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评与自我吹捧 (二)说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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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我们今天准备的书《中国人为什么这么愚蠢》是60本，我们本来摆在这里是最后讲完了给大家签名赠书用的，我们事先没有讲清楚，有很多人没有拿到，我们本着先到先得的原则。我们今天来主讲的黎?壬??吹娜硕喽嗌偕儆幸恍┝私馑?谋尘啊＝裉斓奶饽渴侨米约罕浯厦鳎?侍庠醋杂诶杳?囊槐臼椤吨泄?宋?裁凑饷从薮馈贰?br />黎鸣：今天到这里来，是填补我一个空白。刚才讲了，我就这个题目，从去年的10月到12月走遍了全国，基本上是西到兰州，西安、东到上海，南到深圳，北到长春，一共在39个大学作了演讲。后来因为学校要考试，放寒假，所以再走下去也不行了，只有在年底回家。然而在北京，一个大学都没讲，今天在这儿听讲的有很多是北大的同学，这也算是填补了一个空白。本来我是希望在北京多讲的，但是讲不了，因为我这个话题比较敏感。中国人愚蠢，中国人的确是愚蠢，不是一般的愚蠢，而是非常的愚蠢，愚蠢到自己在未来的100-200年之中可能会使中国人自己变成第2个印第安人。中国人的愚蠢不是一般的愚蠢，我希望中国的年轻人能警觉到这个问题，不要以为我们现在中国人有13亿14亿，到了一定的时候，首先会被屠杀的就是那种没有智慧的民族。
世界上10个最污染的城市有的讲9个在中国，有的甚至讲10个全在中国。昨天有一篇报道，中国已经变成了发达国家的垃圾场。人家的废钢材、废塑料，破铜烂铁全都拥进了中国，中国变成了别人的垃圾场。在广东、在福建很多的农户就用自己的锅把废电脑的接线板往里扔，用这样一种操作来炼制其中的某些元素，就用这种方式来挣一点钱，来养活自己。结果如何？结果那个村庄的水不能喝了。我们就是过这样的经济发展生活，这样的经济发展下去，我们中国人还想活不想活了？我们是靠什么去发展经济？我们是靠我们可怜的手，我们高贵的大脑却一点也没有用。中国人根本就不会思维，不光是一般老百姓，就是北大的清华的那些教授们，以及那些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的博导们、研究员们，他们会思维吗，他们用一种什么方法教导我们的年轻人？中国人的愚蠢并不是从今天开始，从秦汉以后中国就是一个漫长的愚蠢的过程，就是一个愚蠢的民族，只不过在15世纪之前跟西方比较，还不是那么严重，因为西方人有自己的问题，大家都只能彼此彼此。但是在近300年，西方人已经变得越来越聪明，我们依然是那么愚蠢。我们根本就不会思维，为什么不会思维？第一不允许思维，第二必须像某某一样思维，第3你不能质疑，你只能像蚂蚁一样活着。中国在先秦是非常了不起的。老子、孔子、墨子在某种程度上，不比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他们差。可是到了秦汉之后，甚至直到今天，中国人的思想天空都是一片漆黑，没有再出现任何一个可以在全人类中有巨大影响的大思想家。从老子到庄子是一大倒退，从孔子到孟子是一大倒退，而从墨子到韩非子那就更完蛋。中国只有老子、孔子、墨子这3个全人类级的大思想家，从那以后是一片空白，没有一个成为全人类级的大天才，有的只是几个可怜的诗人，当然他们在中国的文化中也算是杰出人物，但是却没有资格称得上是全人类级的天才。在西方，他们的天才虽然也是有限的，但是他们从没有中断，因此他们通向天才的路不仅始终是开放的，而且愈来愈开放，然而中国却没有天才之路，中国只有天才的死路。跟中国相比，犹太人提供了两个，一个是摩西，第二个是耶稣。