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读札记——第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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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车轮上的故事—— 汽车,想说爱你不容易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愿与你分担所有。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要勇敢的抬头。谁愿常躲在避风的港口,宁有波涛汹涌的自由。愿是你心中灯塔的守候,在迷雾中让你看透,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睛空。珍惜所有的感动,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风风雨雨都接受,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1)


        天气稍微好一点不怎么下雪了以后,我开始学车了。原来那辆破车因为是手动的,尽管老鼠也试着教过我两回,可是我手忙脚乱的动不动就熄火。那辆车本来就得了严重的哮喘,随时随地都要呼吸衰竭的样子,老鼠便不敢由着我瞎折腾,我也只好罢手了。
 
        现在我们有了自动车,还是新的,我就想学车一定很容易,一个油门一个刹车管好了不就行了,有什么难的?可是事情却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开始的时候老鼠坚持要给我找一个教练,

          “我不能教你”他说。
 
         “为什么?”我问
 
         “别人告诉我的,说千万别教自己老婆学车。” 

         “瞧瞧你都认识些什么人那?”
 
          “人家也是好心,还说两口子之间因为学车离婚的都有,打架那更是平常了。我不想跟你打架,也打不过,你本来就不讲理。!”
 
          “不教就不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用你教我也能学会。” 我气得鼓鼓的。

          老鼠经过多方询问给我找了一个中国教练,说是飞行员出身。他认为连飞机都能开的人开车肯定差不了,然而就是这个所谓的飞行员出身的教练的车上却连个副刹车都没有,不敢开始就让我上路,硬是让我在停车场里兜了一个半小时,收了我50块钱。基于花了50块钱却连马路是什么样子都没看到的惨痛教训,老鼠决定亲自出马了。 


        那真是些可怕的日子,几乎每一次从我的手开始握到方向盘起我和老鼠的战争就开始了,我知道自己刚开始学车,再加上人也笨点,开得是不好。可是老鼠在那里摆出一副师傅的样子东指西指的不说,还总是教训,好像我不是他老婆是他女儿似的。 把我象女儿一样的教训也就算了,还总是在我眼睛耳朵都不够使紧张得都快晕过去了的时候突然地大喝一声,吓得我恨不得把车扔在马路上就跑。经常就被气哭了,有一次吵得厉害,我就大叫说就算这辈子都学不会开车也决不跟他学了,他说就算这辈子我都不会开车他也决不再教了。

       冷战持续了一个星期我都不跟他讲话,其实第二天他就有讲和的意思了,总是殷勤地给我拿这拿那的,可我就是不跟他说话。 那几天上班的时候心情也不好,愁眉苦脸的。大家问我怎么了,我就大吐苦水,说可能自己这辈子都学不会开车了。没想到这么一说才发现原来遍地都是知音。

        “不用生气,打架是正常的。”一个在厨房做寿司的从北京来的老大姐安慰我说,“我学车的时候,我们家那位也是唠唠叨叨的没个完,我这个人性格内向不爱吵架,心里生气就忍着,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开到一个路口的时候正好赶上红灯,我把车停在那儿一个人下车走了。他开得好就让他开呗。结果变绿灯了我老公还在副驾驶位置上坐着呢,后面的车直按喇叭!还别说,那招儿挺管用的,以后虽然也还是说我可是没那么罗嗦了。”
 
         “你这算什么,我有一次开车的时候和我老公吵起来,我就告诉他说,你要是再说我,看见前面的车了吗,我就撞过去,说到做到!结果他当时就不敢吭气了!”从四川来的方方一向都是这么火爆。


        “和自己老公学车就是受气,根本就不照顾你的情绪。开车的时候本来心里就没底,紧张的要死,他还尽是在一边说些没用的,什么刹车踩得太急了,并线太突然了,要么就是见到红灯亮了怎么还给油啊,烦都烦死了,要是表现得稍微有点不耐烦就说你不虚心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呀,为什么当初嫁给了他,嫁给他也就算了,还偏偏得跟着他学车。”我越说越委屈。
 
        “就是就是!”一个人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和我们一一握手,一边用力握着一边说“知音那,真是我的知音。”仔细一看,原来是Jonney,不但没结婚正在读书,而且是个男孩子。大家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去去去,捣什么乱。你到底是哪伙的,不是给他们当间谍来刺探情报的吧。去跟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说好了,就说我们都不打算和他们过了,准备离婚吧。”

       “方方姐,这你可冤枉我了,我绝对是你们一伙的。别看我没结婚,我可是特别地理解已婚女人呕。嘿嘿,方方姐,要是你跟姐夫离了婚,考虑考虑我怎么样?”这小子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凑热闹。

