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风水的行业——破 续29

俺昨天总算是考完了，考得真是不怎么样啊，假期工也没着落，心情真是郁闷到了极点，好久没写了，下笔好像也不精神了，这篇恐怕写地不地道咯，请各位大虾别砸俺砖头。



1934年夏天右安镇西瓜大丰收，县城的甚至外县外省来的瓜商们像潮水一样涌来右安镇贩瓜，一时间镇上大小客栈挤满了熙熙攘攘的外地人，街道上到处是运瓜的大马车，瓜商们雇的伙计们换着班日夜不停地装车，一车车西瓜顺着镇西大路销往各地。右安镇的西瓜种跟其他地方不大一样，有个名头叫做右安红，右安红西瓜个大皮薄籽少，更难得的是它甜度特别高，瓜瓤沙脆沙脆的，大热天的咬上那么一口井水镇了一两个时辰的右安红大西瓜，瓜瓤入口即化，甜丝丝的，凉爽爽的，那种感觉要多舒坦便有多舒坦。右安红西瓜外观上看和别种西瓜没什么不同，就是它的瓜叶子跟别种西瓜有点不一样，别的瓜叶子就是翠绿翠绿的，而右安红西瓜瓜叶子叶面上也是翠绿色的，可叶边上一圈却是微微泛红，贩瓜的行家看一眼叶子就能分得出来，所以贩右安红西瓜还有个规矩，那就是摘瓜贩瓜时一定要留一段瓜蔓带几片瓜叶子，这样才能卖上价钱，通常一样大小的西瓜右安红卖出去，价钱起码要比别种西瓜贵上一倍不止。据说早年间右安红可是贡品，每年夏天西瓜季节，镇上都要选上几担最好的右安红派人漂洋过海爬山涉水送到北京城去献给皇上品尝。那个时候的人没有品牌的意识，可每年到了西瓜上市的时节，谁都愿意多花几个钱尝尝昔日皇上尝过的贡品，右安红西瓜每年都是瓜市上最抢手的瓜。说来也怪，这种西瓜就适合在右安镇境内还有左安镇一部分地方种，就是强种在别的地方，长出来的西瓜种还是右安红的种，可种出来的瓜味道却比右安镇本地种的差了很多，甚至还不如别种西瓜好吃。


右安镇上种瓜的瓜老板从来不愁种出来的瓜卖不出去，只是右安红西瓜好吃是好吃可不大好种，打下的瓜苗各种原因病死枯死的到了收瓜的季节最少要占到一半，遇上多雨的时节那就更惨，连着下半个月雨，全部的西瓜都得连根烂掉，往年瓜老板们从西瓜下种到卖瓜那天都是提心吊胆的。这一年也怪，真是风调雨顺，无论哪个瓜老板瓜田里就没有几颗死苗，大西瓜结得到处都是，在瓜老板的眼里这些大西瓜那就是一块块白花花的现大洋。可右安镇卖瓜的热闹景象没有持续几天，来往镇上的拉瓜的马车少了一多半。买瓜的一般都是瓜商，可运瓜的可不是瓜商们的马车而是另外雇的赶车人车把式，按多年的规矩，赶车人跟瓜商按瓜的数量还有运程立个字据请个保人作保，等赶车人把瓜拉到目的地，瓜商那边再付钱，路上的事瓜商们不去管。眼下拉瓜的马车不来西瓜就拉不出去，一时间各村庄收上来装筐的瓜堆了镇里街上哪里都是，原来追着瓜老板屁股后面求着买瓜的瓜商们的热情好像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有几个瓜老板两三天下来竟然一个瓜都没不出去，瓜商们不是不愿意卖瓜了，而是雇不来拉瓜的马车就是把瓜买下了也没用，没马车拉不走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瓜在右安镇烂掉。眼下正是卖瓜的黄金季节，西瓜这东西水分足根本不经放，天热西瓜烂得更快，才几天功夫镇上大街上堆得西瓜已经烂了不少，到处留着烂瓜水，镇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烈的烂西瓜味，马车不来瓜老板们真是心急如焚，眼看着白花花的现大洋慢慢地化作了烂瓜水。


