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美国后的一些人和事（１） －Frank

他的具体年龄我一直都不太清楚，看上去像５０几岁的人。认识Frank是因为我们都在一个台湾人开的中餐馆里打工。我做带位和收银。Frank做企台。他可真是名幅其实的老企台了。早年来美国后就一直在中餐馆打工。怎么说呢，这个Frank彻底颠覆了我所受的尊老的传统教育。更让我意识到在美国，没有什么人会为我撑腰，没有人可以让我依靠了。我必须要独立。

因为我白天要上课，所以都是晚上和周末打工。由于那是个小城市，晚上只有零星的几个客人。大多时候都不太忙。Frank没事就晃到前台来和我聊天。刚开始还好，什么女孩子一人在外要注意安全了。我让他想起他的女儿啦。这个城市哪里哪里晚上不要去啦。完全是长辈对晚辈照顾有加的一种姿态。知道我那时正从宿舍里搬出来，他逛yard sale的时候还帮我买了一个茶几。我那时还挺受感动的。觉得美国是不错啊，对老年人不用尊称叔叔或大爷什么的。叫名字就好，多平等啊！嘿嘿！

要说这夹着尾巴做人能装多久呢？慢慢的，Frank的谈话就开始私人起来。总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有过几个男朋友。什么现在你们年轻人太开放了，可不比他那时候都是等到结婚后。表情非常的暧昧。还动不动就拿出钱包，一张一张的往出抽信用卡甩在桌子上。高速我每张卡里有多少钱。什么公司已经给他打电话了，卡要是再不用的话就要被取消。还说要周末请假开车带我去芝加哥好好玩一玩。然后带我去逛街，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得意洋洋的样子好象我已经答应了。后来看我还没露出对他非常崇拜的表情，他又出新招，绿卡。嘿嘿，这老家伙第一次是开玩笑的样子说的：嫁给我吧，我帮你办绿卡。我也当他是开玩笑，一笑而过。他可能是觉得我动心了吧，从那以后就经常提起。两年计划都列出来了。而且他就当做了善事，一分钱都不要我的。我真是哭笑不得。想过辞工，却有很需要这份工作，只好继续忍下去。因为又不想得罪他，还得陪着笑脸。看我对他这一招不置可否，Frank可能觉得得来点压迫感，让我知道想嫁给他的人很多。我得快点决定，要不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于是他又开始大谈回上海时所受的高级别待遇－和他相亲的都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有照片为证！他把相册都搬来了。还真不是他吹，和他照相的都是年青美女。最让我大吃一惊的是竟然还有裸体照！害我恶心了好几天。可能是因为我从没对他有过严厉的说辞，这位居然又有了新主意。因为我住公寓要花钱，可以搬去他的地方。他住客厅，我住他的房间，免费！他把我这样做的话一年能省多少钱都算好了。到这时候，我已经是出离愤怒了。

就在我忍无可忍要辞工的时候，那个脾气不好的台湾老板又无故对我发火 （唉，我受过的老板气就不提了），这次我没忍住，顶了回去。哈哈，记得当时老板的眼睛都大了。因为我在那做了那么久的工，他可能都没听过我大声说话。结果当然是被炒了。Frank还帮我说话呢。我是迫不急待的逃离了那个地方，再也没回去过。现在想来，那时候是年青，怕事，觉得能忍就忍吧。结果自己受了骚扰。同时，因为我的不想得罪人的思想可能也给Frank一些幻想。毕竟我没严厉喝止他，他可能就觉得有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