古希腊提供了很多伟大的哲人，但最著名的是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3位，近代欧洲我认为主要有3个，第一个笛卡儿，第二个是休谟，第三个是康德，康德是最伟大的哲学思想家，而我们中国人却把黑格尔当作多么了不起的哲学家，实在是荒谬。当然有人问我了，你刚才不是说有中国有老子、孔子、墨子吗？对，老子创造了人类中最伟大的本体论，孔子为人类创造了伟大的目的论，也即爱人精神的终极追求，墨子其实是中国极其少有的经验理性主义者，是中国的亚里斯多德，墨子创造了中国人后来一直没有的逻辑，以及具有对自然的、力学的、光学的等等知识的追求，可是我们中国人自己把墨子抛弃了，根本没有人继承。刚才我说了，从孔子到孟子是一大倒退，然而真正建立儒家体系的，不是孔子，而是孟子，但孟子提出了一个极其错误的理论，叫做人性本善。从老子到庄子又是一大倒退，一代代中国人把庄子看作是多么了不起的散文家，但作为思想家来说，庄子对中华民族简直就是一个大害。他是极端的相对主义者，靠庄子中国人将永远建立不起任何一种知识系统，尽管他的文章汪洋恣肆，很漂亮，想象力很丰富，但是提供不了任何一点实在对人类有价值的知识。而墨子，我们中国人自己早就把他忘了，在某些方面继承墨子的反倒是法家。法家把墨子有限的逻辑推理继承了一点点，但是法家把后来的中国带向了永久的对内进行法西斯统治的道路。中国人两千多年来基本上是在这样一种没有头脑，也不允许有头脑的状态和过程中走过来的。
定义聪明很简单，有所发现，有所发明，有所创造，就是聪明。无所发现，无所发明，无所创造，就是愚蠢。用这么一个简单定义，我们来检验中华民族这两千多年的历史，我们问问自己我们究竟为整个人类提供了什么，发现了什么规律、发明了什么机器，创造了什么样的思维的观念？没有，空白，整个就是一片空白。两千多年，我们只留下了几个可怜的悲惨的诗人。包括司马迁，我也把他仅仅当做一个诗人，他的《史记》作为文学作品是有价值的，但是作为历史，说实在的他也是有罪的，因为正是史记，构成了两千多年来在中国克隆极权专制的文本。而司马迁却是一个可怜的人，悲哀的人，他为极权专制者服务。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可怜的人，为我们留下了某种文化，一种可怜人的可怜的文化。什么是可怜？用康德的话说，就是丧失了主体性，而惟一只有奴性。中国人永远是仰着脑袋看大人，看有权有势的人。而孔子更是用他的错误的言论流传两千多年，所谓的君子3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有了这3畏，你想想，中国人听了孔子这3句话，中国人的头脑就是白生的，白长的，所以中国的每一代人都是无头苍蝇。中国人生生死死在世界上，就像没头的苍蝇那样生活着。你看我们现在占据整个人类中的20%。在一千年前，也就是宋代，中国的人口还更是世界人口的1/2，也就是说地球上两个人，就有一个中国人，可见在中国这块土地上，繁衍生长生生死死了多少人。可是一直到今天，我们为整个人类发现了什么，发明了什么，创造了什么？创造了一个人人空生、空长、空活的空历史、空社会、空文化。杨振宁曾对易经发表了自己的一点反面的评论，认为《易经》使得中国人最多善于归纳，不善于演绎、推理，我认为是讲得对的，可是有那么多人群起而攻之，真是非常非常可悲啊，太可悲了。今天还有那么多人把《易经》当作了不起的圣经来读。《易经》是什么？《易经》在我看来，毫无帮助人思维的价值，《易传》还有一点点思考，而《易经》本身所宣扬的其实就是宿命论，就是把主体变成一种宿命，变成一种靠算命、卜卦来对待的无主体思考。有这样一种心理习惯的民族，他能聪明起来吗？他怎么能聪明？所以上面所述的这3点，构成了中国人之所以愚蠢的3条辫子，3条绳索。一不平等，二是愚民，三是中国人传统的独断论思维方式，或者说根本无主体的思维方式，这使得中国人从根本上丧失了让自己变得聪明起来的可能。在这3条绳子捆绑的条件下，中国人能够聪明起来吗？怎么聪明？中国人是一个没有哲学的民族，在这个意义上我同意黑格尔的说法，中国人的的确确没有哲学。