打听来打听去，瓜老板们总算弄清楚了运瓜的马车不愿意进右安镇的原因了，原来镇西大路那边有段山路实在不干净,三天里运瓜竟有八个赶车的车把式路过那里把命送了,有人说那段路闹鬼,也有人说那段路风水不好,总而言之那块地方就是快不折不扣的凶地,来右安镇运瓜,这一趟下来按着瓜商们出的雇车前扣吃扣喝扣去马料车把式们确实挣下不少钱,可多少钱也不如命贵重,再说夏天里用得着马车的活计多的是,眼下等着马车运夏粮的财主哪里都有,就是这些人出雇车钱不如财大气粗的瓜商们出得爽利罢了,如今车把式们宁愿去拉夏粮也不来右安镇拉西瓜挣这要命钱.


右安镇西有座不大不小的山叫做黑石山,黑石山再往西就是县城到省城的大路,往北走大路直通县城,往南走过沙白,宁万两县就到省城,黑石山有条山路，这条山路不是右安镇唯一一条通向外边的路，但是却是路况最好的一条路，别的路路况不好不说，而且去个县城省城最少还要多绕几个时辰的远路，运西瓜的马车一般车重而且西瓜易碎经不住颠簸，右安镇要往外运西瓜只有走黑石山这么一条路.这条山路是条盘山路,黑石山高是不高,可地势陡峭,马车赶在山路上远远看上去就是在悬崖峭壁上穿行,过这段路就是最有经验的老把式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气神,宁可晚出山一会也要慢慢小心翼翼地赶着牲口走道,因为大伙都陪着小心,所以平日里也罕有事故..黑石山半山腰上有个庙,据说是满清康熙皇帝在位时,右安镇几个富户凑钱修的,这个庙供的神灵据说曾经很灵验,有一段时间算是香火鼎盛,早年间右安镇上的信众过年过节都会不辞辛苦赶车或者干脆走路来这里烧柱香求个平安,可多年失修无人看管,这庙慢慢就破败了,庙里庙外长满了野草,这十年八年来也没什么人来上香了,连庙里供的几个黑乎乎的神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都东倒西歪躺在地上了.这庙靠着大路,庙后头有股常年流淌的山泉,平时偶尔也会有些赶车走路的过路人或者是山区牧羊人在这里暂且歇歇脚顺便到庙后头取些山泉水来解渴.车把式们说不干净的那段路其实就在这庙边上,那段山路也不算长,算算距离大概也就是半里路,可就是这半里路,运瓜时节才过去三天功夫竟然有八个车把式把命送在了这里.


要说这八个车把式死得也确实蹊跷,要说毛头小子赶车走这险峻的盘山路出了事故还情有可原,可这八个车把式都是赶了几十年车的老把式了,年年来右安镇都是走的这段路从来也没出过什么事故,,而且出事都是大白天的,谁也没喝多了或者累了乏了犯困走了神.最叫人奇怪的是,最先出事的三辆马车是一块走.,带头的一辆车把式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车走到悬崖拐弯处也不招呼牲口转弯,反倒来了几鞭子硬生生把车赶出悬崖连人带车掉下山去摔个粉身碎骨.要说人走了神不算稀奇,可赶过车的人都知道无论什么时候马是不会走神的,马是有灵性的动物,它们比人对危险要敏感得多,尤其是三辆车赶的都是有经验的老马,一般情况下站在悬崖边上就是车把式用鞭子把马屁股抽出血它们也是不会往前迈一步的,那天怪就怪在车把式就是不痛不痒抽了几鞭子,两匹老马就自自然然地拉着车往悬崖那边迈步子,整个场面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事故,倒像是连车把式带两匹马故意寻死的.头辆车摔下山紧跟着的后面两辆车好像根本没不在意似的,后面的两个车把式都像头辆车把式一样,就像着了魔一样自自然然把车赶出悬崖摔下山.


