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九(十六)
2007-05-04 14:54:23
I hate myself for loving you Can't break free from the the things that you do I wanna walk but I run back to you that's why I hate myself for loving you 1. 生活有阴也有情,但无论是阴还是晴,生活总在继续。强哥白天在实验室做实验,晚上 看书,花满罗还是每天跑步,他女朋友还是零食不离手,而阿伟和小美,也只能是在平 静中等待,痴心但孤独的等待。 当阿伟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和同学打实况。 “阿伟,你快过来吧,小美得病了。” 打电话的是小美的室友小菲。 阿伟马上一阵风似的直奔女生宿舍楼而去。 “阿伟来了,”小菲像是终于盼到了救星,“你快看看怎么办,她肚子疼,但不应该这么夸 张啊?” 阿伟看了看道:“可能是阑尾炎。” 小菲道:“送校医院吧!” 阿伟道:“等等,要是阑尾炎的话需要做手术,校医院做不了这种手术,直接送安医吧, 别耽误了。” 疼得不行的小美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阿伟,阿伟严肃的表情,关注的眼神,沉着的态 度,果敢的决定,这一切使他脑门上浮现两个字:真帅。阿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帅 过。他真应该感谢自己懒得剪的胡茬,这俨然使他上升到一个成熟男人的高度。 结果直接送到了安医,果然是阑尾炎,需要手术。小美的同学纷纷对阿伟的沉着和果敢 表示敬意。 “偶像,给签个名吧。”她们的眼神中分明有这样的潜台词。不过阿伟并没有多看她们一 眼,转向了小美。 阿伟这时候说的话必须配合他成熟的性格:“好好养病,这种病没什么大碍,安下心来养 就行了。” 小美客气道:“好的,谢谢你。” 小美心里是很感激,但他们已不像以前说话那般轻松了,算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说过 话了。 阿伟对小美的同学道:“你们也不用着急,小美现在需要人照顾,我看大家编个班轮流来 好吧?” 小菲道:“那现在就编吧。” 阿伟道:“好吧,那小菲,你星期一,我星期二……” 阿伟也就不客气地把自己也编了进去,心想,这会不会是一次转机呢?然后他在心里默 默感谢强哥三遍,没有强哥的开导,自己现在不会这么冷静。 看着小美精神憔悴身体消瘦,阿伟感觉很难过。但令他难过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本来 学生医疗费用学校是给免百分之九十的,但小美这次住院,因为没有经过校医院就直接 住到校外的医院,学校说不给任何的减免。但阿伟不打算告诉她们,这是很没面子的 事,本来成功的一件事一旦说了就变成失败的事了。“不能说!”阿伟决定了,这笔钱自 己来出。这件事再次印证了要做一个成熟男人,必须有一定的经济能力作支撑。 结果没两天小美的母亲来看她了。 “可多谢你了。医疗费都是你先交的吧?多少钱,阿姨把钱给你。” 小美母亲对阿伟道, 说着拿钱包。 阿伟尽量说得理直气壮:“百分之九十学校都给免了,所以总共就花了二百四十块钱。” 小美母亲拿出二百五十块钱,“多亏有你们帮忙。” “找给您十块钱。”阿伟拿出十块钱,恭敬的递过来。 小美的母亲把阿伟的手往回推:“算了算了,这孩子,这么认真。你拿着吧,啊。” “妈,”小美叫了一声很长的妈,“你给人家二百五谁也不愿意要啊?” 小美妈突然醒悟:“也是,你看我都急晕掉了。” 