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起了个早 , 拉开窗帘 , 后院白芒芒的 , 竟是好大的一场雾 .
迷迷朦朦 , 漫天盖地的雾竟然于无声无息 , 无知无觉中充满了世界 , 洁白 , 细腻而柔软 , 在树丛中 , 在石缝里 , 在手指肤发间无拘无束地流淌 , 翠绿挺拔的竹子沉浸其间 , 若隐若现的 , 有些卓然 ; 平日灿烂的红玫瑰于白幕中独立 , 迷朦着 , 竟有些诡秘 ….. 偌大的后院 , 笼罩在白雾中 , 或大或小的物体云中雾里 , 影影绰绰的 , 不竟有些欣然 ……
HORNSBY 多山而多雾 , 但是这么大的雾却是第一次遇到 , 惊喜之余忙叫醒邻屋的朋友玲子一起赏雾 . 睡眼睲眬嘟嘟嚷嚷的她被我拉到后院 , 顿时便被 笼罩在这迷朦漂渺 , 如诗如画的世界 ……
此时的雾更大更浓了 , 几米之外 , 一切便不甚分明 , 花草树木 , 岩石小楼 , 或玲珑 , 或嶙峋 , 或缥缈 , 或虚幻 , 似近似远 , 茫然而又熟晰 , 早已兴意勃勃的玲子于白幕间进进出出 , 俨然沉醉于这现实与梦境间的变幻 , 黑发飘飘 , 长裙裾裾 , 也似乎沾了些仙气 , 竟有些飘然起来 . 银铃般的笑声于白雾中传来 , 有些幽远 , 茫茫的竟有隔世之感 ……
不禁想起学生时代写的一首散文诗 : “ 其实只是迷 雾朦胧的梦林 , 何以竟如此激荡我的 心旌 ; 其实只是白雾苍茫 的空间 , 何以竟如此牵动我的 思绪 ……”, 我的记忆也不禁回到了那灿烂青涩的年代 , 回到那有中国雾都之称的西南城市 . 一样漂渺的空间 , 一样长裙飘飘的少女 , 一段因错过而永恒的记忆 ……“ 走进梦林的瞬间 , 始曾明白你已无可挽回地成为我记忆的一条界线 ….”.
也许只有在这迷茫中 , 才能明白愈认真便愈难以真实的失落 .
推开后院的小门 , 是一条林荫小道 , 通往不远处的梧桐公园 . 走在雾中的碎石小径 , 有些无助 , 几米之外 , 茫然如幕了 , 一个晨运的西人猛然间健步从幕中钻出 , 几尽碰面 , 大家善意地打一下招呼又重新消失于雾中 . 倒是把沉醉中的玲子吓了一跳 , 紧张地抓住我的手 , 半依着我 . 人生大抵如此 , 无论亲人 , 情人或朋友 , 总需要和渴望相互依赖 , 相互眷恋 , 朋友不经意间的扶持 , 让生活温情了许多 . 携着女孩漫步 , 很容易感受到她的温暖和丰满 , 我喜欢这种感觉 , 喜欢女孩子无意间散发出的可爱而可怜惜的气质 ……
平日的梧桐公园是金黄的世界 , 落叶如岁虽有些落寞 , 但静谧而成熟 ; 而雾中的梧桐宁静素雅 , 有一种梦的意韵 . 走在满地落叶上 , 沙沙的声音清脆宜人 , 兴奋的玲子时而跳跃于落叶上 , 时而伏身落叶间 , 如一只音符清盈飘然 . 女人真是一个妙物 , 黑发飘飘 , 是一种妩媚 ; 凝脂明眸 , 是一种清丽 ; 唇红齿白 , 是一种诱惑 ; 即使于伏身间匆匆一现的绣边胸衣 , 也是一种向往 ……
太阳升起 , 白雾升腾 , 倾刻间那无所不在的迷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 依旧是清晰繁忙的世界 . 两样的空间 , 两样的心情 , 却是一样温情的人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