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大洋烟云 (39): 桃色风波
by china_firefly
感恩节一家人搬进新买的房子，圣诞节一过剑就从Intel辞职正式成立公司。 很快雪就感到一人养家的压力， 更令人失望的是股市高涨时她公司股票大幅下跌，日子开始过得紧巴巴的, 她只好停存401养老金，每天为省钱还带家里的中饭, 三月中看到公司餐厅墙上一份办绿卡招聘广告时震惊得下巴都掉了: 一个一年经验的年薪比她高出整整20％，早知道市场上新人薪水一直在涨，可她做梦也没料到行情已这么离谱！
很快就有一大拨员工气极败坏地围着广告，到中午时几个华人工程师无心做事相约一起出去吃午餐. 雪把饭盒丢进冰箱也跟了出去. 窗外阳光明媚春暖花香, 可大家无心观看,只是纷纷猜想那幸运的人到底是谁。 因为职位要求一种特殊的测试仪器，雪马上猜是测试组的.
众人开始冥思苦想, 很快就有人说：“一定是比尔跳槽前招的凯丽。。。国内读的本科，加拿大温哥华读的硕士。。。漂亮的好处真多啊。。。” 那人口气里透着一股浓浓的醋味。
一车子的人震惊了,马上有人忍不住问道:"这薪水实在不合理， 难道。。。她和比尔。。。"
大家顿时异常激动情绪高涨七嘴八舌起来，一个人说：“怪不得那时我找她吃饭都不肯来。。。”
另一个人马上忿忿不平地说: "她T－Com根本不会用, 我教半天一声道谢都没有! 后来看到我连招呼都不打, 一学会就不认识我了?! 过河拆桥, 真TMD恶心!"
"我就说么，比尔才做半年经理怎么会匆匆跳槽? 一定是做了亏心事。。。"
看大家唾沫横飞时雪的心里异常难受，她一向很欣赏比尔，两年多前他组织排球队时对队友非常友善，后来她怀孕时还特别照顾，滔滔出生后送了不少玩具，偶尔见到小家伙就又亲又抱逗玩好久, 有次兴致高了还开玩笑要做干爹。那么真诚热情的人会做这种龌龊事？
越南粉店里大家一边吃一边说起各公司的桃色故事："一个从东部来的副总到湾区时把一个女下属一家人都带过来了，据说二十年来那女的一直跟着他。没想到中东人胆子那么大."
另一个人马上说,"大陆人也有胆大的, 我老婆公司副总来没多久就带来一个女的，据说以前是空姐呢, 嘿嘿..嘿嘿..."
四个男人在坏笑时, 雪震惊了，硅谷最流行象惠普老大那样从车库开始打造成全球著名高科技公司的传奇故事啊？原来桃色典故也不逊色的啊？！
她正感叹时, 有人气乎乎地说：“真是女人变坏就有钱，男人有权就变坏！。。。那比尔一做小经理就开始使坏！”语气里满是鄙视。
一直沉默不语的雪终于忍不住了：“他女朋友就在市场部，不会那么大胆吧？！要是真和凯丽好上更舍不得走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一桌子的人眉头紧缩, 渐渐迷惑起来。。。
回去的路上雪建议大家下午跟人事部谈一谈, 争取加薪, 可出乎意料的是没人接腔, 她再次怂恿道：“单单发牢骚有什么用？我们至少得找经理说一声吧?”
大家依旧沉默，只有窗外传来的车轮沙沙声，过了好久才有人犹犹豫豫地说：“我刚开始办绿卡呢，要加薪不好吧? 还是你去说？”
雪不悦起来：“我也在办绿卡呢，这是美国公司，人事部按规矩办事不会乱整人的。我们的利益得自己争取，而且这一次理由很合理啊. 这一年外面薪水都涨疯了, 我一个同学比我晚两年做事, 刚开始只比我多一千呢, 一跳槽就多一万呢！”
这时另一个有绿卡的人支支吾吾起来：“我才来半年不熟悉情况，你来得最早，经验比凯丽多两年，升了项目组长还带两新人，说话更有份量! ”
看大家都异口同声要自己出面时, 雪惊得哑口无言起来, 后来想想自己手头实在太拮据时一咬牙：“好! 去就去! ”
回到公司后她却犹豫不定起来，就打电话跟老公借胆。剑觉得值得一谈, 不过先等情况明了了再说, 真要说的话, 语气要委婉，观点要明确，多列举自己对公司的贡献和忠诚，多说说外面薪水行情，那新雇员的事点到即可。
那个下午她如热锅上的蚂蚁怎么也静不下心做事, 后来脑子一热, 鼓起勇气找经理和人事部谈了一会.
