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一瞥——淞江歇浦丐帮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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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丐帮”黄金周里收获颇丰

来源:新华网浙江频道

据城市导报消息: “非典”过后,城市的繁华和热情在国庆长假中得以喷发。或为喜庆,或为行善,或为不堪其扰,假日中,不乏有行人游客解囊施舍,让乞讨一族大有斩获。

  乞讨,“季节性客串”

  在南京路步行街,初见程某,一副典型的外地民工打扮:皱巴巴的旧衣裳,拖着一双旧拖鞋,一只手里拎着蛇皮口袋。再细看,他眼中流露出愁苦带可怜的神情,多少还是跟普通民工有点两样。

  不过,事实上程某就是一个外地民工—一个来沪“季节性客串”乞讨的外地民工。

  南京路步行街向来也是丐帮的黄金地段,而假日中的南京路人头攒动,多的是出手大方的购物客。因而,对临时“客串”一把的程某来说,的确是个好时机。

  在与程某交谈之前,记者暗暗地观察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程某总是无言地将装钱的塑料杯伸到行人面前,头垂得很低,一旦有人面露不耐烦之色,他就会识趣走开;当有人与他对视时,他的目光很快就躲闪开了。但是他也将一些“职业”技巧展露无遗,譬如他会把自己右手上的断指扣在杯沿上,让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在往程某的塑料杯里放上5块钱之后,他的话匣子打开了。今年57岁的老程来自安徽,自述是“新手”,专为黄金周“客串”来的。夏天,那场淮河大水湮没了他家所有的庄稼。生活无着的他听老乡说,现在城市里不抓盲流了,国庆节去上海大有赚头,便在国庆前三天爬火车来到这里,学着做起了乞丐。西站候车厅外的骑楼便是他在上海的“临时旅店”。白天,他逃票乘公交车来南京路“上班”。

  干这行不如他原先想象的那般困难,他说无所谓人家给不给,倒是经常有穿制服的人会赶他走;这时,他便学着步行街“前辈”那样,到别处兜一圈再回来。假日里的南京路,到了晚上依然是游人如织,他便留下“加班”,所得并不逊于白天。至于吃饭,很简单。他指指随身携带的塑料兜:那里装着他从垃圾桶里捡来的饮料瓶,换了钱就在小饭店里买几个包子馒头,一顿就打发过去了。

  说起家事,老程直叹气,老婆几年前就没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家境都不好。但当记者转而打听他这几天的“收成”时,他嘿嘿地笑起来,说比在老家强多了。

  等过完节,他就回家去,家里几亩地还等着人管,老程向记者强调说,讨饭是临时性的。

  “黄金时光”收入不俗

  李老太的“黄金时光”一般从上午10点开始,地铁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就是李老太的“客户”。

  不错,李老太就是丐帮大军中的一员。

  83岁的李老太,并不记得记者,但记者对她一点都不陌生:李老太在河南路这个地铁出口处行乞已有一段时间。李老太的确老了:她拄着拐杖,弯着的腰几乎要与地面平行,走路颤颤微微的,让人在旁捏着一把汗——生怕她摔着了。偶尔,她也会抬头向行人絮叨几句,满脸的沟壑足以证明她饱经的沧桑。显然,比起其他乞丐,李老太更能博得年轻人的同情,过路人多半会顺手送几枚硬币给老太太。

  假日的地铁站,行人多,外地来的游客更多,他们中也有好多人向老太太施舍。记者站在老太太不远处看了不到两分钟,就有两个女孩往她的钱钵里投了好几枚硬币,还有一个外地游客模样的人塞了一张五元的纸钞。看样子,老太太在黄金周里收入不俗。站在她身边兜售《新闻午报》的一个中年上海人向记者抱怨说,老太太抢了他的生意,来往的人大方地向老太施舍,却很少买他的报纸,他一清早到中午还没卖出几份报纸,但老太太一会便收了大把的票子。这位姓张的卖报人还将我拉到一旁说,不少外地旅游团路过这里对老太非常慷慨,领头的人给钱,后面的人也跟着给,5元10元的都有,连100元钞票老太也没少收。