但是在先秦是有自己的思想体系的，是有自己伟大的创造的，就像刚才我讲的，孔子为整个人类提供了伟大的目的论思维，也就是仁者爱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人类的终极目的的追求。这的的确确就像康德所说的，是绝对命令，是人类的一种终极的追求，是绝对的命令。第1个，中国人不讲平等；第2个，统治者不允许你聪明，总想用愚民方式搞极权专制；第3个，你的思维方法有问题。你连怎么思考都不懂，你怎么去变得聪明？你们在北大在清华没有学到真正思维的奥秘，因为你们的导师都是糊涂蛋。50多年了，我们把黑格尔当做最伟大的哲学家，错了，真是错了。刚才我讲，西方近代的3个最伟大的哲学家，第1个笛卡儿，第2个休谟，第3个康德。从康德到黑格尔是一个巨大的倒退。康德的哲学构成了整个德语民族成为了世界上最聪明的民族的最关键的基础，英国人根本就比不上德国人，大家看看整个的科学领域，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心理科学，那些最重要的理论是谁首先发明的？德国人，德语民族。现在我们认为物理学中最伟大的两个理论，量子力学、相对论，不是英国民族提出来的，是德语民族提出来的，为什么？那是因为他们具有最强大的哲学思维的力量。康德的哲学武装了整个德语民族，康德的哲学使得德语这种语言变成了世界上最能使人聪明的语言。
智慧的奥秘在于语言，语言的奥秘在于概念，概念的奥秘在于范畴，范畴的奥秘在于逻辑，逻辑的奥秘在于123，为什么讲逻辑123，因为逻辑1就是上帝，逻辑2就是西方的形式逻辑，逻辑3就是老子的3生万物。大家知道我不仅仅写了《中国人为什么这么愚蠢》这本书，我还写了《西方哲学死了》，西方哲学为什么死了？因为他们把二坚持到底，他们避免不了他们的思想矛盾，他们的种种悖论，西方哲学到今天，他们取得了巨大成果，他使西方人变得比其它的人，比我们中国人更聪明，但是到了今天，这样一种二元论的形式逻辑，他所能起到的作用已经是强弩之末，所以西方哲学死了，因此，中国人将还有机会。中国人要认真地学习西方，在这里不要有任何的自大，我们没有任何资本，我们已经愚蠢了两千多年，现在还在愚蠢。我现在希望在座的年轻朋友们，不要以为我这老头子在这儿发疯，我说的是实话，是实话实说，你们应该有志气，使自己聪明起来，现在是一个机会。西方人比我们强，但不是绝对的强，只是相对的强，只是因为我们没有为自己创造出有利的条件。今天这个机会正在向我们走来，但同时向我们走来的也有危机。我们千万不要被眼前的所谓轻松的生活、歌舞升平迷走了眼神，没有歌舞升平，那都是虚的，那都是假的，别浪费了我们的时间，尤其是你们年轻人的宝贵的时间。应该振作起来，现在是机会，我现在告诉大家，我们从哪儿来开始，就从哲学开始，虽然我说西方哲学死亡了，但是西方哲学在近300年，他的确使西方人变得比我们聪明。我们现在必须把西方的那种真正能使人聪明的哲学赶紧拿到我们中间来，我刚才告诉大家，我们过去没哲学，两汉经学是伪神学，宋明理学是伪哲学。妨害人们正确思维的哲学，是对于人的思考没有什么价值的哲学，继续让这样的哲学在我们的大学毒害我们的年轻人，中华民族就真是没有希望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哲学家，是一位杰出的社会学家或经济学家，但他不是哲学家，他关于思维所走的路是非常偏颇的。说实在的，把唯物主义当作唯一的流派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哲学弄死了。我希望大家听取我的意见，我对大家是真诚的，我看了那么多的哲学书，不要被任何人的名头吓到，什么海德格尔，什么维特根斯坦，什么胡塞尔，他们固然有自己的成就，但在康德面前，他们都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土堆，康德才真正是一座大山，是值得我们去挖掘的一个伟大的智慧之源。