山上几个牧羊人亲眼目睹了他们出事的全过程,农村人朴实,一看大路出了事就把羊群一拢就往山下跑,希望还能救下一两个人.可跑到山下一看满地都是摔烂的西瓜,好容易从烂西瓜堆里翻出三个人来,一看这三个人都摔得不成人样了就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有一个脑袋撞在石头上开了花,都是血和脑浆子,身子也摔得四分五裂的,在烂西瓜堆里牧羊人根本分不出那些是人肉块哪些是西瓜瓤,有一个尸身被车把子压得死死的,牧羊人好容易把压在上头的烂西瓜和车把子挪开了,一看除了车把子下露出的头颅,这人身体其他部分都被车压成了肉渣子,找了半天牧羊人只找到两具尸身,数数地上一共是三辆马车,大伙心里还想兴许还有个幸存者又翻回山上接着找,总算是找到了,可不是个活人还是个尸体,这尸体就挂在峭壁的一颗树上,牧羊人想这个人兴许是自己跳的车,也可能是被甩出了马车,总之他的身子就是直直戳在了峭壁上的一颗树枝上,从肚子正中央的位置戳入,这人竟被树枝穿了膛,这人死得惨,牧羊人心软,看不得他的尸身一直挂在半山上,几个人回村里找来几根粗绳子拴在腰上放下山去,几个费了半天劲才把尸身从山上弄了下来.连死了三人的事故不算是个小事故,安顿完三个车把式的尸身,他们马上就跑到镇里报告去.


镇政府派了几个人来看,这事从头到尾透着一股子邪气.死者倒不是被什么人谋害的,要真说有什么鬼神作怪,那镇政府可管不了,所以这事也好处理,几个人回镇上先找三副棺材把三个尸身入殓了送到义庄去,再分头通知死者家属来认领尸首,要是逾期无人来领就地埋了了事,反正死的不是本地人,谁也懒得管这事.镇上的人把死者尸体拉走这事也就算是完结了,可牧羊人好心,担心这地方再出人命,干脆就在山底下,还有出事故的地方前半里路的地方各立了两块大木牌子,写些警告注意的言语.说来也怪牌子立的第二天又有三辆拉西瓜的马车出了事故,虽然和前一天出事的地方不是同一处,可相距不远,三个车把式死的方式简直和前一天三辆马车车把式死的方式如出一辙,而且死的三个车把式都不是不识字的人,进山前他们都在山底下细心看过了牧羊人立的警告牌子,可到了这段山路上他们就像发了疯症一样硬生生把车赶下悬崖.第三天也是一样又死两个车把式.赶车人都是一伙的,有事没事就聚在一块同行聊天说笑,江湖上什么消息他们都传的快,黑石山这段邪门山路出的事故早在赶车人圈子里传开了,第四天上瓜商们就再也雇不上一辆车了,就是停在右安镇的马车，瓜商们出多少钱来雇,谁也不敢往外赶了,就算已经下好定钱的马车车把式都把定钱退了回来.


