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这一阵,老板发话,带你们去吃饭,法国餐,在纽约时报上看到说是全纽约第一的法国餐馆。
老板就是老板,生意人,说话不真诚而且爱把对员工的一点小慧夸大其辞:先说主要的不是为犒劳我们这些手下而是为亲善客户;再一个我总觉得动辄说自己是NO.1的总是胜名难符的居多。
老板一再的要求我去。我知道他无非是要在客人面前显摆他手下还有我这样这个在法国混过的人。算了,我小人不记老板过,看在吃白食的份上。
餐馆在纽约中城,地段很好。周围有不少不错的馆子。
到了那儿,两个程序员一看订的桌子在吧台旁边很是不满。于是我出面换了桌子。一会儿老板来了,说怎么是张圆桌,8个人太挤,怠慢了客人,得换。于是又换成了2张桌子拼成的长桌。真是,男人原来比女人挑剔,要不怎么折腾了这3张桌子。
店面不大,进深还算深,2楼有包间,1楼的布置比典型的法国餐馆稍稍显得不挤一些,还算有些转身的余地。我不喜欢墙上的壁灯,傻大粗壮的,倒是挂着的木版画还挺清新可爱。
好容易等客人到了,终于能点菜啦!
先点酒。老板老板娘一问一答,说的起劲,一付行家的样子。只有我知道他们那点道行就是去年秋天请教了一个懂酒的朋友给开了张酒单(被他们奉为圣经)得来的。很替他们捏把汗,万一被识破,我也尴尬啊。我不懂酒,我不乱说。好在客户并不是常喝酒的人。老板他们要的是瓶红酒,2003年的Cabernet Sauvignon。我一不喜欢喝红酒,二早就想好了要点海鲜的,所以就要了瓶白的CHARDONNAY。惭愧,并没特意记年份;而且sommelier让我品第一口酒的时候并没有把酒瓶给我看——服务不到位,扣分扣分!
然后就是就着葡萄酒吃面包啦。馒头博士因为没有米饭所以只好格外努力的吃面包,退而求其次。橄榄面包很好,香的很,就是橄榄放的太少。宾主相谈甚欢。其实也就是老板老板娘跟客户套瓷,我们几个只顾讲自己的笑话。
等了些时候,服务生才来递菜单。这回我那点就快被遗忘的法语到底派上了用场:给大家翻译菜单。大家有的低头沉吟拿不好主意;想好了的拼命跟我问怎么读那个菜名,等下好唬唬跑堂的。
开胃菜要了蜗牛和鹅肝。蜗牛肉切碎了放在小小的瓷盅子里,没用蜗牛壳,造型虽然精致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调味汁味道太冲,不知道加了什么。不好不好。
鹅肝,我给A加。非常新鲜、多汁、肥美。摊在又薄又脆的吐司上,再加点肉冻——放在嘴里让它化掉,香,香,香,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啦!记得吃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哦,那才能更享受。旁边的碎菠萝是败笔。不过不去吃它就是啦。瑕不掩瑜。
再来就是主菜啦。等啊等啊等啊,等我把盘子里1/3的鹅肝都消灭掉以后(这可不是装淑女的时候),终于,我看到罩着银盘子的我的龙虾与虾(抱歉,不知道怎么安个动听的菜名,水平太差)闪亮登场了。可能对鹅肝太过满意,这道菜相比就没什么出彩的地方。龙虾有点老了,虾的味道太淡了些,野蘑菇的香味呢完全被浓浓的汤汁盖掉。
尝了点人家盘子里的小羊排,比我的龙虾好。但是还是觉得老了那么一丢丢。
两杯葡萄酒喝下去以后,大家话也多起来了。我觉得手脚有些飘,飘飘欲仙的感觉正是酒精的妙处吧。连我这样冷眼看世界惯了的人,都觉得周围无端的美好了些。
没有甜点,就不能算是完整的法餐吧。甜点单子递上来,我看都没看就知道要点什么,SOUFLLE。我看过REVIEW,都说这家的SOUFLLE不赖。侍应生说这个要等15分钟才能做出来。没问题!都等了这一晚上了,还在乎15分钟?你看,别的甜点都可以快些的端出来,单凭这,我也得点我的SOUFLLE啊!等大家后来明白过来,太晚啦!考虑到实在吃的太饱,所以没敢要巧克力酱的,改要了覆盆子酱的。果然,很不简单:外面的SOUFLLE鼓的象小山,皮薄而脆,但又带了湿润,懒散的松软着,微甜,还热着。用勺子轻轻的戳进去,把一块皮和里头的奶油、覆盆子酱一起舀起来,放到嘴里,舌间在瞬间接触那3种不同的质地、温度和味道。我本着中国人的合餐的习惯,到别人(客户除外)的盘子里尝了人家点的巧克力幕斯、巧克力冰淇淋、浆果塔之类,很好吃,但是都太平常了些。
评分:
菜:鹅肝是当仁不让的第一;SOUFLLE排在第二吧。其他的,我觉得美味但一般。
服务:服务还算周到,毕竟太殷勤的象在上次吃白食的那个餐馆招待的就有些让人不自在起来了。上酒的时候服务的不地道。不过事情总难两全。
装潢:一般。
氛围:比较随意,算亲和的类型。
价格:每人大约是70左右。不用自己掏钱,没什么说的。
综合:也就是一个合格的FINE RESTAURANT,说什么纽约第一,八成是写专栏的拿了人家什么好处。或者是大厨临时发挥失误。即使如此,水平时好时坏的也要大大的扣分。我将就着给7.8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