爱因斯坦为什么那么聪明，其中有一条我认为是很重要的，爱因斯坦13岁就通读了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什么叫做纯粹理性批判？纯粹理性批判解决的就是一个问题，什么样的知识是有价值的知识，而什么样的知识是假知识，是伪知识，是根本不要去学它的知识，就是这么一个问题。正是因为这样，爱因斯坦也给后来的哲学家留下了大片的具有活力的、研究的空间。康德在我的眼睛里头是最伟大的哲学家。雅士贝尔士也跟我有同样的见解，他认为西方只有3个哲学家才是真正对整个人类立下了不朽的功勋的人，他所指的3个人是柏拉图、奥古斯丁和康德。而在我看来，奥古斯丁固然伟大，但是比之柏拉图，比之康德还差一点。我希望在座的朋友们，如果你们没有看他的书，应认为是自己的失误，去读他一种，看看我黎鸣是不是骗你。当你认真地把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读一遍，而且真是读懂了，你会觉得你以前读的哲学书都是垃圾，大部分都是毫不值得一读的东西。中国有一句老话叫打蛇打7寸，知识是永远掌握不完的，世界上的书你永远读不完，但是你一定要读最好的书，最能使你聪明的书。我可以这么说，图书大厦，90%以上是垃圾。我们的报纸，我们的刊物，那些文章95%是垃圾，不值得去读。至于网上，这样的垃圾更多。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你应该在你尽可能短的时间里，让你自己变得聪明起来，这是绝对能做到的。
我认真地考虑了整个德国民族的崛起，德国人在19世纪，实际比英国，比法国落后多了，然而，就是因为他们把新康德主义贯彻进了他们的教育系统，不到3代，仅仅就是3代人，一代人算20年，3代60年，就是在那60年之中，德国人在整个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心理科学突然地崛起，说实在的，我们现在都在享受人家智慧的成果，我们应该认真地去学习康德。刚才讲了爱因斯坦，爱因斯坦为什么那么聪明，康德对他的影响不可小看，因为他抓住了思维的最重要的关键和方法。中国有句老话，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只有你真正掌握了最好的工具，你才能把你的工作做得最好，而只有你掌握了最好的思维的工具，你才能使自己真正变得聪明起来。而现在就是机会，因为我在我的《西方哲学死了》的书里头，已经预言了西方人，他们也正在不可抑制地不自觉地变得愚蠢起来，因为他们的哲学也完蛋了。什么后现代主义？我们的一些中国文人把所谓的后现代主义哲学家捧得那么高，自己却一个屁都放不出来，还号称是什么中国的思想家。说实在的，这非常可悲。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他们辩论，但是只要可能，无论到北大到清华我还是愿意跟他们辩论，我曾经向北大的孔庆东发出挑战，跟他辩论关于金庸的小说到底是对中国青年有益还是有害。有报道说，要把《天龙八部》当做高2的语文读本，这太悲哀了，这个民族实在太悲哀了。金庸给我们的年轻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思维方式，是一种什么样的思维观念？侠义，侠义是什么东西，侠义是政府逼出来的。当你在那儿宣扬侠义的时候，你同时也就宣扬了暴力。他那叫什么功，他那叫吹功，他一掌打翻一座山，这是什么思维，这种思维能产生有价值的东西吗？这种东西是不折不扣的垃圾。而我们的年轻人居然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什么是善的什么是恶的，连起码的判断力都没有。而有罪者是谁，是北大的教授。你孔庆东做了最无聊的判断，人家认为你是最高学府的权威，而你这个权威做了什么判断，做了最愚蠢的判断。很可悲，我就没有可能到你们北大跟他辩论，你们北大的校长敢请我么？如果敢，我一定到你们北大跟孔庆东先面辩论，我们辩一辩，究竟谁在宣扬智慧，谁在宣扬愚蠢。中国的文人太悲哀了。我曾说过几句话让文人不高兴，中国文人是非常卑鄙的，卑鄙在哪儿？