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幸福地结婚了,并在二十五岁左右首次怀孕。怀孕前期没什么事,大约到六个月左右她的一个卵巢剧痛起来。检查发现卵巢中有一个囊肿,于是手术切除了这个患病的卵巢(这之前她也从乳房中摘掉一个囊肿)。 婴儿是一个女孩,生下来后,发现心脏有先天缺陷,经过几个星期的特别护理后死于医院里。
我让伊丽莎躺下闭上眼睛。刚才她给我详细地讲了她的故事,另有一句题外话说她对刀子一直有一种恐惧。我对此作了记录,静静地想着什么样的前世经历会与此有关呢。不过我鼓励她主要集中在靠近现在的经历上。在我看来,怀孕和孩子夭折显然是对她最强烈的感情冲击;除非意识到的都尝试过了,否则挖出更深的伤痛是没有意义的。
不久,她开始把头转来转去,似乎在做某种挣扎,接着冒出下面的话来:
“血、血。他穿着黄色的衣服,是医生。不,我不要,请别割我,请别割我,很痛,我动不了。别割我,请别割我。我动不了。我毫无办法。他在割我。”
“他在割我,向下切。我的孩子在那里。别伤了我的孩子!请别伤了我的孩子!他在问护士什么事情。他又要割了。噢,我的卵巢!他说它爆了-- 裂开了,他正在把它切下来。他在清理我的另一个卵巢。我已经失去我的卵巢。我动不了,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怎么了?我被阉割了。我不能有孩子了。我不再是个女人。护士,告诉我那没关系。”
从某些方面看,伊丽莎在无意识中反应过度。“别割我”立刻提醒了我她对刀子的恐惧,而她的无助和害怕不再是女人却似乎要向更深处寻找。
然而,这以后,她对刀子的恐惧和她对自己作为女人的感觉还是没有解决。
接着,我要她重复那句“请别割我。”以下是她接着说的话的简短记录:
“请别割我,请别割我。我动不了。他们给我用了麻药,我什么也做不了......那是一个谷仓,一堆干草。他在割我,是一个穿裤子的男人,蓝色鞋带。另外还有一个男人。我不想死。那好象是十七世纪。他们想帮我。那是个可怕的生产。他们在做剖腹产......我的双臂被绑在头顶上方谷仓的某个地方。我半裸着。我什么也做不了。有血,很多血从我的肚子流出来......那个孩子,他死了。(她哭着。)我快要死了,我不想死。我就要脱离我的身体,我要走了......我从外面看着自己的身体。我不再在那里了。那是个年青女子。那个男的是我哥哥,他试图要救我。孩子是死的。生下来就是死的。我什么也做不了。生孩子不安全,不安全。”
意识到这点,伊丽莎现在能够分清他恐惧的又一个来源,她开始不那么被恐惧所主宰了。但她还需要去掉生孩子不安全这种消极想法。这类深度的心理创伤极少能在一两个疗程治愈,通常也不只是过去的一生所造成的;不管怎样,象伊丽莎的卵巢和乳房囊肿这样的大病都是多次累积而成的。在过去的各世中,它们常常都重复出现。
在后来的一次治疗中,我们进一步探讨卵巢疼痛的来源:
现在伊丽莎发现自己是撒哈拉沙漠北部乡村的一个女仆。历史时期不太清楚,好象离现在很近。14岁那年,这位姑娘受到一群想淫辱她的士兵的调戏。她告诉他们说他们令人厌恶。听了这话,一个士兵狠狠地打她,当她瘫倒在地时,他又用他的大靴子踢她的腰。她的肾脏和卵巢都严重受损,使她在那生中长期感到疼痛。打那以后,她多半是单独生活。她一直重复着的一种想法在支配着自己:“我害怕男人;他们伤害我。我不要他们碰我。我宁可自己过。”
她的卵巢成了这些事件中受伤害和受羞辱的焦点。这一创伤以身体业力的形式被承传下来,并在今生的怀孕中再度出现。
这个特别冷酷无情的记忆浮现出来后,我们似乎了结了她剖腹产失败的那一生。她很快发现,自己是上个世纪美国中西部的一个金发女郎,有六个孩子!这使她感觉良好,我便鼓励她对这健康的第二个自我深思。
但是,不是所有过去世的创伤都过去了。她那受尽折磨的乳房开始痛起来,刀子和血手的影像在我们的催眠过程中自动地出现了。我们发现在这些事情的背后有两段恐怖的用活人祭祀的记忆。其中一段,她是一个被俘获的阿芝台克男人,被砍了头;另一段,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中世纪某种魔鬼般的宗教典礼的牺牲品;时间清楚。她被强奸,又被弄残。刀子再次出现。这次我们似乎找到了她所记得的死亡中的全部恐怖:她的全身被切开,乳房也被割了下来。这就是她乳房囊肿和卵巢疼痛背后的原因。这段记忆和剖腹产的那段记忆就是她在手术中害怕的根源。
伊丽莎在前世总是受害者吗?似乎还不是。在这个血淋淋的场面过去之后,接下来的那一世中,伊丽莎发觉自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战壕里的一名士兵。“我不该这样做的,我不该这样做的。”那个士兵在悲叹。他站在一个带着血迹的年轻的敌军尸体旁,他刚刚用刺刀捅进了他的肚子。看来他已经用刺刀杀了许多次人,但这次有种东西在他心中猛地咬住了他。战争后他活下来了,但对杀人难以言状的懊悔永远都折磨着他。他的手、脚、腰都得了关节炎。当问及这些痛苦时,这位男性人格的伊丽莎承认这是因为他恨自己杀了那么多生命。
当一个灵魂在人们手中遭受可怕的痛苦时--无论是用刀子、火、水或其他什么东西--那么,造成那个痛苦的那些手段的深刻烙印就留下来了。
那个士兵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场上看到他敌人死去时极度痛苦的那一刻,对伊丽莎来讲是极为重要的。这个记忆实际上标志着她暴力生命循环的结束。而痛苦地驱除那些嵌在她生殖器官中的宿业也已经完成。
本节内容选自罗杰·伍尔杰的《往生往世,同归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