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所未闻的歌手,貌似蔡琴的声音。——换气声大了些,声音也不够润泽空灵。
这样声音的存在,对我而言只是一种提醒,提醒蔡琴的不可取代,甚至,不可逾越。
没有如此的比较,你不会知道你珍爱一样东西到了何种地步。另一样东西不管多神似,多美好,都无法在你心中掀起同样的骇浪惊涛——只因它不是最初让你刻骨铭心的那个它。
我一直觉得,我对很多事物的执著和忠诚都到了一种不可理喻甚至偏执的地步。像小孩子迷恋自己的第一个玩具,即便这玩具破损到面目全非,也还是会爱不释手,夜夜紧抱着入睡。
在那麦芽糖般巨大的黏着中,生命感到来自相对恒常的甘甜和幸福。
比如对某一种声音,某一种眼神,某一种笑容,某一种旋律,某一种色彩,某一种理念,某一座山川,某一条河流...
幸福,来于某种相对的安定和永恒感。在眼花缭乱的纷繁中我只感到不安和烦躁,以及,难以遏制的破碎和孤独。
在蔡琴的声音里,我感到幸福,因为它意味着某种我一直有意无意坚守的东西,有种让人愉悦的熟稔和相通。听到它我立刻会回到往日时光,许多美丽的日子会在须臾间漫成一片,让我情不自禁地,婴儿般单纯地,亮闪闪地微笑。
我们之所以会特别珍爱一些东西,很多时候不是因为它们固有的美好,而因为它们与我们记忆中某些永生难忘的时刻难以割裂地相连。因此,我收藏着很多很多小东西,一片十多年前的干红叶,一把破旧的回声口琴,一把指板开裂的老吉他,一本发黄的,带着水印的速写本,一张老友手抄的诗歌...
生命就在这些看似毫无价值的东西里,深深地沉淀。
在国内收拾旧物,翻出一大包古老的信件,逐一翻阅,悸动而含泪。那些透明的友爱,那些朦胧的爱恋,那些青春年华里苦闷的诉说和对意义及理想的懵懂的探询,那些厚重的欣赏和信赖...
特别带回一打到现在看都让我叹服的文采非凡的信件,作为对豆蔻年华的深切珍重和礼赞。
晚了。不多说,去休息了。谢谢你的风景照。那只小羊(是小羊吗?),好可爱!喜欢那片牧场,那片田园...
保重!晚安!
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