车把式能不拉西瓜拉别的东西挣钱，可瓜老板瓜商可耗不起时光，眼看着镇里大街上堆存的西瓜一个一个烂掉，地里熟透的西瓜又收不上来，好些已经烂在了地里，他们真是急得团团转。镇上瓜商和瓜老板干脆就做一块商量，这事是邪门事，八成是什么鬼祟作怪，这不是伤人死命的大事，镇政府肯定是不会管了，再说谁也没听说镇政府会出面请道士和尚做法驱邪的荒唐事。请人是肯定的，镇政府不出面那干脆就是几个本地瓜老板和镇上几个富户出头请人，来做生意的瓜商瓜老板都各自出个份子钱就是了，反正运瓜马车早点拉瓜出镇无论对哪方来说都是得利的事，这点瓜商瓜老板没谁反对，就是这么办。请人当然最好是请几个会念经的和尚或者道士，先驱驱邪，再做场法事给送命的八个车把式安安魂，这样不但显得右安镇人恩义更能安赶车人的心。可右安镇境内还有四邻乡镇都没有佛家的寺庙，本省人信佛多过信道，省内道观可比佛家寺庙少多了，右安镇方圆几百里内只有镇南有个道观，可如今早破败了，道观里倒有两个老道士，可都老得不成样子，看上去都快九十几岁了，别说开坛做法，就是走动都不容易，根本指望不上。省城和宁万县都有大寺庙，一般大寺庙都有些得道的高僧，可真要派人去请，能不能请的来两说，就是请得来来来回回最少也是几天功夫，大伙都在眼巴巴等着路通根本等不起。除过和尚道士对付这种鬼鬼怪怪的事最好就是阴阳先生，找个阴阳先生倒是容易，右安镇上本就有几个吃这碗饭的人，最有名一个姓楼，楼阴阳是个出道几十年上下的老阴阳了，不说右安镇上人大大小小的鬼事都来寻他，平日里连县城的富户大户人家出个鬼事怪事都赶着马车专门备下重礼来请他，要说右安镇最有名的江湖术士，除过葛山村的破术大师陈善子之外就数楼阴阳了。大伙拿了主意，就是请这楼阴阳，几个瓜老板和富户亲自上门去请，不怕请不来他。


这个活计楼阴阳本不愿接下来，要说邪神侵宅，魔灵附体，捉个狐怪猫精什么的诸如此类的鬼祟事故对于楼阴阳来说根本不在话下，他去了就是手到擒来，事情没有办得不漂亮的。可黑石山这事实在太玄乎，大白天的几个大活人莫名其妙就把命送了，一个死得比一个惨，到底是什么东西作祟楼阴阳心里根本没底，就算真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作祟，大白天能把人迷糊住轻轻松松弄死，那这东西的道行都不知道会高到哪里去，黑狗血桃木棍这些寻常的法器估计根本使唤不上，自己就是这两下子，去了办不成事情多年的名声坏了还是小事，不小心把命搭上都是可能的，可是主事的瓜老板还有几个本地的富户都是镇上有脸有面的人，随便是谁自己都开罪不起，他们亲自来请，自己说不去的话根本说不出口，万般无奈之下，楼阴阳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这活计。活计是接下了，可楼阴阳可开心不起来，好在瓜老板们和富户们礼钱红包出得都不少，看着白花花的现大洋，楼阴阳的心情好多了。


这事得紧着办，楼阴阳定了一个做坛开法的时辰，就是黑石山出事故第六天午时，法坛干脆就设在黑石山半山腰那座破庙前的空地上，一是出事的那段山路就在那座破庙的边上，二是黑石山上找来找去就只有这半山腰上破庙庙前这么一小块空地好摆法坛。楼阴阳这边加紧时间准备开坛做法的一应法器物件，那边瓜老板和富户也忙着叫人办下开坛要用的香火蜡烛供品等等，还有就是俺着楼阴阳的要求架好法坛。两边办事都麻利，时辰还没到，瓜老板们早就叫人用轿子把楼阴阳抬到了法坛这里，就等时辰一到就开坛做法。瓜老板们心眼活，他们不惜血本把这法事做得是热热闹闹的，不只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看，连镇上的赶车人都被请来了。楼阴阳做法做得很顺利，一个时辰时间就把驱邪的法事做完了，接下来又给在这里送命的八个车把式念些安魂的经咒，一切都做得稳稳当当，漂漂亮亮。


