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接触接触信教这个问题的时候还在上海读博士, 和我有点交情的一男生就信上
了. 好像本部在华师大, 他就骑个自行车长途跋涉每个周末去主那里一次. 并告诉
我,自从有了主, 他再也不担心培养的细胞会死了. 还问我要不要去参加一次? 但鉴
于男友是当时的学生党支部书记, 我只能婉拒了. 但他还是借给我一本象牛津小字
典一样的圣经故事, 说读来看看, 后来也被男友收走了. 我就错过了这个进一步接
触上帝的机会.
等后来一个人登陆美国, 孤独寂寞的很. 很快就和其他许多真正单身和事实单身的
建立了互助关系, 等周末大家就一起活动. 突然有一天一位和我一样也是丈夫留守
的女士来邀, 说今天CHINATOWN的教会里有圣诞大餐, 要不要去? 去的话五点钟他们
教会里的人来接.
我首先问的是门票多少钱.认为去吃大餐肯定得掏钱. 她说好像不要钱. 我说那就去.
去了才发现几乎所有刚出国的俊男靓女们都到了, 一人拿一盘子, 在围着一盆子鸡
胸肉(后有人赐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火鸡, 并不是我认为的火红颜色的), 煮洋葱,
土豆泥转圈圈. 让我兴奋了一路的圣诞大餐原来是这样.
吃完之后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司机, 问什么时候回.那人说不着急, 还要听布道. 我也
跟他们到了那个大厅里. 已经有好多人在那里了. 一会儿就有人上去了, 是一个阅
历非常丰富的人, 生生死死, 起起落落, 总之, 都经历过了. 在他传奇的经历中,
有一个不变的宗旨就是, 他的主,父, 一直在眷顾他. 讲述过程中, 几次落泪, 周围
的人也有哭的.而我和我的朋友却没有什么感觉. 当时心想自己真的不是很感性.
后来就经常有人到家里敲门来传教, 有的是两男, 有的是两女, 据说这都属于不同
的派别. 他们的主也不是指同一个人. 这让我感到很乱. 到底信哪一个好呢? 打电
话请示还在国内的"支部书记","书记"指示,顶住, 什么也别信. 我下个月就签证过
去.
于是我就要千方百计的拒绝他们入门.而他们却是热情的很, 都是穿戴板正的年青人
, 却要自称长老, 中文说的出奇的好. 只要见了你就和你聊, 问你有什么地方需要
帮助,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他们可以再来. 一至于到后来我实在躲不开了就换了一个
公寓, 就清静了. 后来发现搬我屋里的那日本小姑娘开始和他们一块去教会了, 总
算斩获了一个.
老公来了不久我们的新住址就被他们发现了, 他们就又来了. 这下不用我出面了.老
公开始说服他们, 给他们讲进化论, 无神论,唯物主义. 他们的中文就显得不那么好
了, 就开始用英文反驳, 老公决不给他们讲英文的机会, 又拽回来讲中文. 等送走
他们, 老公就得意的笑, 还想给我作思想工作, 我是干什么的?!我是专门干这个的
!
他们就很少来了, 看来他们也知道知难而退. 但随后华人教会也发现了我们的无信
仰, 无教派问题, 也开始来关心我们. 便开始好言慰劝我们去教会参加活动, 刚出
国的人天天呆在家里干什么, 出去看看.
我们就随着参加了几次. 没觉出思想上有什么变化. 也没有要求绝志(就是要求进入
为上帝服务的考察期, 一般是几个月). 最后一次去是一个台湾女牧师布道, 经历也
很丰富, 她说她为了让更多的华人跟随主, 她就自学了普通话. 但她的普通话很不
到位, 说的很具有威胁的味道, 最后说, 只有两条路, 要么就是跟随上帝, 要么就
是自决于上帝, 现在, 请跟随上帝的站起来!
许多胆小的, 担不起"自决于上帝"的这个名声的都站了起来. 老公直接给气坏了,
也站了起来, 穿过众人, 推门而去, 我也赶紧在众人的目光中尾随而来, 一出门,
老公就大骂"什么一套, 老骑婆!"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进教会. 至今, 我的许多同学,朋友都信了上帝, 我们还是和刚来
的时候一样, 不参加任何教派. 还有一点不同就是, 我们连共产主义也不信了. 老
公说, 信什么信!还说, 还不如信他小舅. 他老家小舅, 农民, 小学文化,精辟言论
有: 1. 生活就是生活和性生活. 2. 什么是追求, 追求就是老婆, 孩子, 热炕头,
也许, 如果让他小舅作工作的话, 我们早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