接过那十块钱,回头又对宝贝女儿说:“好好躺着,别乱动。” 阿伟显得有点尴尬,想找点话说,可一时还想不出合适的。 “阿姨,我看您有点眼熟啊?”阿伟说完真想抽自己嘴巴,心想妈的这话怎么顺嘴就溜出 来了,太白痴了。 “是吗?”这个阿姨有点吃惊,“我家住南京,你家是哪里的?” 阿伟道:“以前是天津的,后来搬到江苏。我们是老乡。” 小美妈道:“是这样啊,那什么时候搬的啊?” 阿伟道:“很早了,我爷爷的爷爷那时候搬的。” 小美偷笑笑出了声,她妈妈也感觉诧异,心想这孩子说话怎么神出鬼没的。又问道:“你 学什么专业啊?” “数学专业。”阿伟擦擦汗,今天怎么就这么紧张呢,阿伟捉摸着。难道是因为胡子一剪 马上就变嫩了?不能再呆了,说不定还出什么丑呢,找个借口开溜吧。 阿伟道:“阿姨,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还有一节课要上。” 阿姨更诧异了,回头看了一眼小美,道:“怎么晚上十点钟还要上课么?”心想这个学校 和这里的学生怎么都这么怪,半夜十点还要上课! “妈,没有了,”小美看出来阿伟的拘谨和紧张,心里一直在偷笑,“阿伟,那你先回去 吧,路上注意点。” “好,好,”阿伟总算松了口气,“拜拜。” “拜拜。”小美说。 “阿姨再见。”阿伟快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忘了和阿姨说再见,真恨不得把门挪近几米好马 上脱身。 “这小伙子挺有意思的。”小美妈说,“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没有啦,”小美说,“我们是老乡。” “其实你要谈的话我和你爸也不反对,只是要找可靠的才行,别做出格的事,现在的年轻 人啊,什么样的都有啊。” “那你觉得阿伟怎么样?”小美问她妈妈。 “这孩子挺朴实的,”小美母亲说,“你们是不是真的谈上了?” 小美大笑,“我逗你玩的。” 2. 阿伟越发觉得钱紧,他来找荆有情。 阿伟道:“能不能借我点钱,最近手头比较紧。” 荆有情道:“多少?” 阿伟道:“千八百的就行。” 荆有情道:“那就一千八百吧。” 如果说只有借过钱的朋友才算真正的朋友,那么荆有情就只有阿伟这么一个朋友。如果 有人和荆有情借钱,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万,他都会答应。可是只有阿伟开口和他借 过钱,林风没有,萧十九也没有。 荆有情问阿伟:“你们在林风那里没有找到萧十九?” 阿伟道:“是啊,林风说萧十九确实找过他,但不在他那里。” 荆有情道:“强哥怎么说?” 阿伟道:“强哥也没办法,既然不在林风那里,他也没办法。” 荆有情道:“可是你们忽略了一种可能性。” 冷静的荆有情眼神也是那么冷静。 阿伟道:“怎么说?” 荆有情道:“你们默认了林风说的是事实,如果他骗你们呢?” 阿伟道:“但他为什么要骗我呢?” 荆有情道:“如果是萧十九要他骗你呢?” 阿伟道:“你是说萧十九就在他那里,但他让林风帮他隐瞒?” 荆有情默认:“因为萧十九并不想被你们找到。” 阿伟道:“有道理。那我再去看看。” 荆有情道:“不用了,我闲着没事,这次我去。何况你的钱本就不多。” 是的,阿伟和强哥都默认林风说的是真话,所以他们想不通。荆有情不会犯这样的错 误,他从不默认任何人说的话是真的,因为他是冷静的荆有情。又有谁说的话就一定是 真的呢? 3. 难道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么?难道他是在骗我吗?伤心的小美在望着天空发呆,她好想大 哭一场。阿伟没有说话,他及时地借出自己的肩膀。那一刻,他真的很想看看小美可怜 的眼神,也很想吻她轻轻抽泣的嘴唇。但他没有,因为这一幕只是他脑中的幻想。 