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昨天就考完了,总算是糊弄过去啦,谢谢大伙的关心.熬了几天也看书,今天的困劲还没缓过来了,开始觉得写得还不错,后面就不大地道了,俺媳妇都不喜欢,唉,俺到底是个三流写手比不得人家职业的.
按蔡文堂原先的想法,眼下已经是到了非动风水不可的地步了,风水先生他没打算请,就是想请也请不来,谁也不敢再看大名鼎鼎的韩玄一看过的风水,哪怕看在钱的份上来了,估计也不济事,蔡文堂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看风水的未必会修风水,这点他心里很清楚,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请人行破了。可是到底请哪个破师,蔡文堂觉得有点犯难,江湖上干破这一行的人很少,其中还良莠不齐,有的兴许有点斤两,有的干脆就是打着破师的旗号混饭吃。修风水和看风水一样,都不是件小事,请个三流破师,花了冤枉钱还算小事,弄不好就会坏了风水祸害子子孙孙辈。蔡文堂如今家大业大,而且多子多孙,怎么说将来都不能栽在风水上,于是他决定花多少钱都要请最好的破师。钱阴阳多多少少混过几十年江湖,倒也认识本县几个破师,可是这几个人要说本事也不是没有,就是不太高明,小户人家房屋或者坟墓风水坏了叫上他们修一修还能顶事,可这韩玄一布下的的风水局,就是借他们几个胆他们也未必敢来行破。钱阴阳有心巴结一下蔡文堂这个大财主,于是就把这几个破师都找来,在县城桂花楼摆下一桌子酒席,大伙做一块商量。江湖上哪个破师道行高,哪个破师道行低,外行当然看不出来。可到底谁有多少斤两,同行们心里都有数,酒过三巡,说起谁是如今最好的破师,几个破师的回答都是四个字,南陈北吴。
众所周知,风水术并不仅仅是一种关于风和水这两种自然元素的术法。其实风水研究还有山川,地脉,河流,树木,甚至人造的房屋,坟墓等等元素,甚至人本身都是风水的研究的元素。风水到底是什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有各的说法。在许多风水师眼里,风水术之所以叫风水术,那是因为风水术是研究一种像风或者像水一样流动的物质的术法。这种物质就是所谓的气,这里的气当然不是空气的意思,气有多种,一般的有福气,晦气,生气,死气,神气,妖气等等。气虽然有很多很多种,但是如果按照对人的的影响来分的话,那世上只有两种气,道家称这两种气一为阳气一为阴气,而风水师称这两种气一为旺气,一为衰气,道家认为人有阳气,阳气足而精神旺,阴气重而精神衰,叫法不同可实质是相同的,气实际上只分为有对人有利或者对人没有利这两种。气和风还有水共性,它们都可以看作是流体,势差是流体的先决条件,有气压差才会有风吹,有地势差才会有水流,同样道理气动也必须有势差,这种势破师称之为强,跟水流方向永远是地势高的地方流向地势低的方向一样气动的方向是强高处流向强低处。气和风还有水也有不同,对于风吹人是可以感觉得到的,对于水流人是可以看见的,但是气是种人看不见摸不着感觉不到的东西,也就是说它是一种抽象中的流体,从某种意义上讲它更像现代人提出的电流概念,所谓的电流是指两个地方的电势有高低,当两个地方用导体相连接时,电子会从电势高处向电势低处移动,许许多多个电子的定向移动就是电流,当电流通过导体时,人是无法看到或者听见电流的,它完全就是抽象中的流体。气这种东西人看不见摸不着感觉不到,是没有什么办法来改变它们的,而强的决定因素是自然条件,这往往是人可以做到的。对于风水师来说,所谓的看风水,看只是第一步,其实看风水应该称为测强更合适,像电流一样,想要测量电压必须是有一个电阻,同样道理罗盘的作用就相当于电阻,通过罗盘风水师能测出不同方向之间的强差,第二步就是布局,所谓的布局就是风水师通过测强的结果在一大片地方里找出几个地点,在这几个地点里,旺气流动量比衰气流动量远远要大,这就是所谓的找出风水宝地也叫生地,反之旺气流动量远远比衰气小的地方,就是所谓的绝地,死地,高明一些的风水师会利用改变自然条件来改变强的办法来生造一个风水宝地或者生地。