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写着自己的少女情窦初开,无法避免地思念了陈肯一夜又一夜。就象昨天贴上的那首他模仿弹唱过的歌,那时,他戏谑地唱,我却认真地听:我是那样病态爱过的人,痴傻地笑,悲伤地哭......
忽然发觉眼泪比平时更迅速地到达嘴角,我自嘲地笑了:泪珠滑下的顺利,应该归功于Sunnie姐!我怀疑她给我的皮肤上了一层光亮剂,对镜按下自己的脸颊,竟然也有弹起的得意。
Sunnie在1999年12月30日再次来到巴黎,带着满身的伤痕,还有破碎的心灵。何去何从?
提着行李,Sunnie没有直接去预定的华人旅社,独自坐在凌晨没有一个人的Hôtel-de-Ville广场中央临时搭建的冰场旁哭泣着。
Marc不是Sunnie姐的初恋,甚至不是她第一个男人。---她说这个的时候,总好像怕我觉得什么不妥,谁叫我是个大龄处女。其实我一点不希望每个人都象我一样的死心眼。但凡有办法我都愿意改变自己这一生恋情的命运。---但认识了洋小伙儿Marc后,Sunnie毅然把自己嫁了,用她自己的话说,她嫁给了最浪漫的感觉。
洋小伙儿热情洋溢,一见钟情爱上了比他小几岁的Sunnie,她美丽,她大方,她是东方神秘气息糅合成的,她如天上的星星、海底的珍珠那样难得完美。他用尽所有赞美的词汇,都不能倾诉他对她十分之一的迷恋。而她,晕眩在排山倒海一般的追求中。从13岁踏入生意场,18岁失去童贞,她以为她已经看透了男人,一种对女人只会用下半身鉴赏的动物。可是她碰到了一个意外,他让她成为了他王国中唯一的公主。
Sunnie在爱情面前纯真无邪,她迫不及待给它安了一个家,希望它不经风吹,不受雨淋。
Sunnie故事到这里的时候,她停下来捏了我脸一下,我有些莫名其妙,很想知道这个好气又好笑的亲昵动作是因为什么,可惜碍于两只眼睛上各自由一片黄瓜镇压着,我只能在尽量不抽动脸部肌肉的情况下,从喉间发出闷哼声表示疑问。
Sunnie说:我曾经看过你一篇文章里有一句话,好像是这样说的。
“爱情要通过说白化;爱情由写来美化;爱情经过流传神化;爱情必定做才质化;爱情在过日子中被消化......”
她继续说 :哎,真是消化到无影无踪了......哦,我是奇怪,你怎么想到的?你小姑娘家家的,也亏你想得出。
呵,我尴尬地低笑。我写过这样的句子吗?应该是剧情需要,抑或这真是我的爱情理论?反正类似这样没见过猪跑全靠吃了猪肉的文章我总写过几篇的,用现在的说法,写字的要会忽悠读者才行。没想到我忽悠到了Sunnie姐。对于我某篇文章中的共鸣,Sunnie无奈叹息,并且无限同意中。
在新婚的3年里,幸福就象永远用不完一样极大丰富。但它却也象任性的孩子,说走就走。Sunnie跟本不能将那时的Marc和后来殴打她的丈夫等同起来。
终于拥有博士头衔的Marc工作上到处碰壁,家庭的收入大部分变成靠Sunnie当导游带团赚得。在Sunnie得到机会去了罗马与友人合作,拥有了自己的旅游公司后,酗酒开始陪伴着Marc。
从开始的小打小闹,到后来的流泪流血,Sunnie经历了最初的怀抱希冀原谅Marc,然后的麻木,直至最后的无法忍受。为了挽救婚姻,Sunnie 曾经试图怀孕,希望Marc能因为有了骨血而改变,但不知为何,终究未果。然而家庭暴力的情况,日益严重,在又一次冲突后,Sunnie逃去了巴黎。
巴黎曾是见证他们爱情的圣殿,可是1999年12月30日的清晨,Sunnie只看见了圣殿的倒塌。
在我脸上来回抚摸的手指越发凉了。三个女人,应该是一台戏的,可屋子里的我们当时都没有说话。Sunnie姐现在说这些已经不哭了,虽然她在第一次婚姻失败后,依然不否定爱情的存在,还继续了另一段的婚姻生活,但伤疤还在,每次掀起总还是痛的。那就需要沉默和时间来止痛。我被命令不要说话,以免辛苦做上面膜都嵌进因为说话牵动后皮肤的皱褶里。Win呢?她在想什么?她在想李战吗?或者李战之后的那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