  记者上前行善,借机攀谈几句。老太太到是大大方方地说起自己来,而且,口齿清楚。李老太告诉记者,每天早上她和一帮老人都由一个老乡用车带到这附近,到了晚上,再由这个人接回去。虽说自己老了,但还能赚几个钱,贴补家用,又减轻儿子的负担。

  就在李老太和记者攀谈的这会儿,记者看到几步台阶上一个年纪稍轻的老太太也在乞讨。留意到记者在看她,那位老太太便走下来想开口说什么,却不料遭到李老太的呵斥:“你下来做什么?你上去讨啊!”那位老太太只得乖乖离开。看样子,李老太太在丐帮里还挺有地位的。

  乞讨一族:城市特殊群落

  他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他们或老或幼或残;有盘踞天桥地道、有行走商圈闹市、有混迹车站码头;他们或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露宿街头,或在城市的角落有个简陋的栖身之所;他们或称家遇天灾,或称家门不幸,或称久病疾重;他们有的跪趴在地上,向路人不停地打拱作揖,有的佝偻着身子,朝休息中的游客伸出满是污垢的讨钱钵,有的还追着行人软磨硬泡。他们组成了城市中一个特殊的群落——乞讨一族。

  10月1日,记者对乞讨一族作了跟踪采访。在轻轨中山公园,记者采访了一位姓洪的警察,他说,今天有乞讨者出现,他刚刚将一个中年乞丐和小孩赶走。他讲,那小孩很明显不是这个乞丐的孩子,是借来的。这位警察还将乞丐呆的地方指给记者看,是在楼梯的拐角处。另外他说,乞丐还常常盘踞在自动扶梯尽头处向上楼的行人乞讨。从今天开始,他同另一位同事在车站值班,一见到乞丐便将他们赶走,绝不让他们留在车站。

  在南京路步行街(浙江中路以西),有很多肢体伤残的人在行乞,有拄着拐杖边走边讨的,也有坐在路边等人给钱的。

  在东亚饭店的骑楼外,记者看到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靠着柱子,左腿低位截肢,但袒露在外,少年面部表情很漠然。有两个城管人员路过,少年便站起来,避身石柱后,等那两人走远,又回到原地坐下。

  谁来“约束”乞讨者?

  自从政府改“收容遣送”为“救助管理”之后,这座城市里的乞讨者便一下子冒出来许多。在黄金周暗访丐帮时,记者也随机询问了行人游客对乞讨者的看法。对于城市里形形式式的乞讨者,李小惠的观点很有代表性。李小惠对自己的判断能力感到很怀疑——究竟哪个才是真正需要救助的?“我发现在这矛盾的判断中,我的心在一点点变硬,对人的信任度也在一点点下降。”

  但尽管如此,在河南中路的地铁口,李小惠还是从零钱袋里掏出了一枚硬币放到了李老太的塑料杯里:“面对这样一个老太太,我无法视而不见。”

  在地铁里匆匆而过的李小惠,最后对记者如是说,“政府改‘收容遣送’为‘救助管理’是一种进步,没有人拥有权利去驱逐乞丐离开城市,但现在需要有人来‘约束’乞讨者——希望职业乞丐越来越少,更希望真正需要得到帮助的人,都能得到帮助。”

  “有关乞讨者的话题比较敏感”,当记者电话采访一名社会学家时,这名不愿公开透露姓名的学者说:“现在发表这个话题的观点,很可能会招来骂声一片。”

  在他看来,出台规范对乞讨人员的相关管理措施是当务之急。尽管现有的法律没有任何一个条款规定,有劳动能力者不得做乞丐,有人甚至认为,应把做乞丐的自由看作是自身的自由,但毕竟整个社会所提倡的价值观是劳动光荣,鄙视不劳而获者,乞讨这一谋生方式并不是人类所提倡的。

  乞丐虽然不违法,但它毕竟是社会的伤心面,它所造成的危害还是随处可见的,影响市容、治安,给当地的城市管理带来许多麻烦;同时,对其所在家乡和其他类似文化落后、经济贫穷的地方也产生了负面影响,由于乞讨者文化低下,长期的乞讨生活很容易改变他们通过努力提高文化、掌握先进技术去改造自身贫穷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从而使这些人的观念从“笑贫不笑娼”进而发展到“笑贫不笑乞”的地步。 (文/杨柳 李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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