气动和电流是一样不会是永久性的,就像电池,随着电流的不断流动,电势会一点点减少,一直到枯竭,气动也是一样道理,同一个地方不同方向的强差不会是永恒不变的,它只会越来越小,所以每个风水局都有年限,高明些的风水师布的局一般会更长久些。破师和风水师不同,首先他们的目的不同,破这个行业是为了补救风水师的错误而存在的。就像修锁人一定懂锁一样,当破师先决条件就是必须懂风水,不但要懂而且要精通,换句话说就是每个有道行的破师本身就是一个高明的风水师,但是一个高明的风水师未必懂破。对于气的认识上破师和风水师就有明显的不同,他们并不苟同风水师把气分为旺气和衰气的分法,他们认为气本身并不会影响人,他们发现真正影响人的东西其实是隐。跟不同电流会产生不同的磁场一样,不同的气动也会产生不同的“场”,破师们称这种“场”为隐,强度不同的隐对人的影响也不同,有些强度的隐对人不利成为差隐,而另外一些强度的隐对人有利就称为优隐,破师以隐来判断生地,死地,隐因为是对人有影响的,所以也是可以估计的,通过隐又可以估计强,所以破师从来就不需要罗盘这种工具来测强。
南陈指的是省南部高临县的破师陈善子,北吴指的是省北部武曲县的破师吴应仁。他们两个谁高谁低,谁也说不上来,虽然两个人都是破师但是破法却颇不相同。如果都在一个地方行破,吴应仁擅长的是摆阵法,就是利用树木,石头,或者其它东西摆一个道家的阵法,人为地增加这个地方一定的强,来配合这个地方的气动产生一个优隐,江湖上大部分的破师用的都是这种办法,而吴应仁无疑是他们当中最好的一个。而陈善子则反其道而行之,用类似于巫术的埋骨法,就是在这个地方一些强高的地点埋下动物的骨头,人为地降低地方的强,来配合这个地方的气动来产生一个优场,这种怪异的破法江湖上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两人的破法虽然不同,但是殊途同归,效用一样,多年来谁也没听说过这两个人修理不了的风水。
这两个人道行高,可脾气一个比一个怪。吴应仁不爱钱,他本是就是武曲县有名的大财主,也不爱女人不爱抽大烟,为人也算正派,左邻右舍谁家有个急难的,他也乐意帮扶一下,就是平日里江湖朋友来相投,他也从来管吃喝不算,要走还管个路费。只是这个人做事爱讲究个缘分,其实他讲究的缘分就是看人顺不顺眼,如果来请他行破的人对了他的胃口,那怎么说都行,就是一分钱不给,车马费他自己掏腰包他也愿意去,但是如果来请他行破的人他左右看着不顺眼,那就是出多少钱说破天他也不会去,就是县长省主席来也不给面子。
宣统二年,武曲县知县郝大志老爷死了老父亲。郝大志本来就不是个孝顺儿子,老父亲在世的时候尚且对其呼来喝去的不待见,老父亲死了他更是无情,他草草请了一个三流的风水师在自家坟地里随便挑个地方就把老爹葬了。郝大志葬掉老父亲后第七天,知县太太郝刘氏脸上竟然长出了一圈黑毛,这黑毛也不粗,细细的密密的,开始时郝刘氏也不在意刮掉也就不管了,结果没过几天全身上下都长出一层黑毛,这黑毛是越来越粗越来越密,这郝刘氏本来清清爽爽一个官太太,这几天下来大伙怎么看她怎么像只猴子。郝刘氏娘家颇有些财势,郝大志这县官就是老丈人托门路上下使钱才捐下来的,所以郝刘氏在家那是说一不二,她得了怪病,郝大志也不敢怠慢,先是叫人四处访名医。可一个月下来,医生来诊病的不少,吃下的药也不少,郝刘氏的满身黑毛非但一点没褪掉,反倒两颗门牙是越长越长,越长越粗,说话都有点困难了,不说别人看见郝刘氏这副样子害怕,连郝大志每天看着媳妇的怪样子也是头皮发麻。一看医药无效用,郝大志就怀疑是死去的老父亲回魂作怪,于是张罗着找了一个高明的阴阳师来作法驱邪。驱完邪没两天,郝刘氏不但不见好,反倒不能说话了,一张口就是“唧,唧,唧”乱叫,更叫人害怕的是她屁股上居然长出了两个手指那么长的肉条,活像尾巴,总之看上去郝刘氏三分像人七分像只黑毛大老鼠。