卑鄙在没人格，中国的文人连最起码正确的思维方式都没掌握就在那儿高谈阔论，中国文人的思维是反动的，为什么是反动的？因为他们写的文章，他们写的书，要继续使我们中华民族的青少年永远聪明不起来，认识不到这一点。而仅靠我这一张嘴根本没有用，就算拼命也没有用。其实我更愿意到北大的礼堂，到清华的礼堂，我去跟那些所谓的教授们叫板。这决不是为了我个人，当然，我不是圣人，我说的话也决不是100%的都正确，但是我愿意辩论，因为只有在辩论的过程中，才有可能突现真理，至于谁胜谁负，那并不重要，也没关系，但是问题需要辩论。
什么叫辩证法，辩证法并不是像我们在课堂里所学的那一套教条，辩证法是辩论法，一个没有辩论的国家他有什么资格去宣扬辩证法呢？真正把辩证法看得最清楚的是康德。康德的4对2律背反，真是把问题的本质给提出来了，而绝对不是黑格尔，仅仅简单的3条规律，什么对立统一规律，什么量变质变规律，什么否定之否定规律，认真地说，这3条根本说不上是什么规律。你认为黑白规律是规律吗？如果黑白不是规律，你也就能否定上述的3条是规律。我跟你说，他完全把康德的思辨精神给玷污了。当康德在讲123的时候，黑格尔讲什么，黑格尔讲正反合，然而，正反和依然是二元论，可是康德不完全是二元论，康德有一句话，他曾直截了当地指出，3就是完备，3就是全。这很重要，这说明了康德对3的奥秘他看得很清楚，而黑格尔则完全歪曲了康德的精神。我今天的演讲时间有限，更多的是我想给在座的朋友们心里点起一把火，让这把火烧起来，还要烧到你的同学们中去，一定要让自己振奋起来，让自己变聪明，而这不是神话，是有踏踏实实的路给你走的，是有前人给你铺的阶梯帮你迈上去的，这个阶梯最近的就是笛卡尔、休谟、康德，其它的哲学家说得天花乱坠，不要去看他们，他们已经变形了，他们把哲学里边真正有价值的东西给抽没了，他们所辩论的东西都是细枝末节，只有康德把哲学最本质的东西变成了3句话。第1句话，我能知道什么。第2句话，我应该做什么。第3句话，我可能希望什么。3句话在纯粹理性批判的后面提出来了，这3句话其实就是所有的哲学都必须认真地回答的问题。任何一个哲学家把这3个问题抛到一边去讨论其它的东西，那他就没有资格叫哲学家。所以我希望在座的朋友们，把我刚才复述的康德的3句话牢牢记住。我再讲一遍，康德说，所有的哲学，无非都在于帮助每个人对自己提出如下的3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我能够知道什么。第2个问题，我应该做什么。第3个问题，我可能希望什么。康德用他的3个批判来回答这3个问题。第一本书《纯粹理性批判》就是回答第一个问题。我能够知道什么？第2本书《实践理性批判》，他就回答第2个问题，我应该做什么，第3本书《判断力批判》，就在回答第3个问题，我希望什么。你看康德的思想既清楚又明白，又抓得非常准，就是因为这样，他的哲学为整个德语民族，当然也是为整个人类留下了一汪永远不会枯竭的智慧的源泉，谢谢大家。

主持人：我很感谢黎鸣教授慷慨激昂的演讲，现在肯定在座的朋友，有人心里的火确实被点着了，但肯定也有很多人会有不同的观点，下面我们在演讲之后，给诸位留半个小时的互动的时间。有人要提出问题跟黎鸣教授讨论的，现在就可以在这里提出来。
黎鸣： 3本书有不同的翻译版本。商务印书馆最老的的第一本翻译不好，它的译文半文半白，我们现在不习惯读那种书。但好在有另外的译本。一个就是中国人民大学李秋零教授翻译的《纯粹理性批判》，我觉得他前半部分翻得很好，后半部分翻得差一点。还有就是华中师范大学已故的韦卓民先生的译本，我感觉翻得不错。此外，武汉大学邓晓芒教授也翻译了《纯粹理性批判》。邓教授的这个译本我没看，我不知道翻译得如何，但是多有几个译本，你们可以互相参照着看，这总归更好一点。但是商务印书馆的最老的译本，你最好暂时别看，因为你很可能会越看越糊涂，越看越恼火，看着恼火把你心里的火也浇灭了。
问：感谢黎老师发人深省，入木三分的演讲。我有两个疑惑，一个就是关于中国人为什么这么"愚蠢"，刚才讲已经愚蠢了两千多年。可是我听到一个消息，就是世界未来的出路，尤其是西欧发展的模式要到中国，古老的中国来找答案。后来你又印证，确实有老子的3生万物；第2个问题，我想问一下，你认为哲学是什么？
