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巴马科顺着尼日尔河向东北将一直通向撒哈拉沙漠南缘的曾经辉煌繁荣的贸易中心-通布图(Tombouctou 也有译做廷巴克图), 我们将沿着尼日尔河去寻找那失落的古城Tombouctou 。
Photo ©Marco Paoluzzo
出了巴马科沿着6号公路向2百多公里外的Ségou城驶去,路是窄的,驶出和驶进巴马科的车辆不断,有载满货物的大卡车,4/4的越野车,严重超载的大小巴士,还有路边的毛驴车,路两边的景色也不断变换着,散落在荒野的房子多是泥巴糊的,干涸的土地上很少看到大片的绿草,多是干枯的灌木丛,不时看到一些山羊和瘦得只剩一层皮的水牛在啃着那并不鲜嫩的草,有的山羊把前蹄搭在芒果树干上,直起身来试图去吃那树叶子,它们并不理会路上来往的车辆,只是寻找那一切可以咀嚼的东西。
映入眼帘的是更多的芒果树,金和欢树,和那开着火红的花的凤凰树,也不时看到高大粗壮的Baobab(猴面包树,木棉科,落叶大乔木),树的枝杈向四周蔓延开,有的树冠直径能达到6米以上,在雨季枝叶茂盛,开花结果,到了旱季,树叶会因缺水而脱落,却是果实成熟的季节,树上挂满象芒果象木瓜的果实,果实的外皮有一层绒绒的毛,里面的果肉呈雪白色,味道酸酸的,果肉加水可以磨成浆汁,是富含维C的饮料,果实里的籽可以磨成粉状既可以食用也可作为治疗腹泻的良药,树的叶子在新鲜的时候可以作为蔬菜食用也可做药用,树皮压平削成细条,可以编成绳子,高大粗壮的树干上有许多洞可以储存雨水, 猴面包树是每一处都有用,可以说是上帝赐给这片贫瘠土地上的好礼物。
在经过的一个小村子,有孩子拎着用绳子拴在一起的猴面包树果实来卖,司机Antou挑了一个大的果子,用刀子切开,拿起一块白色的果肉放在嘴里,酸甜,在舌尖上一会儿就化了,有点吃棉花糖的感觉,也有孩子卖由果壳做成的什物,有的只在果壳的顶端开一小口,把果肉掏出,只留一些籽在里面,把口封上,涂上各种图案,就成了一对漂亮的沙锤,更多见到的是女人头顶着装满香蕉,芒果的大盘子,或者背着大捆干柴,在这个国家看到很多体力重活都由女人来做,而男人常常是坐在树下,喝茶聊天。
Photo©Marco Paoluzzo
有女孩子在卖土制牙刷,就是一根短的小木棒,刷牙棒是由一些果树枝做成,其中最常见的是用猴面包树枝做的,在马里经常看到人们用这小木棒在牙齿上刷来刷去,不仅在早晨,几乎每个人身上都会带着这刷牙棒,闲着无事时,就掏出来在牙齿上擦拭,我们的司机Antou就随身带着一个,在驾驶的时候,也会放在嘴里衔着,他说是枣树枝做的,有治疗牙痛的功效,还有一些果树做的刷牙棒,经常使用可以治疗头痛,腹泻,漂白牙齿等作用,难怪非洲人都有着一口洁白的牙齿。
经过4个小时的驾驶,我们抵达了Ségou城,马里第二大城市,在18世纪时曾是Bamara王朝的首都,也曾经作为法国管理尼日尔河的府第,今天我们仍能找到一丝法国文化的痕迹,那被路两旁高大树木遮盖的boulevards颇有一些法式格调,两边的房屋也是那个时代法式建筑的风格,路是红色泥土覆盖的,路上的毛驴车,手推两轮车,赶牛人,放羊人赶着牛羊在宽阔的红土路上悠悠前行,不时有穿着鲜艳长裙的女人,头顶水桶篮筐缓缓移动,时而有骑着自行车的孩子,穿梭在牛羊之间,并在身后留下一串欢快的笑声,这画面会使你因酷热的天气而躁动的心平静下来,这画面会定格在你的记忆里,尽管那宁静朴实的情绪是语言无法描述的。
Photo©Marco Paoluzzo
尼日尔河从Ségou城穿过,人们的生活也围绕着河,和巴马科比起来,这里的生活要更安静的多,人们多以捕鱼和种植农作物为生,船大多是木制手划桨,少有机器船,那种木制的小船有点象威尼斯的“贡多拉”。渔民把捕来的鱼拿到市场上销售,或者做成烟熏鱼,没有冰箱的情况下可长时间保存,尼日尔河里的鱼多是一种当地人称为capitaine的鱼。在Ségou的L’auberge酒店的餐厅里,我们品尝了这种美味的capitaine鱼和马里的一种谷物millet的颗粒couscous 相佐,他们称这道菜为fish goulache,把鱼切块,在油里炸至金黄,加上用辣椒,西红柿和绿柠檬汁做的酸辣汁,非常美味。
Photo©Marco Paoluzzo
吃了晚餐, 夕阳西下,我们散步到了尼日尔河边,河岸边的陶器市场仍未散去,Ségou城里有很多制陶人,他们烧制各种型号的器皿,有些顺河运到更北边的mopti,Tombouctou等地,河边有许多女人在刷洗锅碗瓢盆,孩子们在河里洗澡,还有男人们在清洗工作了一天的牛,马,也有渔民的船漂在河中心,河边码头被即将落下的夕阳染成了金色和橘色,我想在非洲旅行,不乏的总是色彩。
码头上一位老人告诉我,他们称尼日尔河是他们的母亲河,他每天这个时间在这码头上祷告, 求真主保佑他们的河永不干涸,我也在心里默默祈祷,但愿这片沙漠中的绿洲永远充满生机。
Photo ©Marco Paoluzz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