知县大老爷郝大志每天跟着一只黑毛大老鼠同吃同睡,又是害怕又是担心,害怕是郝刘氏哪天真的变成妖怪害了自己,担心的是郝刘氏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老丈人不会再管自己,那自己下半生的仕途就算是完了,没几天功夫人被折磨得瘦了一圈。郝大志有个师爷有心巴结他,就出个主意,既然医生,阴阳师都不顶事,不如干脆就去请个破师修一修风水。郝大志也是这个想法,兴许是老东西葬的时候请的那个风水师是个混饭吃的家伙,反倒害了自己,他越想越对,正好江湖上两个最好的破师之一的吴应仁就住在自己武曲县辖下的文会镇,请来正好方便,于是包了两条蒜头金叫师爷就去请吴应仁。
结果师爷去不多时就拿着金子和名帖回来了,原来他到了吴应仁那里一报名姓,吴应仁竟然连门都没让他进。知县派去的师爷,吴应仁一个平头老百姓居然也敢拒之门外,郝大志都快气乐了,刚想带几个衙役去把他锁来,可左右一想也不对劲,吴应仁到底是个大名鼎鼎的财主哩,说不好跟省里的哪个自己得罪不起的贵人有点关系,自己这么一锁将来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另外自己这是求人哩,世上哪有拿锁链去求人的道理,越想越对,就把气一忍,换过衣服拿上金子名帖自己亲自去请吴应仁。郝大志亲自去,吴应仁倒也没让他吃闭门羹,亲自出去接到大厅里坐下,叫人端茶倒水,礼数十分周到郝大志挑不出什么理,可郝大志一提请他去行破的事他就把话题岔开,一副死活也不愿意去的模样,郝大志只好告辞。原来郝大志家的事情早传遍了整个武曲县,吴应仁早就有些鄙视郝大志的为人,尤其是这次郝大志草草葬父的事情叫他知道,他更是不高兴,原来吴应仁为人最是重孝道,平生最恨的就是不孝子,吴应仁家还有个八十岁的老母亲,他天天端茶倒水侍候一点都不敢怠慢。郝大志一派师爷来,吴应仁就知道郝大志想做什么,干干脆脆就没让师爷进屋,可他也没想到郝大志还真是个能忍的家伙,居然自己还上门了,说到底自己是民人家是官,不接待也说不过去,可是吴应仁下了决心就是郝大志说破天,他也不去行这个破。郝大志是个有耐心的人,一次不成就多次去吴应仁家请,他一有空就往吴应仁家跑,弄得吴应仁也是不胜其烦,最后干脆白天就躲到朋友家去。郝大志一看没办法也有些丧气,最后师爷出了个主意,既然吴应仁是个大孝子,求他不成不如就求他那八十岁的老母亲,郝大志一听,这的确也是条门路,于是就拿着点心补品又来吴应仁家,他也不问吴应仁在不在家,就去找吴应仁的老母亲,正好吴应仁的母亲正在坐在自家院子里纳凉,郝大志脸皮特别厚,一看见老太太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哭了起来,老太太一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慢慢问郝大志才知道怎么个回事,郝大志好歹也是个堂堂知县老爷,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太太看着也是可怜,老太太心一软就替吴应仁答应了。晚上才回家的吴应仁怎么也没想到郝大志会来这么一手,可他这个人最重孝道,老太太开口了,断没有不去的道理,只好第二天一早就收拾好行囊就去了郝大志家,去是去了,可满肚子都是不高兴。
郝大志虽然人品很不对吴应仁的胃口,可既然老太太发话了,吴应仁也是尽心尽力给郝大志干活。到了郝大志家,吴应仁也没兴致去看郝大志的大黑毛老鼠知县太太,一进门水都没喝他直接就要郝大志带着去看郝大志老爷子的坟墓。郝家家族墓地离郝家也没多远,不一会他们就到了郝大志老爷子坟前,吴应仁一看,真是货真价实的死地,如果从风水师的角度看,用行话说郝大志老爷子葬的这块地叫阴极,所谓的阴极就是指一块地方内阴气鬼气妖气最重的地方,阴极也叫死门,因为它是强最低的地方,所以风水师们一般会利用这个地方来囤积其他流过来的阴气鬼气,把墓葬在这里不出妖怪才怪呢。看来这风水的风水师的的确确是个混饭吃的角色,连阴极在哪里都不懂。