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月光女剃度三姐妹,山大王打扮萧牢头
话说月光梦游女,手执长剑,指着萧泉,问一句: “你盯着我看什么?“
萧泉一惊,原来自己看得呆了,竟忘了男女有别,不可盯着女子长看。他自觉失礼,忙低下头去。旁边碗儿,桐儿和欣儿在月光女后边把眼珠子不停地转,忍不住吃吃笑出声来。
月光梦游女脸红了红,突然将手一伸,长剑平端,姿态优美,像跳舞一样。外人看了美感十足,可碗儿,桐儿和欣儿三位知道厉害: “不好,秋风扫落叶!” 一个个忙护着头上的朝天辫,可是她们已经太迟了,只见得银光一闪,谁都看不清月光梦游女是怎样动手的,碗儿,桐儿和欣儿三位小姑娘的朝天辫都落到地上,头发“唰” 地掉下来。盖住了三位小姑娘的脸庞。
碗儿,欣儿,桐儿三位,却笔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萧泉望着地下的辫子,倒吸一口凉气,心里说,这月光梦游女可惹不得,一句话说不好,掉在地上可就是我的脑袋了。他觉得脖子凉飕飕的,赶忙缩了缩。他这回可明白为什么碗儿,桐儿和欣儿这么怕月光梦游女了。
外面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人未到,音已先到: “哈哈哈哈!萧牢头想必已经休息好了吧?可以陪我们哥俩玩玩喽!” 萧泉脊梁上又开始冒冷汗,是完达山的声音。
门“呀” 的一声又打开了,进来一高一矮两位,正是沧海一笑和完达山。这回两人已不是剪径强人打扮,而是一个穿紫金袍,一个穿红金袍,一副山大王的样子。唯一有点遗憾的是,那两件袍子显然是两位大王打家劫舍时弄来的,红袍穿在完达山身上太大,让他显得更皮猴,像极了猴大王。紫金袍穿在沧海一笑身上,却显得太小,让他看上去像一个长得太快的小孩。这一幕的喜剧效果是很明显的,因为萧泉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忍不住也笑出声来。
碗儿和桐儿子见完达山和沧海一笑进来,一下子就扑上去:” 完大哥!沧海大哥!” 只有欣儿文静一点,站在原地朝两人直乐。
完达山看着几位妹妹,觉得奇怪,说:” 碗儿,桐儿,你们两个怎么越来越-----英姿飒爽了?” 沧海一笑嘴笨一点: “欣---欣儿,你的辫子---怎么在地上?”
这一问,几个妹妹沉默下来,眼里泛起了泪花,完达山一机灵,反应过来了: “哦,哦,你们几个又惹你们月光姐姐生气啦?” 沧海也说: “对,对呀---上次把头发剪掉,花了这么长时间才留起来,这下子----又没了。这回你们做了什么错事?”