        “做你的大头梦去吧!”方方在他头上用力敲了一下,大家又是一阵的哄堂大笑。 那天晚上下班老鼠去接我,我照样不睬他,还是不跟他讲话。回到家以后洗完澡上床躺下,老鼠也爬上床凑过来:“果脯,还生气呢?别不理我呀,是我错了还不行,我不应该太心急了,不过也是为了你好吗?” 我还是不说话。

       “唉,给你讲个笑话吧,特逗,我保证你听了肯定会笑。”这家伙又要故伎重演。懒得理他。他见我还是不说话,就自顾自地讲了起来:从前有一只公海龟和一只母海龟在海滩上共度良宵之后,相约明年的同一个时间还来这里相会。一年后公海龟如约来到了沙滩,发现母海龟已经四脚朝天在沙滩上躺好了,就笑着说,honey,你来得真早啊,姿势都摆好了!结果母海龟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去年做完爱就只顾自己走了,也不把我翻过来,害得我在这儿躺了一年!” 我听了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恨自己定力不够。 


                                                                                (2)


        重新开始练车的时候老鼠倒是收敛了很多,很快我也开得不错了。每天上下班的时候就都由我开着,老鼠依然坐在身边指手画脚的,只是态度不像从前那样的恶劣了。尽管老鼠总是挑三拣四地说我开车还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可我自己觉得已经开得很好了,于是就预约了路考的时间。 豪杰刚找到房子搬出去算盘就回来了,还给我买了一个大大的流氓兔回来,别提多可爱了。我喜欢的不得了,发自内心的感动。算盘毕竟是个男孩子,难得他不远万里飘洋过海的把这么大个东西带过来给我。

        我问他相亲的事可还顺利?算盘说不知为什么这次回去总觉得这个女孩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土了。我说怎么会,都说国内的人看从国外回去的人土,她又是服装专卖店的老板,怎么会土呢?一定是你的问题。他说是有人又介绍了一个女孩子给他,这个家庭背景很好,父母都是大学教授,这个女孩子一直都在读书,因为她父母一心想让她出国,不想让她在国内找工作。我就说:“原来如此!” 算盘回到M餐厅上班以后特意和经理申请了和我完全一样的上班时间,说这样方便搭车。

         尽管有算盘搭车,每天上下班基本上还是我来开车,因为上班太忙,抽不出专门的时间练车,而我预约的路考的时间马上又要到了,所以上下班的时间就成了我主要的练车时间。 就在要考G2 的前两天,意外的情况发生了。记得老鼠那天因为赶一个deadline 头天晚上就只睡了四个小时,从早上起床后就一直忙到去餐厅接我们下班,大概是10点,他还没吃晚饭。老鼠说他又困又累又饿,让我开车。我坐到驾驶位上刚关好车门,就听见有人敲窗子,我放下车窗玻璃,探头一看是在M餐厅打工的两个小留学生,女孩的英文名叫Jennifer,男孩叫Mike。
 
         “有事吗?”我问

         “Bonnie 姐,我的车坏了,你能送送我们吗?”Jennifer 说
 
         “你得告诉我怎么走,我不认路。”我说 “没问题!” 

         “上车吧!”我说。 就这样,Jennifer和Mike上车后后排座上加上算盘一共坐了三个人,把Jennifer送到家以后,又送Mike,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老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Bonnie 姐,前面红绿灯左拐。”Mike在后面说
 
         “呕!”我一边回答一边看了左边镜,又扭头往车的左侧看了看,发现虽然在我的后面不远的地方有一辆车,但是有足够的距离并线。于是我开始加速并向最左面的车道平滑的过渡。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老鼠突然醒了,大喝一声“别并线,有车!” 我毫无思想准备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向右猛打方向盘,车子在这个时候突然就失控了,在下坡处斜冲上了路右边的人行道上,我看见垃圾桶在眼前横飞,根本就已经傻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办,连踩刹车这么简单的事都不知道去做,脚却还在油门踏板上。


        就听见老鼠说了一句:“完了!”,接着汽车砰的一声撞到了大树上,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老鼠在我身边头歪着趴在那里,额角正在流血。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当时的心情,我不确定是不是从此失去了他,如果是那样,我如何还能活!我宁愿死!我不知道他到底伤在哪里到底有多严重所以不敢用力摇他,只是用力捏住老鼠的手拼命的叫他,终于他睁开了眼睛,头依然歪着趴在那里,“怎么是你在开车?”这是他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话。 虽然觉得他的话有问题,莫不是得了失忆症,可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已经让我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劲儿的掉眼泪了。