小美出院了,她一个人去看望萧十九留给楼下的那条小狗,都督,而阿伟,躲在路边偷 偷看小美。可是现在有身份有地位的都督却似乎并不记得小美,全然忘了它在最困难的 时候是小美的出现才让它有了一顿年夜饭。这令小美更加难过,当时都督那可怜无助的 眼神她还历历在目,可都督现在的眼神,却仿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你是故意回避我还 是你本就这么无情? 小美那充满忧伤的嘴唇真的快令阿伟疯狂,但他知道,这嘴唇也许是他一辈子无法到达 的禁区。在他心中,那几乎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是碰不得的,当然,他也不确定那样 做会不会被拒绝。 也许小美会拒绝,但有一个人是不会拒绝的。 小美发现了阿伟,她收起了忧伤的眼神整理好惆怅的表情。 小美道:“你怎么在这儿?我正有事找你。你能帮我个忙吗?” 经过住院的事,小美和阿伟之间融洽了很多,她发现其实阿伟很可爱,虽然她并不完全 知道阿伟那近乎伟大的包容,但阿伟确实让她感觉到有一种亲人般的亲近。她至少想和 阿伟保持朋友关系。 阿伟不假思索地答道:“应该能吧。” 小美道:“我们宿舍,小菲,她选修舞蹈课,缺个舞伴,你有空么?” 阿伟道:“好啊。” 也许阿伟根本没注意小美说的是什么,只是小美提出个要求,他马上就回答好啊。最近 在编程的他觉得这实在是个很简单的程序,只需零点零零一秒就会运行出答案。 小美道:“太好了!我么班很多男生主动她可是点名要你啊,呵呵,总算完成任务了,我 还能得到两块巧克力的酬劳。” 阿伟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我就值两块巧克力?怎么也要三块吧。” 小美道:“没什么,没什么。” 现在这架势,真有点像一个妹妹在帮别的女生接近自己的哥哥。阿伟并不是她哥哥,是 一个喜欢着她的人。而现在这个阿伟喜欢的人给他介绍一个喜欢他的女生。在这种情况 下一个人最好去祈祷自己心中没有五味瓶,否则这一击必然使瓶子粉碎,不仅味道全 出,瓶子的碎屑还会飞溅到心房的各个角落。不过阿伟还是答应了。 如果心还能碎,就让它去碎好了,我已经不打算管它了。 班里确有几个男生一直在追小菲,但小菲却偏偏对阿伟心有独钟。阿伟在她面前出现的 情景,简直和她曾经幻想的情景一模一样。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缘份的安排,阿伟史上 最牛逼的一幕就恰好出现在他和小菲相遇那一刻。 小美和阿伟萧十九之间的事闹得整座女生楼都知道,阿伟也成了痴心的代名词,这使他 人气飙升。但小美宿舍的人都知道,阿伟和小美最多只是朋友,所以小菲把爱神之箭射 向阿伟并不能算“朋友夫,不可欺。”正所谓哪个青年男子不想烂情哪个妙龄女子不善发 春呢?包括小美在内的全体宿舍公民马上表示强烈支持并草拟了几套方案。她们宿舍的 关系一向是很融洽的,虽然这并不容易做到。小美的兴奋并不亚于小菲本人,毕竟这能 为百无聊赖的日子增添几分色彩。 可是阿伟呢?希望得到的得不到,不希望得到的却主动送上门来。我了解你的痛苦,可 谁又了解我心中的痛苦呢? 人越长大就越会隐藏自己的感情,看着时间在折磨历练阿伟这样单纯的人实在是一件残 酷的事情。可这就是时间所做的勾当。就像有谁会知道阿伟在不经意的挖着鼻屎的时候 脑中想的是白鸟之死这样悱恻的诗呢: 你若是那含泪的射手 我就是那一只 决心不再闪躲的白鸟 只等那羽箭破空而来 射入我早已碎裂的胸怀 你若是这世间唯一 唯一能伤我的射手 我就是你所有的青春岁月 所有不能忘的欢乐与悲愁 就好像是最后的一朵云彩 隐没在那无限澄蓝的天空 那么让我死在你的手下 就好像是终于能 死在你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