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局长还是干过的几件好事的:抗战时期几次著名的刺杀行动
唐绍仪
唐绍仪为国 民党元老之一,在蒋介石执政时期颇不得志,对蒋的作风不满,住在上海环龙路。在上海、南京:武汉相继沦陷后,传闻日方有利用唐绍仪在南京组织伪政府的消息,蒋介石即指示军统局负责人戴笠派一得力人员到上海把唐绍仪除掉。戴笠派赵理君赴沪暗杀唐绍仪。赵理君,四川人,黄埔军校毕业生,是戴笠最信任的人之一。
赵理君从各方面探询唐绍仪的情况,从唐的亲友来往之中,得悉唐绍仪喜爱古玩,经常驱车往古玩店购置古瓷器、古铜器之类,曾在某古玩店(字号已忘)看中一个古瓷瓶,该店老板索价伪币10万元,唐认为要价太高,未成交易。赵理君得知后,即出重价将此瓶购置到手,伪装该店之跑街伙计,携带此瓶亲自送到环龙路唐公馆,由门口警卫人员(保镖者)转报,唐绍仪在会客室接见赵理君。赵又详述这个古瓶的特点,并云还有一个古瓷瓶比这个瓶的色彩还要好,年代更早,价钱并不比这个瓶高,若要看的话,请指定时间,再亲自送来。唐很高兴地告知赵理君在某日下午送来。赵此次来,已观察清楚唐的住宅情况,唐之会客室门外亦有一个保镖人员,以保护唐之安全。赵理君回到住地后,即召集亲信人员,商讨如何下手,既可以完成刺死唐的任务,又可以安全逸去。研究结果,决定特制一柄锋利的短斧,由赵理君亲自动手,并准备多辆小坐车在唐之住宅周围警戒,以防意外。准备妥当后,赵即按照后绍仪指定的时间携带两个古瓷瓶到唐之公馆,又在会客室与唐见面。
唐绍仪很高兴,把瓷瓶拿在手中详细鉴别,究竟哪一个瓷瓶的年代久,色彩好。并云:“这一次拿来的一个,确实比那一个好,一经比较,优劣立见。”观察再三,爱不释手。赵理君认为时机已至,即靠近唐绍仪身旁,伪装与唐一同鉴别瓷瓶,即刻用右手从裤袋中抽出利斧,照准后绍仪后颈猛力砍去,唐绍仪立时毙命。
赵理君 杀死唐后,即将两个瓷瓶收拾好,离开会客室,轻手轻脚地又把会客室门关好,从容告知会客室门外之保镖说:“主席在会客室等我,我去再拿几个更好的古瓶请主席挑选,请你稍微等待一下,我马上即来。”赵即很快走出,与在唐宅外边守候人员乘车逃逸。
张啸林
“上海三大亨”统领的青帮一度控制了上海滩,可他们自己的命运却无法控制。老大黄金荣最后在自己创办的大世界门前扫地,老二杜月笙去了香港,但青帮势力始终未在香港成气候,最后杜月笙在港终老。本想趁着黄金荣拒绝为日本人做事、杜月笙赴港之机,靠给日本人当差做龙头老大的张啸林,却第一个送命。1940年8 月14日,张啸林被他的随身保镖林怀部枪杀于上海。
张啸林本是杭州地痞无赖,1912年随季云卿到了上海,拜了青帮“大”字辈樊瑾丞为“老头子”,成为青帮“通”字辈成员。先做卖补药的生意,后来凭技巧投靠“麻皮金荣”,广收门徒,成为法租界青帮头目之一,与黄金荣、杜月笙等并称“上海三大亨”。
1920年他与黄金荣、杜月笙合股开了三宝公司,专门贩运鸦片。1927年4月,因支持蒋介石发动“四?一二”事变,被任命为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少将参议。1932年后任上海华商纱布交易所监事及中汇、交通等公司、银行常务董事或董事。1937年,日军发动“八?一三”事变。10月下旬,战局恶化,蒋介石准备放弃上海。为了防止“三大亨”被日伪利用,蒋介石邀请杜月笙、黄金荣、张啸林一起去香港。“三大亨”地位的排列,原本是黄、张、杜,30年代中变成了杜、黄、张。张啸林出道时间比杜月笙早,资格也比杜高一辈,他还曾救过杜的命,对杜当老大,心中一直不服。蒋介石部署撤退时,张啸林暗算:上海华洋杂处,各种势力盘根错节,日本人攻占容易统治难,必然要拉拢利用帮会头目。而三大亨中,黄金荣已表明不会出头为日本人做事,杜月笙去了香港,这正是他独霸上海滩的好机会。
11月上旬,上海沦陷。日军上海派遣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很快便与张啸林达成了协议。之后,张啸林布置门徒,胁迫各行各业与日本人“共存共荣”,大肆镇压抗日救亡活动,捕杀爱国志士。又以“新亚和平促进会”会长的名义,派人去外地为日军收购粮食、棉花、煤炭、药品,强行压价甚至武装劫夺。还趁机招兵买马,广收门徒。张啸林的投敌活动,引起了国 民 党的极大不安。除掉张啸林,已是当务之急。
两次暗杀没能得手策反保镖随时待命蒋介石指示军统局长戴笠对张啸林予以制裁。戴笠向潜伏在沪上的军统上海区区长陈恭澍发出了针对张啸林的锄奸令。他们还制定了锄奸计划和建立了行动组。行动组长陈默接到任务后,摸清了张啸林的生活起居规律,甚至对他外出时在车上的惯坐位置都清楚。
