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Sunnie到了那家华人旅社时,先紧张地透过门口的玻璃门往里狠狠地瞧了两眼。从外看来实在是冷清,正对着门的大堂服务处,连个人影都没有。哎,这可如何是好, Sunnie不禁担心起来,难道要拖着行李箱逛巴黎?那时候她真有些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感叹。
约摸过了5分钟光景,门却应声往两边退去打开了,有个人从里往外走出,从而带出了一股热风,搭救了客观上短暂而主观上对Sunnie来说漫长的5分钟黑暗。她礼貌性的用法语说了声 “Merci”,对方倒是想当然的说起普通话来:“不谢。”
这样的时刻突然听到久违的祖国语言却是不同往日,让Sunnie格外动情。有了这份情动,便也抬头细看,发现来人魁梧壮硕,羽绒的冬服更显大块头,从背包至球鞋一幅旅行者的随意打扮。看来是特地来此游玩的,同时Sunnie又想起自己来时的无奈。就这一晃神,大汉已经迈步出门了。
一个人坐在大堂沙发的时候,Sunnie就会想挨打的事情,一旦开始想,这泪水就止不住。所幸的是大堂登记很快就从一扇小门后闪了出来。手续简单,可那位管登记的老先生不时紧盯着Sunnie的脸,左看右看让Sunnie觉得很不自在,迅速拿了房卡,就上楼了。这种家庭式旅馆,服务基本都是能简则简,人手也有限,而Sunnie更不想让老先生替她拿行李。
一进房间,梳妆台前的镜子照出来的那个女人让Sunnie自己吓了一跳,于是乎,她想起刚才心中还责怪老先生是不当的, 如果换作她自己也会对在元旦前夕这样一位顶着两个红肿水泡眼的女人感到好奇。走进浴室,头发上的皮筋还未放下,就直接站到莲蓬下,由着忽冷忽热的水冲刷自己......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想起,Sunnie姐很喜欢我写这个冲水的细节,因为我的联想力实在让她佩服和后怕,直到想起那时候应该还没有针孔偷拍,才将她担心的表情收起来。她故意抓紧胸口衣服的样子把自己和Win都逗乐了,可我却因为还留在继续想象故事的一隅中,而感到一丝悲哀。
从浴室出来,Sunnie来不及等头发干,就直接倒在床上,连着两天没有食欲没有睡意的日子让她走向虚脱的边缘。也许用昏厥更恰当,Sunnie,终于睡着了。
如果是我,或许会做许多恶梦吧,因为我是个经常有梦的人,几乎是每晚都会做梦。可是Sunnie姐说我别太多联想了,她没有梦,她只是太累了,累到不愿意再想起任何伤心,潜意识中也就什么都没出现。
她似乎很焦急地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写到她唯一一次的一夜情,因为她已经催我几次了。
我说:你其实更想看到我怎么写他吧?
Sunnie说:当然。
我说:你很想念他?
Sunnie说:当然。
我说:你还喜欢着他?
Sunnie说:当然。
我说:那为什么不去找他?
Sunnie说:没想过要去找他。可能,我想要份完美。
我说:噢......那,Sunnie姐,你爱他吗?
Sunnie 说:这个,我不知道......也许,也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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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是固体,不是气体,所以我们看不着也闻不到。只是它到来的时候,沁入心脾,逃不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