黎鸣：第一个问题其实你刚才已经代我回答了，因为什么？因为我刚才说了，中国不是没有伟大的人，可惜中国伟大的人离我们很远，在先秦时代，而在秦汉以后，中国人基本上没有大的思想天才，大的思想天才都被扼杀了，所以鲁迅说，中国是一个扼杀天才的地方。正是因此，今天我们要把中国重新变成培养出天才的地方。因为人类的文明之路，其实就是天才之路。出不了天才的民族，实际上即是没有希望的民族。第2个问题，哲学是什么？这个问题其实我刚才已经用康德的话作了回答。康德说，所有的哲学，无非就是帮助每个人对自己提出如下的3个问题。哲学是什么，哲学就是你不断地对自己提出刚才讲的那3个问题。此外，我还可以用苏格拉底的3句话来作补充，苏格拉底有3句话，我觉得也是值得在座的每个同学把它牢牢地记住的，记住了这3句话你一定会一辈子受用。第一句话：不经过审视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也就是说你在生活中受了苦，受了冤枉，受了别人的压制，经历过不少风险，但是你别过后便轻轻松松地忘了，你应该回头审视自己。通过审视，你吃的苦不会白吃，你所受的冤枉不会白受，你会吃一堑长一智。苏格拉底的第2句话：认识你自己。我们在认识世界之前，首先应认识自己。也正是因为这样，你会看到我思故我在的价值，如果我们不在，我怎么去思考其它的呢？所以首先我们应该重视苏格拉底的那句话，认识我们自己。认识我们自己这是一个重要的训练，通过这种训练你将会发现自己内心的真诚。中国人现在很糟糕，待人非常不真诚，说假话，骗人是常事。为什么？不仅仅是人与人之间，就是我们的报纸、杂志，那些电视上说话的人，明明在空口说白话骗人，说谎话，他没有真诚。但是如果你按照苏格拉底这句话来认识你自己，我始终用认识我自己的方式反过来认识世界，你将可能发现你是一个真诚的人。第3句话，我知道我自己的无知。这很重要，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懂，我越是去学习，我越感觉到自己无知。只有这种人，他才能够越来越使自己聪明起来。苏格拉底的这3句话其实跟康德刚才讲的3句话，是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的。问：听了你的演讲很受启发，我有一点不同意见想谈出来。请你批评指正。说中国最关键的精神是缺乏平等精神。但是我认为，在中国，孔子和老子那里，他们就有很多平等的精神。比如老子说绝圣弃智，绝仁弃义，绝巧弃利这三绝。另外你说，秦汉以后没有传承下来，这个我觉得还应该探讨一下。比如说在宋代，关于民胞物与的思想，我觉得这里边关于平等的论述也比较多。另外你也刚才说了，在宋的时候相当发展，人口占到世界人口的1/2。这说明我们中华文明，在当时的世界上也是领先，从这方面说，你说我们的哲学没有传承下来，我觉得是值得再进一步探讨的。另外还有"伪和假"的问题，前几天法家论坛，讲清入关的时候，有好多明朝被俘的人，都非常有气节。皇太极就鼓励他的部下向明朝的官员学习。您刚才说"宋明理学"是伪学。但是他是在这种理论下增长起来的人，在关键的时候像文天祥等人，他们都非常有民族气节，您做何评论？黎鸣：关于平等，你刚才用了老子的话：绝圣弃智、绝仁弃义、绝巧弃利。他的这个平等机制是把高的削矮，让他向矮的看齐。你说这种平等是平等吗？恰恰是我们不希望的平等，对不对。这种平等与我们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的平等是两种不同的局面，而更重要的是，老子他还有3宝。我有3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老子恰恰以这种平等把天才给宰了，让他变得愚蠢，让大家一样愚蠢，这种平等能使中国人聪明吗？这种平等不叫平等，而叫平均，平均跟平等不是一样。平均是专制者、强人对待被统治者、弱者的权术，就像牧人牧羊一样，平均每天给每只羊发给粮食，这是平均，不叫平等。平等是什么？平等是人格，人的精神。所以这里要认清这两者，平等和平均是不一样的。还有一个你刚才讲的，中国人有些文人很有气节。是，中国人有这样一种儒家的教育，尤其先秦的一些儒家文人，例如孔、孟，就曾有杀身成仁、"威武不屈，富贵不淫"的说法，这些话的确很不错。这是一种人性。中国是一个讲人情的国家，讲人情，讲人性，可惜不讲人权。为什么？因为孔子只讲人性、讲人情，孔子把权只归于君王。
