ふうさん看到我吃惊的样子,道歉道:“ご免、驚くつもりはないけど、こんな所で君に会うのが思わなかった。--抱歉,--如果让你吃惊了的话,可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ふうさん!
ふうさん说他在电器街就看到我了,但不敢叫我,怕是认错了人,可是越看越像我,就跟着我到了中华街--南京町,直到确定无疑是我了,才把我叫住。
我缓过劲儿来后,恭敬地跟他说了声“你好!”
ふうさん不等我多说什么就问我怎么到这里来,到这里做什么来了?他抬头看到我正要走进去的地方是个餐馆,就问我是不是肚子饿了?一副长辈对小辈说话的口吻,他真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待了。然后说他知道这里有一家很好的中华料理店,还不由分说地就拉着我向那个餐馆走去,就是刚才我闻到那久违了的正宗中华料理的味道的餐馆。
看来ふうさん常来这餐馆,餐馆的服务员都能叫出他的名字来。ふうさん找了个靠街面窗户的位子,让我坐下,也不问我想吃什么就对服务员说:“いつものように、二人分をお願い---像往常一样,两个人吃。”
ふうさん坐下后,还是那种征询的目光看着我,我就对他说,我马上就要回国去了,到这里来买些日本的“お土産”带回国去。
这回轮到他吃惊了,又是一连串的问题:学好了吗?怎么才这么几天就回去?还回来吗?都买了些什么?
我: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叫我怎么回答,还是你先说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ふうさん:我哥哥去东京办事了,我在这里给他照顾几天这里的生意。
我:原来是这样,难怪这周没见你到酒店来。
ふうさん听后很高兴:“你还是惦记着我呢!”
我:。。。
我:那你怎么跑到大街上来转悠?
ふうさん:今天星期天啊!
我:哦。。。
饭菜上来了,两份一样,ふうさん跟我介绍说:这碗是鱼翅燕窝汤,那碗是红烧大虾的盖浇饭,另外的那一碟子是蔬菜色拉,还有一碗糖水荔枝。
实话说,鱼翅和燕窝我只是听说过,还从未吃过,原本没想要好好吃什么的,经他这一介绍,倒是想尝尝这美味了。
我说了声谢谢和“ご馳走ようですね、頂きます。—看上去很好吃,我吃了!”
ふうさん看我吃得很香,他也大口地吃了起来。我们俩都将碗里吃得没剩一点儿东西。
吃完、等我说完“ご馳走様でした”后,他说:“还是两个人一起吃东西才香啊!”
ふうさん又让店里的伙计泡上了一壶茶,喝着茶时,ふうさん接着问我,什么时候走?还说,让我来送你吧!
我说:大学放假后才能走,机票还没到手。谢谢ふうさん的热心,还是不用麻烦ふうさん了!
ふうさん:日期定下来吗?知道了日期就一定告诉我!---他说得那么坚定,让我非听他的不可似的语气。
我:有必要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回家的路还是能找到的。---我也不示弱。
ふうさん:这我知道!我也只将你送上飞机,回家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的。
我:我也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了.
ふうさん:どうしたら僕を信じてくれるの?本当に僕のこと分からないの、それとも分かりたくないのかい?---还要我怎样做才能让你相信我呢?你是真的不懂我,还是不想懂我?
既然他已经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能再装糊涂了。我喝了一口茶,好好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慢的,但很坚定地跟他说:ふうさん,お気持ちよく分かりますわ、有難いと思っているつもりですが、でも、わたしの立場も考えで下さいよ、これ以上のお付き合いはわたしにはできませんのよ。---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很感谢你的一片心。可是, 你也得站在我的立场上想想啊,跟你的交往,这样已经是到顶了的。
ふうさん:やっぱり僕の気持ち、分かってないなあ。君になにかをしてほうしいじゃないのよ、ただ、君のことを守らせて欲しいだけさ。---你还是不懂我的心情啊!不是让你来做什么,我只是想让我来保护你!
我:わたし、もう子供じゃないのよ、自分のことちゃんと自分でするつもりですっけど。--我又不是小孩子 了,我想我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来做。
ふうさん:それはそうですが、でもさあ、--是这样,可是,
我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もう“でも”なんかある筈無いわよ、--没有什么“可是”的了。
我也只说了一半,不再往下说了。沉默了一会儿,ふうさん显得有些伤心,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どうして他人のような話するの?---为什么说这样见外的话呢?
我没再接着他的话说什么了,这个老头子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还说我不懂他,他又懂我多少?真是白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但我实在不忍心去伤老人的心,只能沉默着。
还是ふうさん先打破了沉默:他问我买的“お土産”是什么?
我告诉他我买的是一些家用电器,由于日本和中国民间使用的电压不一样,在一般的日本商店买的在中国不能用。他这才明白我为什么跑这么大老远来买东西。
看到他还有不解的神情,我接着告诉他,我买的东西可以直接运到中国去,不用自己搬运,他才恍然大悟似的,连着说了好几个“なるほど”、还若有所思地说:“世の中,便利になってるね”。
饭后,时间已是下午近三点了,ふうさん说我一定还没好好在神户玩玩,也没看过神户港的夜景,--据说是很漂亮的,他自告奋勇地说要给我作向导,带我在神户玩一圈,然后晚上去神户港看夜景。我当然是玩玩、想想看神户的夜景了,不过不想跟ふうさん往深处相交,想到以后也还会有机会的,就谢谢他了,跟他说我晚上还要打工,现在要赶着火车回八本松去。
听我这样说,ふうさん并没显得很伤心,他一直把我送到三の宫车站才跟我告别。
由于采购这些“大件”,钱都花光了,离使馆给汇款的时间,还有几天,再说回国时,手边怎么也得有几个钱啊。在回八本松下宿的列车里,我盘算了一下,临回国之前,还是得挣点儿钱啊。
晚上回到了下宿,见桌上摆着一封丈夫刚来的信,信中,丈夫提到他为办理来日签证,去了一趟日本驻北京使馆,那儿的人说需要身元保证人的缴税证明,也就是所得税源征收票。我想,他来日只能是我给他当身元保证人了,可我自己还只是个学生,哪里去找所得税源征收票。不过我上个月第一次从这个新酒馆领到工资时,工资条上有一项是缴税款额,还真扣去了几个钱呢,或许让店主开个纳税证明也能管用?我自以为是地这样想,就好歹打扮了一下,也没给同住在一起的 room mate 李洁做饭,只给她留了个条子说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便骑上我的那台原付,去那酒馆“上班”去了。
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在酒馆干活儿的人们在晚上相会时说“早上好”了,因为这时才是他们新的一天的开始,可对我来说,可以说是忙完了一天后,到这里来“换个环境”。
还是像往常一样,有几个女孩子先后被她们的客人来叫去陪座,我和几个还没有客人来的姑娘们坐在カウンタ-即柜台里,跟她们聊着天儿,カウンタ-上也有两、三个散客在跟姑娘们打趣儿着。
跟プリ-ズ比起来,这个酒馆的客人都是有点儿来头的,这几个在カウンタ-上坐着的客人,说话的口气傲慢, 架势举动张扬,给人一种“财大气粗”的感觉,我不怎么搭理这种人,只是敷衍着跟他们打哈哈,等着店主田村的来到。
在卡拉OK酒馆打工---(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