楼阴阳做完法事瓜老板们雇来的轿夫们又把楼阴阳抬回镇上，不过不是直接抬回家，而是抬到了镇上最大的酒店明月楼去，瓜老板们和富户们早在那里定下了酒席，所有参加楼阴阳法事的人无论是右安镇上人还是瓜商赶车人等等都被请去下酒席吃酒。楼阴阳法事做得顺利大伙吃酒的心情也好，酒一直从下午吃到傍晚，瓜老板们趁着大伙喝得高兴一下子把运瓜的运费一下子提了一倍。运瓜对于赶车的车把式们来说，本来就比拉别的货挣钱要多，如今瓜老板把运费又提了一倍，有钱能使鬼推磨，赶车人的心早活了，楼阴阳做法事做得顺利赶车人都看在眼里，想来楼阴阳不是个徒有虚名骗饭吃的窝囊废，这路应该是叫他清干净了，要说先前赶车人不敢来拉西瓜了就是因为路不干净，如今不怕了，瓜老板又多给运费，那不就是天大的好事嘛，当场就有十来个赶车人应下了拉西瓜的活。消息传得快，楼阴阳做法事，赶车人开始接活的事很快就传开了，赶车人为了多挣几个钱就都从四面八方把车赶来右安镇接活，到了傍晚时分小小的右安镇竟然集了三十二辆马车，所有的马车全都装满了西瓜，车把式们为了安全干脆就决定三十二辆马车结成个车队当晚就走，等过了黑石山再把车队散了，各自往不同的目的地拉，做赶车这一行最讲究的就是安全两个字，前几天赶车人早被黑石山那段路弄得人心惶惶了，就是这天楼阴阳把法事做完了，谁心里还是有几分害怕消不去，结伙一起走这个办法最好，一是安全多了，二是大伙一起可以壮胆，所以没人反对这么做。天一黑车队就起程了，三十二辆车浩浩荡荡就往黑石山那边赶，右安镇上积压的西瓜总算是运空了，瓜商们瓜老板们心里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明天又可以收瓜了。


谁也没想到，就在那天晚上这三十二辆马车组成的马车队过黑石山时又出了大事。马车队是刚入夜就到了黑石山脚下，夜间赶路每辆车都是挂上两盏又大又亮的灯笼，远远望过去就像是条长龙，马车一辆跟着一辆根本不会有事。可进了黑石山上了盘山路走了一段路，赶车人好像找不到北了，盘山路越走越不对劲，赶车的车把式带头的几个都是几十年的老把式，而且年年走这条山路一辈子下来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少回，要说熟那真是熟过手掌心了，可这个晚上他们突然发现这段路变得很陌生，山路绕了一圈又一圈好像走个没完了，他们干脆跳下车认真看了看路，却没人认得那段路是那段路了，三十二个车把式好像一下子全变糊涂了，从山底下走到半山腰破庙那里，往日走就是再怎么慢悠悠再怎么加小心，半个多时辰也走到了，可车队入夜就进山，一直顺着山道走走到深夜才看见破庙。中间这段路说不出的奇怪，三十二个车把式谁也没走过这段路，往日里熟悉的长在峭壁上的树还有几个显眼的怪石他们一个也没看到，黑石山盘山路只有一条，可是车把式们赶车过的这条路根本就不是往日里熟悉的那条，这条路就好像是凭空生出来的一条路，走这条路的感觉也完全不同，看上去是马在往山上拉车，赶车人都知道赶车上山慢下山快，可马车被马一会拉得出奇的快，根本不像上山倒像是在下山，一会又拉得出奇的吃力才像是上山的样子，无论怎么走这路像是没有尽头似的。