诸葛亮，他的聪明成了中国人聪明的典型。然而，诸葛亮到底为我们中国人留下了什么呢？留下了阴谋诡计。中国人把阴谋诡计当作聪明，这是很糟糕的。把会讲权术的，会骗术的，善于利用别人为他个人服务的人当作是聪明的人，这是中国文化中最大的误区。因为这种聪明过了头，所以中国人丧失了发现、发明和创造的聪明。你说，这样的中国人聪明在哪里？中国人对智慧、对聪明的理解实在是偏误到完全是愚蠢本身了。不然，中国人怎么会把诸葛亮当着整个中国人智慧的榜样呢？

问：老师，您刚才说到的愚民政策，我觉得也是，这是一个。第二个，你刚才提到中国人不会思考，这其实是教育体制造成的。
黎鸣：对问：那么，你对这个教育体制有什么看法，让中国人学会思考，一般来说这是教育的责任，可是我们小学3年级以后，就不愿意去思考，就不愿意去学习，觉得上学是一种很大的负担。我们都属于80年代出生的人，我这批人当中，不少人在受过20多年的教育之后，让人感觉非常反感。不愿意思考、不能思考、同时也不会思考。然后你刚才讲那个事，我给你提供现在的小学课文，已经把刘翔写进去了。然后还有那个初中3年纪，我侄儿那个语文课本，把《泰坦克尼克号》杰克和露斯沉船那段弄上去了，然后《天龙八部》也上去了。所以整个教育体制就完蛋了。黎鸣：我先回答你后面这个问题，《易经》的确阻碍了中国人的思维。可能没阻碍你，因为你没看《易经》。但是中国的4书、5经，《易经》是5经之首。中国一代代人都把《易经》看成是不可变更的圣经。不讲其它的，就讲《易经》的那些个卦，它存在的目的，就是让人们忘记自己的主体。你无论做什么都首先卜卦、占卜，通过占卜的方式，来看看我的这个选择有希望没希望。康德真是伟大，说实在话，到今天为止，其它所有的所谓哲学家都只不过是枝节。康德才是真正思想的巨人，我既是个新老子主义者，我也是一个新新康德主义者，我现在要做的工作，就是把康德跟我们中国伟大的老子结合在一起。把他们两个嫁接起来。这也需要有一种伟大的发现，就像牛顿。牛顿最伟大的发现是什么？牛顿最伟大的发现就是发现了一个概念，什么概念？力。就是对力这个概念的发现。说实在的，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就这么一个力的概念的发现，看起来很简单，其它人就是发现不了。爱因斯坦为什么那么伟大？真正说起来他只做了一件事，他的"相对论"，只做了一件事，提出了一个假设。什么假设？就是光速永恒不变。你看，就是这么一个假设，而且进行计算的数学也不算复杂，他就推算出了狭义相对论，这是什么，这是思维的力量。只要提出一个好的概念，就像爱因斯坦所说，提出一个好的问题，就等于解决了问题的一大半，善于提出问题的人，也就是真正善于发现、善于发明，善于创造的人。中国的学生在这一点上太差。中国人都会考试，考起试来都能背，而且得高分。但是往往老师让他写论文的时候，他就向老师提出请求，老师你能不能给我提出一个写论文的题目。外国老师感到很奇怪，你写论文的题目要我给你提出来，如果我给你提出的这个问题，是一个有可能涉及到伟大的发现、发明和创造的问题的时候，我为什么提供给你呢？我作为导师我自己不去写，我让你写？将来写出好文章，得到诺贝尔奖金的是你呢，还是我呢？外国老师是对的，提出问题是你自己的事。然而中国的老师如何呢，包括我们北大清华的博士生，说实在话，他们的题目是谁给的？我看很多都是老师给的。为什么老师要给？老师把你当作工具，你这个问题可能是他的研究问题的一个分问题。你帮他解决一个分问题，他将来把你的成果放到自己的大成果之中。他把学生当成一个工具，所以这种老师是很糟糕的老师。