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泪想说的——读洛夫《雨想说的》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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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报》2007年5月 
                                                                             文 /沈漓

昨日拜访洛夫先生,承蒙先生签名送我一本最新岀的书——洛夫自选集《雨想说的》。今晨天不亮矇眬醒来,睡意全无,一页页读将下去。其间几多惊喜,几多困惑,几多大苦痛大无奈,一一盘桓心头无法自抑!读到后来进入《血的再版——悼亡母诗》及先生的后记,说他作为儿子在母亲生前不能奉养而死后亦无法回家送葬,“这才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其实这种悲剧已在许多人身上发生过,而成了这个时代的共同经历。因此,我的哀恸也是千万中国人的哀恸,我为丧母流的泪也只是千万斛泪水中的一小滴……”这时,我的热泪再也止不住,扑簌簌滚落下来。

 

青少年时代我是个诗歌的狂徒,直到进入中年,也记不得有哪位华语诗人使我感动得痛哭流涕过。对于近在咫尺的台湾诗人洛夫,因为原来所形成的时空和社会的隔绝,我很不了解他,对他在中国新诗历史上的地位也不甚了了。一面之缘后,四年多没有来往,仅在网上零零星星读过他的一些诗。十分幸运,近来是诗歌和共同的漂流经历使我真正认识了洛夫先生。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自傲,向来认为没有几个能使我折服的现代汉语诗人。总以为现代新诗的高峰,是一定在中国大陆上的。这次阅读洛夫,真是让我心悦诚服了。我看到一个真正的语言大师,感受到男子汉的极端大气和人性美的极度丰沛。而且惊异地发现,精美诗歌用传统的纸质来阅读,比使用网络所获得的感受要美好得多!

 

    阅读洛夫的佳作,是危险的情感经历和浪漫的文字冒险;既有对灵魂的考问和对宇宙的质疑,又有对人性、历史和文化的探究和深掘。如临悬崖,壁立千仞挪步惊心;如饮醇醪,神思万里激情飞扬。原来不知道为什么要选用这么软性的书名《雨想说的》,突然间我恍然大悟,雨——不就是空中的血、天上的泪么!   

                                              200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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