        确定老鼠没事,我开始叫算盘和Mike 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答,我试着转过头去,却怎么也看不到算盘的人。只有Mike 一个人窝在后排座上,任凭我怎么叫也不回答。我的心再一次沉入谷底,今天车上的任何一个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如何面对他们的父母亲人,我一生都将活在负疚之中。 这个时候,救护车和大批的救护人员已经到了,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


        我被抬上了救护车,能动的地方都被固定上了,他们不停地问我一些简单的问题,不停地让我说话。我不停地问我的丈夫和朋友在哪儿,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他们说除了知道他们正在去医院的途中,他们也不知道其他任何信息。 护士和医生一直在给我做检查,反复问我这里痛不痛,那里痛不痛。那个时候我真的是觉得哪里都不痛,我只想快点儿知道我的丈夫和朋友们好不好!我恳求护士告诉我,护士说因为他们三个被送去了另外一家医院,说她很愿意马上打个电话过去帮我询问一下那边的情形。 过了一会儿,她回来了,说是现在正在急救,具体的情形还不确定!我的心再一次悬到了嗓子眼儿,我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深刻地体会过什么是恐惧!我说我一定要走,我没什么事,我要去他们的医院看看他们怎么样了。护士不让,说无论如何不能这么快让我离开医院,因为还需要观察。并保证说一定随时地了解那边的消息,也一定会及时通知我。 


         这个时候警察来了,详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我就如实说了。他做了详细的笔录。我问他我是不是违法了,他说没有,因为老鼠已经拿到了G驾照,而且算上国内拿到驾照的时间也已经有四年的驾龄了,有他坐在身边我开车是合法的。现在就是还要看看我在撞车的过程中有没有损坏公物,如果有,可能就会接到罚单。而我那个时候哪里还在乎什么公物什么罚单,我只在乎我的丈夫和朋友是否平安。 又过了一会儿,另外一个护士从外面进来,告诉我说他们三个人都没有生命危险了,我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哭?护士安慰我说别担心,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车上的人都还活着,应该高兴才对。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晚上那么孤独无助的我因为有了这些素不相识的人真诚的帮助和安慰,才能够表现得比原来的我更加的坚强。

        医生最终确定我没有严重的问题,在我的一再坚持和恳求下他们决定把我送到他们三个所在的医院去。他们问我可以走路吗?我说没问题,其实我的右脚很疼,一瘸一拐的勉强可以挪动,但是我顾不了那么多,我必须要去他们所在的医院。 当我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老鼠的时候,眼泪再一次喷涌而出,我扑到他床前,不停地摸他的脸摸他的手,不停地问有没有哪里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碰到他右手手指的时候他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我仔细一看手指上套着一个硬硬的套子,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那根手指骨折了。 老鼠用另外一支手紧紧地抓着我说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是医生让你走的吗,不会有危险吗。我说我没事让你不用担心,然后又问他们两个怎么样了,老鼠说都没有太大的问题,没有生命危险也不会落下残疾,只是算盘因为肠系膜出血的关系需要做个手术,大约要两三个小时吧。我说我要在这里等着算盘作完手术确定他没事以后再回去,老鼠没说什么。

         我找到Mike 问他感觉怎么样,他说还好。我说真的很对不起,因为我开车的关系才会这样。他说这没什么,过几天也就好了。Mike 因为没系安全带脸撞得全部肿起来了。不过看着吓人,伤势倒是不严重。我问他要不要打电话通知什么人?他告诉我了一个电话好码,我打过去是他的朋友接的。我告诉他们Mike出了车祸,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他的朋友们就赶到了,老鼠被告知已经可以离开了。 但Mike 的静脉点滴还没完,医生说点完了就可以回去了,于是他们几个就和我一起坐在外面等。他们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大致说了事情的经过,他们说这种情况保险公司是不会赔我们车的,我说赔不赔的有什么关系,我现在根本已经不在乎了,只要车上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我给所有的神仙烧香磕头了都来不及了。

         Mike输完液和朋友们走了,我再三叮嘱他们如果有事给我打电话。 在手术室的门口等算盘出来,和老鼠一起坐在医院走廊的昏暗灯光里,仿佛就只剩下了一口气了,难受极了。老鼠说要先送我回去,他一个人在这儿等就行了。我摇头,说一定要看着算盘平安的手术室里出来。这里的护士真的很好,看我们俩一直在外面等,就从办公室里拿了两个毯子出来让我们盖着,说这里的空调很冷。 我们俩当时的样子很狼狈,尤其是老鼠,他的衣服在抢救过程中被剪了,穿的是医院的病号服。脚上的鞋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光着两只脚(事后才知道鞋被卡在汽车里了)。而我还穿着上班时穿的制服和短裙,长筒袜也被撕掉了,所以光着两条腿。此时此刻我们正冻得发抖,护士送来的毯子让我们真正体会了什么是雪中送炭。
 