中国现在流传一种笑话，中国现在社会上有3种蛇：黑色、白蛇、眼镜色。什么叫黑蛇，黑蛇就是法官，法官吃了原告吃被告，两边都要吃，官司让你们打去，我兜里就满了，这是黑蛇。白蛇是医生，现在的医生对人不负责任。你去看一个感冒，起码得一千块钱，不该做的检查也让你检查去，这不坑人吗？对不对，比如说过去的医生绝对不会这样。一个感冒，也要花一千块钱。现在我们工资虽然高了，但是对于普通的民工来说，说实在话，你一千块钱让人看一个感冒，你不是要人家命吗？是不是。第3是眼镜蛇，眼镜蛇是老师，现在的老师对人不负责任。像中学老师、大学老师都是只看到自己兜里有钱，让自己挣钱，而根本对学生不负责任。说实话，像中国这样的教育，实在是很糟糕中国教育有3大问题：第一教育体制问题。中国的教育体制其实根本没有资格办教育，这是一。第2，没有好的教材，而教材恰恰就在于中国人没有教育思想，没有好的教育思想，没有哲学。当他运用那个黑格尔哲学，用那个指导他的教育，来分配关于教材制订的时候，他这个教材就已经不行了。使我们的年轻人没法儿聪敏起来。你看有很多东西其实不应该有，比如什么政治课，其中的问题都是相对问题，不存在让人们要永远掌握的问题，否则，你就让学生的脑袋装满了一大堆垃圾，空徒增加我们学生的负担。第3。没有好教师，我们现在的老师不只是知识水平，而且道德水平也是普遍令人失望的。最大的问题还是体制，垄断了我们的一切，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主持人：对不起，因为时间关系，我们互动部分就到这里，下面是最后一个问题。
问：黎教授，我们认为教育应是协调的，推行和谐的，然而教育是怎么使人从幼儿到成人，它变化了什么东西？我想探讨一下这个过程，你认为教育理想的情形应该是什么样的？
黎鸣：我就简单地说一下，人从出生到死亡，我认为最重要，最需要追求的其实就是智慧。你看整个宇宙3种物质，第一种是无生命的物质，第2种是有生命的物质，第3种是不仅物质有生命，而且有智慧。所以人真正一辈子的价值，全都集中在两个字"智慧"，那智慧是什么呢？智慧不仅仅是知识，但是也不能缺少知识。真正的智慧有3种。第一种，信仰的智慧；第2种，理性的智慧，也就是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中讲到的真知识。第3种情感的智慧。第一种第3种是绝对的，只有第2种是相对的。所以我认为从婴儿到死亡它是应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接近道。好像我这样说有点玄虚，其实一点都不玄虚。老子说3生万物，他其实是在说道生万物，道关注一切，道关注物质，道关注生命，道关注智慧，也就是关注人。人之所以是这个宇宙中的万物之灵，也就是说它是整个宇宙的自然的创造物质最高层的东西。它最高的东西，正因为他是最高的东西，我们现在要做的工作就是要把上帝，把希腊人的逻各斯，把中国人的道，把这3者融合在一起，形成新的理论和逻辑，或者说句中国人的话，就是道。

问：黎教授，中国人为什么这样"愚蠢"？我想问你是中国人吗，那么你回答是的话，那你是聪明的吗？
黎鸣：我是中国人，作为一个中国人，我用苏格拉底的一句话来说：我知道自己的无知。也就是说，我知道我自己是一个无知的中国人。正是因此，我应该追求有知，之所以能这样，那是因为我认识到这点。至于我最终能不能成为一个聪明的人，不能由我自己在这儿吹嘘，应该最后盖棺论定。也就是刚才讲的，人生万物。不能说我出了这本书我就了不得，如果我创造了什么，我解剖了老子的3生万物，我证明了4色定理，别人用3台电子计算机工作了1200个小时证明的东西，我只用两张纸就证明了，你会认为黎鸣没白活。我能不能做到还不能认定，所以你刚才质问我，我觉得是对的，当我说中国人的时候，我不能排除我自己，只不过我要加上一句话，我知道自己的无知。
主讲人：黎鸣 主办单位：中国文化书院，北大文化产业研究所，中关村文化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