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周末我都在家里兢兢业业地感冒。喷嚏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至,鼻子则如坏了的水龙头川流不息。害得我扛着我的kleenex满屋转, 两天用了一个月的储备。
去年冬天我轰轰烈烈地生了一个月的病,生得天昏地暗地躺在床上装尸体。到了冰箱储备告罄而我又没力气起床出门, 无奈只好咬着牙叫pizza. 吃得我倒足胃口,以至于谁再跟我提pizza我的胃就有生理反应。那一个多月的日子如白色恐怖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好在我自艾自怜的神经已自我切除, 否则家里可就要被泪水洗个底儿朝天。今年公司一提出打流感疫苗,我便积极踊跃报名。很久没打针了,周一抱着献身的态度去了,却只觉得被蚊子叮了一下就结束了,很不过瘾。没想到周末就立竿见影地病了,这回倒过瘾了, 我很怀疑医生给我打的不是防流感病毒, 二是流感病毒本身。(其实本来就是)。
我从小就是一病秧子。刚出生没几天就打头皮针。怪不得我妈有时说:“你脑子进水啦?“可不是嘛, 打小儿遗留到现在。我小时侯是医院的常客,两天不去,第三天一大早就大摇大摆地去报到了。混得跟医生们都倍儿熟。据说我奶奶当时特抒情地给我起了一小名儿叫“富园“取“富贵家园“之意。结果有一天我正哭天抹泪地练嗓子,奶奶大叫:“富园!富园!“。护士小姐进来皱着眉头:“瞧你们也真是的,哪儿能给孩子取名叫肺炎呢?怪不得老肺炎心衰的。“奶奶一听急了,立马儿给我改了一个抗打击能力极强的名字,在此不便公布。
我是药罐子里泡大的。喝药跟喝水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特豪迈。可能是小时候把一辈子的药都预支了,现在我是能不吃就不吃,死扛。不过也是,这感个冒,吃药俩星期好,不吃药15天,我还省个麻烦呢!
后来长大了些,觉得不行。虽说先天不足吧也不能自暴自弃呀。还是要树立“锻炼身体保卫祖国”的宏伟志向。我开始打篮球排球,苦练杀敌本领。其实我打篮球从高一才开始。学校篮球比赛,不会打抱球跑,被裁判吹走步。特没面子。郁闷之余立志雪耻,高中毕业时我已是校队主力。但我还是特烦达标,跑步啦,铅球啦。其实我跑得挺快的,可我就不喜欢傻乎乎地跑步。你说你要追个球跑跑还有个目的,这一圈圈一个人绕个大操场没完没了,那才是脑袋叫大头鞋踢了呢!还有那铅球,我从小就生就一副窈窕小淑女的身材,哪儿能跟郑海霞比呀。 让我推铅球,铅球推我还差不多。
经过我后天不懈的努力,我的体质已从“基本不可药救“到“基本不用药救“了。偶尔还极具欺骗性地博个“体育健将”称号或至少也是酷爱户外运动人士。
只是近几年每年冬天都要大感冒一场,不知是我体内的病毒太多还是我太纯洁难以抵挡外界病毒的侵袭。(说得我自己都有点不信)。不过为了乐观起见我搜肠刮肚地寻找生病的好处。譬如可以堂而皇之地不上班,可以大摇大摆地在床上赖上一天, 可以不负责任地把房间弄乱,可以心安理得地向朋友索取同情。。。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