        算盘总算从手术室里出来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从手术室出来又过了一阵儿他才算从麻醉的状态里醒过来,我们过去看他的时候,算盘还不能多说话,我们告诉他别担心,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要他安心休息。 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六点钟了,我们俩都一头栽在床上迷糊了过去。大约是早上十点钟的时候我想起来给餐厅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们三个肯定都不能去上班了。可是自己怎么也起不来,甚至连脖子都动不了了。我叫老鼠帮我,可是老鼠自己也爬不起来,我只好躺在那里用手先撑着他先起来,然后他又来扶我,在坐起来的过程中我们两个都在不停地喊疼,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疼,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得地方。

         好不容易算是站了起来又勉强打了个电话,然后突然就感到天旋地转,开始感到恶心,再然后就开始呕吐。老鼠除了觉得身上疼痛起床有些费力右手不敢动之外,倒是没什么其他的。他坚持让我回医院再作详细的检查,我心里也没底,只好听他的话。 头是没发现什么问题,倒是右脚有三根骨头骨折了。难怪昨天晚上走路一直都是一瘸一拐的,还以为只是扭伤了呢,当时因为着急去看老鼠他们,医生检查的时候我都没说疼,所以骨折的情况就被忽略了。医生给我的腿打上了石膏,说肯定会觉得不舒服,不过过一阵子可以改成穿医疗专用的可以固定踝部的靴子,那样的话晚上就可以脱下来睡觉了。医生还给我开了一些止疼药,说恶心呕吐不是特别严重的话属于正常现象,是由于强烈的撞击导致的,还有全身的疼痛也是必然的,而且明天和后天会疼得更加厉害,通常的情况都是如此。护士还特别选了一副合适我的 拐杖给我, 就这样,我走着进的医院,却是拄着双拐出来的。
 
          回到家以后,我坐着直迷糊,感到一阵阵的晕眩,于是就又一头扎进床里。老鼠开始考虑车的事该怎么办。我跟老鼠说因为我的驾照是G1,所以保险公司可能不会赔偿。老鼠说也不知道车给拖到哪去了,还能不能修。不管怎样还是先找个明白人问问再说吧,不明白就问是老鼠的习惯。 他抓过一把中文报纸,翻找专门受理交通事故案件的律师,然后开始打电话。结果律师告诉他说保险公司应该负责赔偿全部损失的,不仅是车,还有车上所有受伤的人都应该得到赔偿,因为我们买的是全额保险。律师给了一个他的电话,说是如果保险公司打来电话的话,什么也别说,就说和我的律师谈就可以了。老鼠又问了律师费用的问题,那边说是按赔偿额的百分之十到十五提取的,但是汽车的赔偿他们不会收取任何费用。听起来合情合理,律师说明天可以从多伦多赶过来,见面再详谈。
 
        给律师打过电话,老鼠又给警察打了电话。问汽车拖到哪儿去了,是不是会开罚单给我们。警察说没有造成公物的损害,我开车也是合法的,所以没有罚单。至于汽车已经拖到了一个修车行。老鼠放下电话就去那里看我们的新车了,我因为动不了,就在家里躺着。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老鼠 回来了,居然还笑着对我说,我还打算修呢,已经完全报废了。到那儿以后我问他们:“ Is there any chance to fix this car? (这车还有可能修好吗?)”猜猜他们说什么,他们说No. It’s done , actually it’s more than done. (车已经报废了,事实上比报废还要严重),他们还说看到车况的时候以为车里的人没什么生还的希望了。

        其实当时开车的时候我完全都傻了,没有任何的反应,脚还是一动不动的踩在油门上,手还是一动不动地扶着方向盘,朝着大树直直地撞过去。后来听人说一般开车的人出意外的时候出于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都会向旁边打方向盘躲避障碍物,那样的话副驾驶位置上的人通常都很危险。像我们这么严重的事故,车都撞成那样了,如果我也打方向盘的话那么老鼠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 我当时没踩刹车也没打方向盘,车是正对着大树冲过去的,所以车的正中间的头部被撞的整个凹了进去,却正好把我和老鼠都让开了,而且气囊也及时地打开了。不然的话可能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不管怎么样,此时此刻,我的心里没有抱怨,反而充满了感激,感激上苍的怜悯,让车上所有的人经历了这样一场车祸以后都活了下来。

平阳的搜狐博客

搜狐博客版的有张第二天当地报纸报道车祸的照片,想看的朋友去搜狐博客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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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琐碎碎,零零散散,平平淡淡,真真切切。与朋友们一起分享,我自己的人生故事。

东魏村言 发表评论于
good article
天边么妹 发表评论于
哇!

我也出过事,幸运的是人和车都没伤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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