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鲁塞尔机场的遭遇,让我想大喊打倒帝国主义
儿子开车把我送到了布鲁塞尔机场,那儿不许停车,卸下行李,儿子一踩油门儿,车就动了。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心里就在想,现在的年轻人可比我这一代人运气多了。我在他那个年龄,别说开车,骑毛驴儿还打晃儿呢——那是把毛驴儿压的。:))
进了候机大厅,提前了两个多小时,前面有那么二十几个人在办理登机手续,心想还好,现在不是旺季,乘飞机的人并不多,一切顺利。
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等办登机牌,忽然想起竟然把香烟拉在了车上,要不趁这个空闲,跑到外边抽上几口也好,每次坐飞机,十几个小时的禁烟,总是那么无情的考验着我的毅力。
站了十几分钟,并没见往前挪动几步,再看柜台前的金发美女,并没有归心似箭的心情,一会儿用手敲一下键盘,一会儿用手敲一下键盘,跟怕触电似的,这个慢啊!我最怕的,就是在比利时或者法国办理什么手续,全国性的步伐一致,走三步退两步,就是这个效率。还好,十几年了,也算适应了这个节奏,反正我提前来了两个小时,打出了富余,慢我也慢得起。
一个小时,就这么慢过去了。所有站队的人,没人着急,没人吭气,就这么耐心地等待着这位时而电话,时而聊天,时而又离开座位的金发美女。我总算熬到了前面,还有两个人的时候,这位美女忽然起身,背起了背包,关闭了计算机,然后慢条斯理地把一小牌放在了柜台:该柜台关闭!——人家到了下班的时间了,金发一甩——离登机只剩十分钟了——潇洒地离去。
我当时真想喊一句口号,打倒帝国主义!可没用,所有的人并没抱怨,也没有人对她的自由提出质疑。大家只是不约而同的看看手表,临柜台的服务员则拿起电话通知本该正点起飞的飞机,登机手续还没有办完,一切依旧缓慢地进行!我就想,如果这要是在中国,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谁说中国不适合民主是由于中国人的素质低啊,你来体验一下法国、比利时的机场车站,欣赏一下她们的工作效率,那素质,远比中国服务人员的素质低!!
拿到登机卡托运了行李,急急赶到安检口,偏偏又遇到了赘脚的警察,把我的手提包不紧不慢地翻过来、调过去,连手机盖都打开来看了个仔细,我这个郁闷啊,心想我欧阳就是长得丑点,可从小到大,从来没吓哭过邻居家的小孩儿,怎么就那么象恐怖分子呢?!全世界每天发生那么多的恐怖事件,什么时候有过中国人的参与?!警察一声谢谢,我便如箭一般的奔向剪票口,拜拜吧欧洲,与其说是离开,不如说是逃离!欧洲啊欧洲,没见过你的人,把你想象得如花似玉,在这里呆长了,才知道你也不过是一个用胭粉抹平了皱纹的美女。
经过十几个多小时的飞行,刚刚坐上小芳的车,小芳的大哥就打来了电话:“啊哈,回来啦哈?一路还顺利吧?我要请你吃饭哦,全家人在一起聚一下。。。”顿觉得祖国的东北并不寒冷,温暖的亲情热风扑面。看了一眼掌着方向盘的小芳,心里便有几分得意:俺这个年龄最小的女婿在这个几十口的大家子里,还是很有地位的嘛!就想起丈母娘活着的时候,尽管对小芳自由恋爱找的这个女婿一百个不放心,甚至对我政审,但我一旦打入内部,便和这位十分正直的老干部始终保持着政治上的一致,致使一脸严肃的丈母娘,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小女婿夹过一条鱼,那是一种非常让众多姐妹连襟嫉妒的待遇。
吃了小芳抄的菜,喝了小芳堡的汤,加上一杯白酒,便幸福得腾云驾雾如上天堂。对于别人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无比的奢侈。
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我对小芳说:“我去洗个澡吧,不要在家里洗,半年多了,到洗浴中心去腐败一下。”
到了洗浴中心,那位搓背的老弟直把我搓得脱胎换骨。我十分抱歉地对这位老弟说,让你受累了,本大哥坐了一个月的火车跑业务,所以很长时间没有搓背。是哦,在欧洲,不是没有洗浴中心,而是只有男女混杂的洗浴中心,到那里去洗澡,倒不如说是去看西洋景。所以十几年来,我只蒙蒙撞撞地闯进去一次,就再也没有去过欧洲的公共浴池。其实即使去了,也断然没有搓背的服务。一个身边没有女人的男人,半年没有搓背是理所当然的了。对一个浪迹天涯的独行者,什么叫苦?其实苦在每个细节,每个点点滴滴。
和小芳从洗浴中心回来,天色蒙蒙,竟然在我家的小区里遇到了熟人,他见了我十分惊讶:姐夫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说今天刚回来,去洗澡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位朋友冲着小芳哈哈大笑,说这就对了嘛!第一天回来,首先就是该去洗澡!
天啊,回来第一天还没过夜就遇到了熟人,第一天就去洗澡,小芳这位老弟出去一哈哈,半个城都会知道我的“诽闻”,欧阳此次归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