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结果当然出不来。我并没有啥意外。我很明白的告诉女博士。这个案子从现在开始由我自己来接手。同时要她帮忙我们的经理们做一些日常的工作。这就是意味着女博士做的已经不是博士该做的工作了。当然,我采取的这些行动都经过我的老板同意。他只要求我把该做的工作做好。同时提醒我要特别注意女博士的先生是个美国白人(你看,连印度老板都怕美国白人)。我的老板还真怕女博士会告我们一状。我说,她有啥好告的,告我种族歧视?我说我们都是中国人,都入了美国籍。我强调的就是她的工作表现。其它的事,一概不介入。她有啥好告的。这一下子,女博士被我镇住了。开会也老老实实坐着,不随时走动了。她也觉得在此呆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就开始找工作了。三个月后,她就离开了我们。事后想想,我没有啥好遗憾的。我该做的都做了。这是我上班以来,这么多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逼人走路。我们这位女博士,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认真是第一,可惜就是没有结果。我们常说这个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想好像在美国不太赞同这一套的。那一年女博士把自己逼得看起来又干又瘦。虽然我再三的提醒她,不要去走远路。无奈,自傲加上固执,使自己平白的受苦受难。我们大家周五去聚餐,她不去。我们公司的郊游,晚会,从来不参加。其实那个时候,我们每个人,每天都高高兴兴的工作。说实在话,这是我上班以来,一个最融洽的公司,一直到目前我们还保持联系。每次提到女博士,彼此都摇摇头,不知去向也。
那是2000年,我们从总公司接了一个开发的计划。我也有幸到西班牙的巴萨隆那跑了一趟。那一趟呆了九天。我们和一个药厂合作。我负责化学生产部门的检查,核实的工作。这是我第一次到西班牙。我的老板也随行,还有另外一位负责审核文件的同事。白天开会,中午在公司餐厅用饭。还好西班牙人可以用英语沟通。唯一不习惯的就是晚餐都是拖到快10点。西班牙人是好客而且热情。我们一连一起晚餐了好几顿。当然我们也回请他们。记得,有一次点菜点了一条鱼。上菜的时候,一眼看到鱼头,我好兴奋。因为在美国餐馆是看不到鱼头的。没想到,鱼头是给你看看而已。那个跑堂的呱达一刀就把鱼头给剁掉了。西班牙人很会喝酒,就像其他欧洲人一样。三杯下肚,各种笑话都出笼了。我的老板事后告诉我,他实在没有想到我还有那个本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老板是个滴酒不占的人。所以,那天晚上,我是一人喝了两人分。不过是红酒之类的 ,总比我们白酒淡得多。而且,欧洲人是品酒,不像老美是牛饮。所以,虽然头有点晕,可是还不至于像当年侯宝林说的相声“醉酒“,拿个手电筒,照个光柱,让醉鬼去爬楼梯。然后,一按钮,从上摔下来。那个周末,我们游览了当地的名胜。奥运场地,癖卡索故居等等。我觉得最过瘾的就是上班到国外出差了。白吃白喝,见见同行,交换一下技术上的意见。即使开会,也很有意思滴。我们也找机会进了一家中国餐馆。老板是从浙江青田来的。人很和气。我们那天去的比较早,还看到工人送货。只看到一袋一袋的洋葱。从洋葱的数量,我就知道这个餐馆的生意是相当不错的。
女博士走后,我们只剩下了8个人。老板看我们工作很有效率,就说不用再雇人。到了我进公司的第四年中期,消息来了。总部要把我们这个单位搬到东部,北卡。这一个消息的确使我们震撼但不意外。那时我们只有30 几位员工。实际上,不可能把每一个员工迁到北卡。所以经过上面的安排,一共选了7个人。条件还算不错。譬如,工资加到百分之二十。股票给的不多,但是,那个时候公司的股价正在低位,而且公司的营运不错。同时,对我们这些调过去的员工,第一年,每月可以回来探亲一次。公司负责往返机票。决定搬家时,由公司全权负责。我是从头到尾就没有打算要去的。那时我们有8个月的时间准备搬家,同时准备设计在北卡的新研究中心的实验室。不管那位员工,只要留到最后一天的员工,都会给很好的现款奖励。说实在话,我丝毫不被这些打动。我是铁了心要找工作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