1938年,行动组获知张啸林每天晚上都去大新公司5楼俱乐部赌钱,完事后与10余名保镖分乘两辆车回家。张的车队回家要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如果碰上红灯,车一定会停。军统上海区行动股长、杜月笙的门徒丁松乔,决定在此下手。为了保险,他们对灯线做了手脚,张的车一到,就可拉开红灯。一切按计划进行着,车队经过时红灯亮了。丁松乔带领几个特工对车辆一阵猛射。张啸林的司机见状,猛踩油门,闯过红灯,疾驶而去。张的车车身护有钢板,汽车窗玻璃也是打不破的避弹玻璃,虽然中弹并无大碍。
1940年1月13日,行动组又获悉张啸林的亲家俞叶封邀请张啸林第二天去更新舞台包厢看京剧名角新艳秋的演出。于是行动组开始计划再一次暗杀。陈默率领若干便衣,到更新舞台楼上第一排就座,旁边就是俞叶封。戏快完了张啸林也未到,陈默只好下令先除掉俞,打一打张的威风。张啸林获悉此事,又恨又怕,整天待在家中,还向日本人要来了一个宪兵班,并在大门口安排内外双岗,凡有人来访未经他同意一律不得入内。
张啸林不出家门,行动组只好动用内线,由张啸林的保镖林怀部执行。第一次暗杀张啸林未成后,陈默就开始设法策反林怀部。林怀部是在张啸林的司机阿四的介绍下进的张宅,起初只当了个门卫。张啸林遭到几次暗杀后,就希望能找到几个身手和枪法都超群的保镖。在阿四的帮助下,林怀部连发三枪,枪枪从红心穿过,又一枪把飞过的一只麻雀射下。就这样,他取得了张啸林的信任,被聘为保镖。陈默以5万块银元和除的民族大义,争取到林怀部作内线,听候指令执行任务。
1940年8月上旬,陈恭澍与陈默约见林怀部,让他在近日内下手,得手后军统总部设法疏通,并会将他安排为法租界巡捕房捕办。1940年8月14日有客来访张啸林,林怀部决定待张啸林送客下楼时动手。但不一会引客的管家下来去翠芳楼叫局了。叫局,就是去妓院请JN出堂,前来侍酒陪赌,赌局饭局交替能到深夜。如果这样就无法下手。林怀部见阿四在院中擦车,便凑过去说:“有些私事,请师傅去楼上向张先生讲一声,准我5天假。”阿四摇摇头说:“张先生有规矩,会客时不许下人打扰,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怀部于是刺激他:“你平时常说张先生如何如何地看得起你,看来和我没什么两样,吹牛!”阿四火了,两人吵了起来。“吵什么?”楼上的张啸林听到声音,忍不住跨到窗前厉声喝问。张啸林怒骂林怀部:“你这龟孙子,吃饱了不干事还吵架,老子多叫一个东洋兵来,用不着你了!”林怀部也毫不示弱地还嘴,张啸林于是探身窗外怒吼:“阿四,把这龟孙子的枪卸下来,让他滚蛋!”“用不着赶,老子自己走!”林怀部伸手去腰间拔枪。大家都以为林怀部真要交枪走人,不料他对着张啸林一甩手,子弹正中张啸林面门,张当场毙命。 林怀部为了确认张啸林的死活,提着枪冲上楼,发现客人正在打电话给法租界巡捕房报警,于是枪杀了他。林怀部确信张啸林已死后,飞步下楼,准备逃离张宅。刚到楼梯口,被张的保镖拦腰抱住,另几个保镖跟着围了上来。这时法租界巡捕赶到,林怀部把枪一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从容就擒。
法租界判处林怀部15年徒刑。抗战胜利后林怀部被释放。
傅筱庵
1940年10月13日,今天的《申报》有一条醒目的标题:“虹口昨晨血案,傅筱庵被刺身死;祸生肘腋老仆持刀暗杀,日方大事搜查并无所获。”
傅筱庵于1938年10月16日出任伪上海市长后,不时有人把夹有子弹的警告信寄给他。在许多公开场合,傅筱庵亦成了行刺的目标。到1940年8月,他已先后遭刺三次,都侥幸免难,傅筱庵惶惶不可终日。
1940年3月,汪精卫伪国民政府成立后,蒋介石责令戴笠干掉汪精卫。戴派军统局书记长吴赓恕至沪,策划刺汪行动。吴找到与傅筱庵素有深交的开滦煤矿公司上海办事处经理许天民,希望拉拢傅筱庵一起刺杀汪精卫。傅与许交谈后,几经权衡,将刺汪计划向汪伪特工部全盘托出。许天民等先后入狱,吴赓恕隐匿租界,刺汪行动遭挫。戴笠将此事报告蒋介石,蒋即下令除掉傅筱庵,刺傅任务由陈恭澍组织执行。由于傅已戒备森严,几次狙击行动均未奏效,陈即决定从内线打开缺口。于是,便派杜茂在虹口斯高塔路傅宅附近开一家酒店,伺机利用傅家人作内应。傅家有一仆人叫朱开,三十年来随傅筱庵走南闯北,一直被傅视为亲信。朱开生性嗜酒,不久便成为杜茂酒店的常客。朱、杜两人豪饮畅谈,引为知己,杜趁机进言,要他干掉傅筱庵。朱开素对日本人反感,对傅筱庵出卖许天民等人亦心怀不平,遂同意杀傅。10月11日,傅筱庵忙于参加各种应酬活动,深夜才归,照例在净房睡下。朱开入得房内,用一把锋利的菜刀朝正在熟睡的傅筱庵连砍数刀,傅当场气绝身亡。朱从容出得傅宅,在杜茂的接应下,隐逸而去。事后,国 民 党军统局给予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