公司里各种流言开始满天飞，大家慢慢知道事情真相, 原来是比尔老板大卫干的好事，他是公司创始人的亲侄子，已婚，前一阵面试凯丽时惊为天人，那个周末就以公司名义飞去加拿大，用高薪许诺后就在温哥华和美人鬼混起来。当时招聘经理比尔很不赞成大卫的做法，可因为自己经理一职是大卫提的，两人关系也不错，不想恩将仇报就只好匆忙跳槽。
事情越闹越大，工程师们越来越不满意不公平待遇，开发部处于半瘫痪状态，到四月底公司为安抚人心就大幅调整加薪. 可肇事者大卫安然无恙，衣着光鲜亮丽的凯丽依旧隐形人般神出鬼没。
雪得知自己一次涨薪20％时高兴得都要跳起来，那天下午早早回家打电话到思科和比尔道谢："你招的凯丽可是大福星啊！我发财了，又可以经常出去吃午饭了，下次我请客！"她边说边得意地笑起来。
电话里比尔尴尬地苦笑道：“我只是从招聘会上拿来履历表，聘书是别人签的。吃饭当然可以，还是我自己掏钱吧。。。”
雪笑起来：“别客气啦， 我们都加薪了，一起请你。。。笑死我了，没想到小公司也这么热闹，那个凯丽真的很奇怪，从来不和人来往，一定是有了后台看不起我们小工程师。。。”
比尔沉吟片刻才说：“你搞错了, 她可能是觉得太丢脸吧。。。。嗯。。。 其实她不算太糟糕啦, 以前一个女雇员处心积虑收集性骚扰证据要公司赔两百万，后来证据不足不了了之。。。"
雪惊得口瞪目呆，久久都说不出话来，等到比尔问汤姆（滔滔英文名）好不好时才回过神来，笑道，“他刚刚两周岁，每晚得要抱着你送的小狮王辛巴才肯睡。”
电话里比尔开心地笑起来， 还跟她要小家伙生日照。 她见他那么喜欢小孩子就劝快点结婚生子，他女友是三年前一起打排球时好上的， 和雪也很熟。
他遗憾地说女友觉得没玩够，钱也不够, 硅谷是做发财梦的地方，不适合养小孩, 太累。
雪幽幽地叹道：“是太累了，我的股票也不值钱了，一人养房养家真不容易，我都快喘不过气来, 幸亏这次涨了。。。”
比尔呵呵笑起来：“我们一直说你是女超人呢!.... 对了，要不要来思科？这里很多人跳去小公司, 你来的话薪水又能大涨，每年分红就百分之一二十，股票能挣得更多，老实说，我觉得Aitech管理太混乱，核心技术有点过时，没什么前途, 股票很难回来。。。我帮你递履历表的话还能拿介绍费，到时我请客，再给汤姆买个玩具!”
雪幽幽地叹道：“我绿卡没办好呢。。。还卡在最后一步。。。律师也没办法。。。”
挂上电话后雪的心情莫名地郁闷起来，垂头丧气走到楼下看到儿子又唱又跳时才眉开眼笑起来，慢慢又把绿卡股票薪水之类的烦恼抛在脑后。
纳斯达克指数一路狂飙， 剑公司里十几个工程师斗志昂扬地日夜加班. 他自己白天忙着杂事，只有夜里才能静下心做芯片设计，公司提供晚餐还有浴室，他就在办公室里放些换洗衣服经常通宵都不回家。雪刚开始还担心那是违法的，可他不以为然。
慢慢地，家对他来说越来越象旅馆，雪的妈妈越来越不满意：这女婿一不挣钱二不顾家，女儿越来越像单身妈妈， 就不时劝雪该管紧点，别把老公纵容得跟老爷子似的。雪笑道：“开公司就是这样子的啦，过一年产品出来了就会轻松一些。。。路老师也在开公司呢，也一样没日没夜地干！”
妈妈无奈地摇摇头，也许自己真的老了跟不上时代？
转眼到了盛夏，路翔从纽约飞到旧金山出差, 雪得知后热情地邀请他到南湾家里小住几天。他迟疑一番后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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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停了一阵手有点生疏, 大家给点鼓励多些反馈啊,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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