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舅舅们

我有很多舅舅,多得连我自己都数不清,认不过来。他们都是我妈妈的表兄弟。亲舅舅我只有一个,但却被我们习惯上称作四舅。我的同学、朋友不了解底细,还以为我妈妈有很多兄弟。我的那些舅舅和我们家是什么亲戚关系,到现在我都没有弄清楚。记得小的时候表姐给我系统地讲解过,可我还是一头雾水。索性不去管它。亲戚太多,有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就含含糊糊地乱叫一声糊弄过去。

我从没见过姥爷。他很早就去世了。留下一大家人的生活费用由大舅承担。大舅是我妈妈的大表哥。是个典型的守旧的山东人,重男轻女。因此大舅不愿意我妈妈去上学,还不准她穿学生服——裙子。母亲只好每次上学时都把学生服藏在书包里,快到学校时换上。放学以后再由裙子换回长裤。大舅只肯供四舅上学,说自己将来就指望这个弟弟了。而我妈妈每次找大舅要学费时,都会被大舅骂。所以母亲很早就辍学出去打工,自己挣学费。这也培养了母亲独立、坚强的性格。建国初期,她二十几岁就主管人事部门。

我的四舅先是做内保工作,后来又在安全部门工作。每当有领导或者外宾来访时,都是由他们负责保卫工作。小的时候我和哥哥姐姐们经常站在路旁,在迎宾的车队中寻找四舅的身影。母亲一直都很疼爱和维护自己唯一的亲弟弟。只是四舅母的性格古怪,所以家族里的人都与她很少来往。

我有三个表舅都是做体育工作的。在一次全国的足球联赛中,我这三个舅舅和一个表哥——四舅的儿子,同时效力于同一支球队:一个教练,两个守门员,一个后位。这恐怕是很少见的。

还有个舅舅,最初由我妈妈安排在医院里做后勤工作。后来在经商大潮中下海,挣了些钱。再后来开了个很大的饭店。这个饭店就成了我其他舅舅们每天聚会的场所。我还有几个舅舅,我小的时候总感觉他们很特别。大了以后才知道原来有俄罗斯血统。他们的母亲是我妈妈的二姨,是我的姨姥。她好象懂一些医术。但姨姥后来得了老年痴呆症,走失了。几年以后家人找到了她的尸骨。据说埋葬的地点就是当年姨姥爷去世的地方。不知冥冥中是否真的有什么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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