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弄Komei(2007/01/01)

本来想选人在他乡,不认!只好挤到这里来充数了。各位先贤莫怪,还请多多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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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mei是何许人也,读过我认识的日本鬼子’”的朋友都已经知道了。

 

Komei的捉弄,发生在20022月,记不清具体的日期了。

 

那时,我们都在夏威夷美军太平洋司令部(Pacific Command)下属的亚太安全研究中心参加该中心举办的第16Executive Course(编号为EC02-1),为期三个月。以前提到过Panel,北太平洋组包括了中国、日本、韩国、蒙古、俄罗斯和美国,是份量最重的一组。美方安排各组分别作Panel Presentation,组内每个国家各出一人,向包括Faculty成员在内的全中心师生介绍本国基本情况,并在本国学员帮助下,共同回答有关本国内外政策的各种问题。我们这一期有四名中国人:时任外交部政研室某处处长的我,另外三位是外交部北美洲大洋洲司二秘赖波、总参谋部周少瑞大校和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战略研究部梁小秋上校。他们三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地把这副担子撂到了兄弟的肩头。

 

轮到北太平洋组作Panel Presentation那天,六个国家的代表面向听众、按照国名英文首字母顺序从右至左坐成一排,每人面前都摆放着国名标牌,竖立着自己国家的国旗(桌旗)和一个无线麦克。我在长桌右侧第一位置,在我左边落座的就是Komei。按照主持人的要求,六个国家的代表各自在规定的15分钟内把事先准备好的内容介绍了一遍。然后,开始了Q/A(问答)时段,按国家顺序进行,首先就是针对中国的问题。靠着赖波和少瑞的鼎力合作,我们非常顺利地回答了所有的问题。接着,该轮到向日本代表Komei提问了。

 

Komei被问到的第二个问题是当前日本国内最紧迫的安全威胁或隐患是什么。好象是一个人就问了他三个问题。这家伙在回答到第二部分的时候,居然脱口说出Chinese mafia(中国人的黑社会/黑手党)是日本当前最紧迫的内部安全威胁。他还在继续用他那不流利或不连贯的英语表述着,时常蹦出日语词汇,请美国国务院印尼事务处那位懂日语的副处长Norm给翻译成英语。当时的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我也得给这小鬼子抡上一棒子。我看了坐在听众席第一排的赖波一眼,就象《A Few Good Men》里美国海军律师Daniel Kaffee中尉在军事法庭上最终决心与Col. Jessup对决之前看了CDR GallowayLt. Weinberg一眼那样。

 

Komei完成他的回答,颇为得意地倚在椅背上等待听众进一步反应的时候,我向坐在正中间、把六个人分割成左右两组的主持人John Miller教授询问是否可以提问。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我微笑着问出了下面的问题:“Komei,中国人出国困难经常被当作中国人权状况不佳的例证,受到包括日本在内的许多西方国家批评。即使得到护照的中国人,在申请出国签证时,会被包括日本驻华使馆在内的各国使馆签证官要求出示无犯罪纪录证明。这说明,能够到外国也包括到日本去的中国人在中国可都是守法良民。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在中国生长多年一直守法奉公的中国人,到了日本之后,没有几年就变成了黑社会/黑手党成员,这到底是中国人的品行好得还不够,还是日本的社会环境不好呀?

 

我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美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团的参赞已经笑眯眯地把右手大拇指竖在胸前了。话音落地之后,全场一片寂静,那才是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安静。眼看Komei涨红着一张胖脸蛋冥思苦想着应答良策,我在心理上多少有点洋洋得意的感觉。

 

突然间,一个前两天偶然在网上看到的消息在脑海里闪现出来。就是在日本,三个中国学生和一个韩国学生联手,把资助他们赴日留学的老人在他自己家里给杀害了。想到这儿,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如果Komei把这件事在这样的场景下给捅出来,难堪的可就不是他,而是我们中国人了!心急智生,就在Komei向前俯身伸手去抓麦克的瞬间,我拍了拍他的右肩:“Well, well, Komei, just a joke.”(好了,好了,Komei,开个玩笑而已。)上百人的会场,爆发出来的哄堂大笑声几乎可以掀翻屋顶!那是极度紧张又猛然松驰之后的大笑。在这样的笑声中,Komei大概也乐得轻松,放弃了进一步诠释观点的努力。

 

这时的我,才在暗自庆幸中感到了些许轻松,也察觉到后背隐约的冰凉。

 

或许Komei能从那天的经历中得到如下教训:自己的问题一定要从自身去找原因;任何到别人那里为自己的错误(或是失误、缺失、缺陷、缺点、不足等等)寻找理由的企图,都会在逻辑框架上留出巨大的漏洞,只能给自己招致更多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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