上帝的维度里因没有空间、内外,所以基督虽然也能创造,但也只能创造出超乎我们理解的至乐完美。。。于是一种看上去发生了的,就象在梦中,其实实际上没有发生的事情产生了,它只是看上去如此。在我们根本无法分别的一刹那,基督的不经意的脑海里有个地方产生了一个未和上帝共享的念头,那就是“如果我自己走开去玩会怎样?”非常不幸地,因这一念无明就产生了一个答案,即我们这个世界的由来。当然对这个念头上帝是不会作出反应的,因为它如果作出反应,就给了真实的存在。如果上帝承认了任何的不完满,那就不会有完美的一体了,也就没有我们回归的完美的天堂了。。。这样这个微小的念头就产生了分离,基督的某一小部分知道了上帝以外的东西。但因为这种二元在这个形上架构中根本不予以承认,所以它是非是的,非二元(或者佛家的不二)。只是佛家的不二强调的是回归心灵(Mind或者说是造物主),万法唯心,而奇迹强调的是连这个心灵其实也是幻象罢了,最终存在的只是上帝(纯粹非二元)。因此架构,达成终极解脱的方法也就很简单明了,就是认出导致我们来此世界的一念,或者说就是如何产生“我相”的,而后将这“小我”放下。
事实上,任何形而上的描述其实都是一种近似,都是不得以的办法,所以金刚经强调法无有高下,一切贤圣皆因无为法而有差别。新时代的说法和奇迹课程、佛陀的说法都正确,就象狭义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只是前者的适用范围小些罢了。但因我们的语言二元所限制,我实在想不出有其他说法能比奇迹课程这种纯粹非二元的说法更完美。
在大乘最上经典《金刚经》中有几点是反复强调的。其一是“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 因为这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嘛。其二,“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即非菩萨”“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就是在上帝那儿根本就没有任何相呀。其三,“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用以布施。。。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德胜彼。何况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就是说在幻象中布施三千大千世界七宝还不如让他从幻象中醒来。其四,“众生众生者,如来说非众生,是名众生。”(此格式套用了很多次,事实是可以套到大千世界的所有一切),其意思就是所有这些存在,其实都是非存在,所以才把它称为存在。他们都是实际上不存在的幻象。等等等等。以此,当然结合《心经》可以更明确,可以看到佛陀的世界观和《奇迹课程》的是完全一致的。
但《奇迹课程》仅仅是形而上的架构美妙,如果不切合日常地修练那是没有意义的。《奇迹课程》的妙味更在于因此形上架构,自然而导致一种基于修练小我的宽恕法门。在此就不先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