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香港度假回来几天了,心里空空荡荡,还来不及作一次深情的回顾,激情的畅想,长假过后的失落感却像旧疾一般准时光顾,定时发作,让人有一种脱离现实的孤独,壮志未酬的无奈,顾此失彼的游离。人生大概都是如此:短暂的欢娱,片刻的温存,其余的似水流年是人生奈何的虚无,难道真应验了“不幸是顺流而下的河水,而人们的幸福只是一段偶然的倒淌河罢了”。
不要再感时伤怀,无病呻吟了,老毛说的好:“ 牢骚太盛防肠断”,那么就来个“风物长宜放眼量”,把之前的海边度假写完吧。像我这样纪律严明,追求真理,坚守岗位,轻伤不下火线,经常“带病”(戴斌)坚持工作,堪称一代楷模的人,还是经受不起高烧的考验和折磨,晚节不保,最终变节,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再一次用上了强力退烧药来减轻痛苦,苟活于世。下午五点多醒过来后,虽然汗流浃背,人却一身轻松,马上叫来一罐冰啤酒入口,顿时觉得清凉舒适,耳边还传来同事们在大厅里唱卡拉OK的歌声,都是七八十年代的经典老歌,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沉浸在过去美好时光的情调中,有了点做人的味道,度假的气氛。突然屋主来报,游船已到,请大家登船出海巡游,此刻我也就顾不得什么情调了,赶紧跟着大伙上了贼船,不对是游船再说。
没有向晚意不适,更不用驱车登古原,只要坐在这破旧不堪并且随时有可能葬身大海的游船上,照旧可以欣赏到只是近黄昏,无限美好的夕阳。目光所及之处是天边的夕阳扯出的几朵彩霞,正在玩孤云独去闲的自在,远处隐隐的山脉莫非是敬亭山?而长天一碧如洗,那莹莹的蔚蓝,美丽得叫人忧伤;海面被夕阳照得金光闪闪,让我想起中学课文中的词句: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渔舟唱晚,波光粼粼;让都市人很向往那种日落而渔、日出而归的简朴宁静的“小渔”生活。此时此刻,如果有一只海鸟在空中盘旋,我一定会大喊一声:鹤舞白沙,我心飞翔。
屋主实在是热情好客,游完船,还邀请我们一行人去她家另外一栋刚建造完毕的海边度假屋看落日。海边的新度假屋真是不惜工本,造得富丽堂皇,不过好马还得配好鞍,只有当我们一行俊男靓女们一踏入,才顿时显得蓬筚生辉,震古烁今,光彩照人;当然再怎么生辉烁今照人,还是无法和屋外的落日相提并论。远远望去,大海湛蓝湛蓝的,令人心动神飞;而又大又圆的夕阳照在平静的海面上,昏黄昏黄,正在缓缓下沉,静静地欣赏日落的美丽,让人有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感受。如今还是无法体会“大漠孤烟直”的情景,却已经欣赏到了“长河落日圆”的美丽。
看完落日就是期待已久的烧烤大餐了。不用我们动手动脚,屋主已联系好一帮渔民,把他们刚刚打捞上来,活蹦乱跳的鱼虾帮我们烧烤,我们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在餐桌上享受海鲜的美味了。由于有病在身,居然一点胃口都没有,勉强艰难地吃了一只虾,再也不敢动筷子了。看着满桌烧烤好的海鲜,我就像混在宫女堆中的太监,有机会,没能力啊!看到同事们个个吃的津津有味,啧啧称奇,辣得口水直流,呼呼喘气,让我羡慕不已。我似乎是一个失眠者,偏偏同屋的室友都睡眠良好并且个个是打呼噜的高手,呼噜声此起彼伏,让我这个失眠的人更加睡不着,这个郁闷啊!
之后的事有点记不清楚了,因为晚上又是故态复萌,思绪缭绕,恍恍惚惚睡去又朦朦胧胧醒来,似是火山迸发,又如洪水决堤。第二天迷迷糊糊被送去了医院打针吃药,然后又昏昏入睡,等到车子到了回新加坡的关卡前,猛然醒来,病也彻底好了。过去的两天,不知道是真的度假去了,还是仅仅是一场梦,站在家里的镜子前一照,喜不自禁,苗条清瘦了许多,又一次恢复了年轻时的身段,看来任何美好的事物,背后总有一段鲜为人知的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