桐儿说: “刚才这萧牢头多看了月光姐姐两眼,姐姐不高兴,转身就把我们的辫子剃掉了。” 说完还一脸无辜的样子。完达山却是个明白人,他接着桐儿的话说下去: “桐儿,哥哥我可比你们多吃了几年干饭。这事呀,十有八九是你们趁机打趣月光妹妹,才丢了辫子的,还不快给你们月光姐姐道歉?” 他一转头,对着萧泉吼了起来: “萧牢头,我说你不是个好东西,你一来,就害的我的妹妹们丢了辫子。小的们!” 他对跟随来的几个喽罗喊: “快把萧牢头给我架起来,我要把这厮的眼珠子抠出来,给月光妹妹当耳坠子。”
小喽罗们“喳” 了一声,拿着叉人的棍子向笼子走去。萧泉破口大骂: “我把你们这两个毛贼,你们别搭在我萧大爷手里。今天你们让我活着出去,下次我见到你们两个,一定将你们的驴皮剥下来。”
“驴皮?” 完达山和沧海一笑对望一眼,竟然笑起来,笑得萧泉莫名其妙,笑得几个喽罗停下步来。两位大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驴皮!这太好玩了,这太好玩了。”
月光梦游女在旁边说: “你们两个今天吃错药啦?一会儿怒一会儿笑的,行了行了,你们只要把这家伙带开不见我就行,我可不要他眼珠子做耳坠,恶心死了。”
沧海笑得都喘不过气来: “月光妹妹,你---你别急,等---等我们,有好看的,有-----好看的。”
完达山高声喊: “小的们,上老头推磨!” 小喽罗们齐声应: “喳!” 一个小喽罗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支香,在萧泉的鼻子前一晃,萧泉觉得一阵幽香,全身发紧,幸好有那些棍子叉住,否则一定倒下去。不过他的头脑还很清醒,能听能看,就是哪都动不了。这时只见另一个小喽罗,将笼子的顶盖打开,两个小喽罗,把一件黑呼呼的衣服抛到萧泉的头上,刹那间棍子们一齐抽出,衣服落下,从头到尾,把萧泉罩了个正着。棍子们又伸出来,叉住了萧泉。
一个小喽罗拿出一把钩子,在萧泉的领口,袖口和裤脚口轻轻一点,” 卡唰卡唰” 几个机关一响,衣服就牢牢地贴在萧泉的身上。萧泉觉得衣服有点热,身上有点痒,但手脚动不了,却无可奈何。正在发愣,最后一个小喽罗,拿着一顶黑头套,戴在萧泉的头上,和身上衣服连接起来。一声号令,几根棍子一抽,萧泉不由自主地瘫倒在笼子里。
一个小喽罗拿来一根气管,连接在萧泉穿的衣服上。沧海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锁呐嘴接在气管上,鼓着腮帮子可劲地吹,萧泉身上穿的衣服和头上戴的头套都一齐鼓胀起来,慢慢地,他四肢着地,腰弓起,头向前,浑身被那衣服控制住。
碗儿,桐儿和欣儿笑得前附后仰,指着萧泉说: “啊呀呀,哈呀呀,好俊的一-----“连月光梦游女绷着的脸也禁不住绽开笑容,斜完达山和沧海一笑一眼,道: “哼,真有你俩的,整出了这么一幕。” 完达山更是斤斗骨碌地在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小喽罗拿了一根香向前,在萧泉鼻子地下晃了一下,萧泉觉得一阵恶臭袭来,马上就要呕吐了,不由自主地用手去捂嘴,但手被衣服束缚,绑住动不了。
萧泉心中一阵狂喜,原来手脚麻木,一动都动不了,现在可以动了。他动了动嘴,说了句什么,可出来的却是:” 呜” 的一声。碗儿,桐儿和欣儿,一听萧泉说话,更乐了,三个人抱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来,就地变成了三朵颤动的睡莲。月光梦游女,完达山和沧海一笑也哈哈大笑,把屋檐上的灰都震的哗哗落下来,连地上干活的那群小喽罗,也软摊在地,笑得说不出话来。
萧泉心里奇怪,刚才吼了一声,没说什么幽默的话呀?前面的那群人是怎么了?大概是吃错药了!他不禁又冷笑两声,出来的是:” 呜,呜,--------“两声,叫声很耳熟,是不太好听,但也不值得大家笑成这个样子。
正疑惑间,完达山回过劲来,叫: “小的们,快抬一桶猪尿过来,让萧牢头看看自己的样子。” 小喽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一头目模样的战战兢兢地开腔了: “大---大王,我们没养猪,哪来的猪尿?”
完达山正在兴头上,倒也没生气,只是挥挥手说: “得了,得了,你们长点脑子,你们出去抬面镜子过来,让萧牢头欣赏欣赏他的俊模样。” 小喽罗们喳了一声,出门抬了面镜子进来,往萧泉面前一放。萧泉往镜子上看过去,只看得他龇牙咧嘴,须发皆张。
要知萧泉看见了什么,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