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多伦多,我就觉得自己有种重生的感觉,呼吸着旷野的气息,脑子中一片兴奋。她开车来接得我,车上她责怪他的不好,我只能劝慰她男人都是如此。一个是嫡亲的关系,一个是理解的问题,而这种家务事我又怎么如何判断。第二日,老太太在女儿带着孙女出门的同时,磨磨蹭蹭的在那里穿鞋子,然后跟我鼓捣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如何她和他吵了家,如何她出门晃了一天,如何晚上打电话回来撞了车,如何后来又流的产,老太太边说边控制不住,眼泪已经滴落下来。我知道她心疼自己倔强的女儿,但我又如何插嘴,只是眼泪也差点低落了,心里是那种控制不了的酸痛。我的倔强比起她的女儿何尝无之及而不过的。老太太干了多少年的革命,跟她丈夫之间也是一世的倔强。第三日吃饭时,我看着一屋子的四个女人,只觉得原来我们的生活已经被命运拉升的及长及远,而所能做的倔强可能最后都得化为优雅的服从然后默默地接受。从多伦多离开的日子,搭车的司机跟我说他的老婆生了两个孩子,从原来的女强人变成了什么都得听他的温顺,我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转过头,旁边是望不尽头的秋季荒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