修这个风水难度倒不是很大,跟造锁的千方百计想办法使不是锁主人之外的人不能开锁一样,高明的风水师一般都会设计一些套路使自己设的风水局不会被人破坏,这些套路叫防,防法有很多种,这些方法一般就是对付会改风水修风水的破师的,可看郝大志老爷子风水这个风水师连阴极都不知道是什么,根本谈不上用防了。吴应仁擅长的是摆阵法,对付这个阴极也不需要大阵,寻几堆石头也就算是完事了,可吴应仁有个心眼,他要郝大志必须去弄几颗大树过来按他说的方位种下。郝大志是个绝对的外行,吴应仁要什么他也不敢不答应,只好四处张罗雇人买树挪树去,吴应仁到底是个知县,钱不少而且使唤人也方便,两天不到的工夫虽说费了不少钱有些肉疼,但是吴应仁说的地方全都齐齐整整种上了大树。
阵法摆好了,但是阵法是需要时间来发挥效用的,这个时间也不能太短,因为阵法的作用就是增强,可强如果增得太快,那隐会在短时间内剧烈变化,在隐影响范围内的人会受到伤害,所以一般的破师行破和风水师看风水一样都要看时辰。这个时间吴应仁定的是十二个时辰,刚好就是一天一夜。摆完阵法吴应仁除了要准备行破法之外就没什么事情了,他和郝大志是话不投机,这一天下来吴应仁觉得时间是特别难熬。好容易熬到时辰到,行破法应该在郝大志老爷子的墓前,按说行破法的时候应该有个家属在旁边看着,可郝大志怎么也不愿意在老爷子坟前多待,吴应仁也不勉强。他取出破师的特有的工具,就是两只铜柄铜斧头的铜斧,再取出祖师爷的像,祭过祖师爷,其实这个形式并不是起多大作用,而是跟干木匠这一行都要祭拜鲁班一样,只是感谢先人传下来的吃饭的手艺而以。拜过祖师爷接下来就是斧舞,对于破师来说斧舞其实是整个行破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环,只有通过斧舞,才能完全催动阵法的效力。吴应仁的破算是祖传的手艺,十五岁开始跟着父亲行破,前前后后当了近四十年的破师,虽说岁数大了,但是舞起两只大铜斧一点也没觉得困难,半个时辰的斧舞下来,脸不红气不喘。斧舞最后的程序就是在地上用力砍上三斧子,两下轻最后一下重,吴应仁刚砍完这三斧子,就听见郝家那个方向传来了一个像是斧子砍破木柜子或者木箱子似的声音“噗”,听到这个声音,吴应仁知道事情算是圆满啦。这个声音到底怎么回事,按吴应仁的说法,就是差隐转成优隐时发出的声音,破这个行业的名字多半就是出自这个就像是斧子砍破木柜子或者木箱子发出的声音。
郝大志没去坟地那边看吴应仁行破法,就在家陪他那个黑毛大老鼠老婆,约摸着吴应仁那边快完事的时候,就听见半空中“噗”的一声巨响,震得他心头发慌。没多时就看见吴应仁走回来了。吴应仁也没有马上管郝大志要破金,只是提了一下要郝大志的管家三天后送到吴家去,另外交待一下郝大志另外找个高明点风水师把老太爷迁去另外一个地方再葬,无论如何再也不能葬在阴极上了。说完吴应仁就告辞了,郝大志是个过河拆桥的人,事情已经办完了,吴应仁于他也就没什么用处了,他也不留吴应仁吃过饭再走,连送他都没送出门口。吴应仁早知道他的为人也懒得挑他的理,拿上东西就回家了。吴应仁回家后的第二天一早,郝刘氏身上的黑毛就掉得精光,到了晚上的时候两颗大得吓人的门牙自动就脱落了,第三天屁股上的肉条就像消肿一样消了,这下子郝大志才见识了吴应仁的手段。他一边叫人准备破金还有礼物叫师爷送去给吴应仁,一边请了县里最好的一个风水师另外寻了一块地移葬老爷子。事情办得都很顺利,就是给老爷子开棺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几个后生把棺盖一打开原来郝大志给老爷子买的棺材早就被老鼠啃了一个又一个的大洞,老鼠们早就把老爷子的尸体啃得只剩下几个骨头了,棺材里死了好几只大老鼠,看上去也就是死了三四天的样子,这些老鼠都是牙又粗又长,一身黑毛是又粗又密,三四天前的知县太太像极了这些黑毛大老鼠。
游艇上的猪妈,你千呼万唤的破师总算是出场了,不知道你满不满意.还是老话,写小说的开头容易坚持难,俺还真有点写不下去的感觉啦,支持俺就顶俺,只要还有一个人顶,俺就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