过了破庙走了一段，细心的车把式突然发现了一个比走怪路更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数数灯笼一共应该是六十四个三十二对灯笼，每对灯笼就是一辆马车，深夜又没月光四下里都是黑乎乎的，灯笼最好数，有人数着数着发现灯笼数目不大对了，数来数去一共就是三十对一下子少了两对，这说明什么呢，那就是说明有两辆车没了，这大半夜的黑乎乎的谁也不知道那两辆车出了什么事，可谁也不敢停下车来找。越走数着灯笼越少，有的车把式眼睁睁的看着跟着的马车越跑越快很快就跑没影了，慢慢地连灯笼都看不见了，整辆车连人带马带西瓜就像是被夜幕吞噬了一样消失得一干二净，就是这时候车队散了，马车们都在乱跑，根本不是刚开始进山时一条龙队型了。赶车人战战兢兢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走到天有点蒙蒙亮了，车把式们看见灯笼好像多了些，数一数数目好像对了正是三十二对，可问题是有些灯笼根本就不在山路上，而是在半空中飘着，而是一对一对根本不在一处，有些灯笼不大对劲像是暗许多了，发出的光也不大对不像是寻常的灯笼发出明亮的火黄光而是一种惨绿的光。有个赶车人赶车过悬崖边上的时候看见有对灯笼从自己马车边上飘过，借着自己车上的两个灯笼的光，他清清楚楚地看见，灯笼下是辆拉西瓜的车，赶车人面无表情在拉着缰绳，两匹马跑得慢悠悠的，整个马车连人带马带车带车上的西瓜看上去都是轻飘飘的，又好像是半透明的没有实体的，看看那辆车底下赶车人更是吓得腿肚子都抽筋，那辆怪马车车底下根本没有实地，整辆车就是悬空在半空中。赶车人不知道是眼前看见的是幻象还是真实的东西，他把车赶得飞快想把看见的怪东西甩开，心里把佛祖太上老君关老爷总之一切能想起来的天上神灵全都求了一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那辆奇怪的马车真的被甩掉了。这个时候灯笼们好像分成了两股，分别朝两个相反的方向跑，一个方向是出山的方向，另外一个方向倒像是破庙那边。


天越来越亮了，那些发着惨绿色光芒的灯笼终于消失到破庙那边去了。车队脚下的路好像也一下子便的熟悉起来了，认得路车赶得就快多了，没费多少功夫车队总算是出了黑石山，一晚上的噩梦总算是过去了，看看时间，本来两个时辰的山路竟然车队走了整整一夜。过了黑石山到了县城和省城大路那边车队停下来休整的时候大伙都傻了眼。从右安镇出来的时候一共是三十二辆马车一起走，可到了这边一清点只有十七辆马车，另外那十五辆车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了。大伙心里想兴许是迷路了，可想想又不大可能，黑石山就这么一条盘山路，迷路又能迷到哪里去呢，而且一辆两辆车迷路还情有可原十五辆车难道都迷路了不成，无论怎么样大伙还是心存希望，谁也没有马上动身把西瓜拉走，都把车停到了路边等。十七个车把式在路边一直等到正午也没看见一辆马车从黑石山那边过来，这下大伙可是慌了神，那十五辆车十有八九是出事了，运瓜的马车断没有又赶回右安镇的道理。大路上马车多，他们马上拦下了一辆空车，多给些车把式些钱要他马上从另外一条路赶到右安镇上去报信。


报信人从另外一条路走绕了老大一个弯下午才到了右安镇上，果然走掉的马车没有一辆被赶回了镇上。一听说一下子少了十五辆运瓜车，瓜商们真是傻了眼。由瓜老板出面找镇上说话，镇政府派了不少人跟着瓜商瓜老板们一块沿着黑石山山路找运瓜车。大伙沿着山路一直找找到黑石山上都吓呆了。整一个黑石山山脚下到处散落着从山上摔下来的运瓜马车，摔得四分五裂的西瓜还有散了架的马车，还有摔烂掉的人的尸块马的尸块混杂在一处惨不忍睹，大伙清理了半天总算清出了车子正好是十五辆车，找遍了整座山也没找到一个活口，大伙估计十五个车把式一个都没能活下来。人是完了，可无论怎么样都该把尸体给找全了拼上，可人的尸体早摔烂了，混在烂西瓜堆里还有马的尸块里，想一块一块找出来真是不容易，大伙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时间才算把尸块聚全了，又花了一个时辰时间才算把尸体们都给拼全了，数数正好是十五个车把式的尸体，这对于对于赶车人来说无疑是场天大的灾难。


俺想在斯图加特租个短期的房子打工，坛里的地哪个兄弟姐妹们谁要有心帮俺问问好吗，俺感激不尽了。写了不少可是感觉俺有点心不在焉，实在对不起各位咯。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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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送首俺最爱听的一首歌，希望大伙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