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诚然是西欧最大的城市,有“欧洲心脏”之誉,又有“花都”之称。巴黎夏季繁花怒放,争妍竞艳,万紫千红,再加上它有罗曼蒂克的花花世界情调,“花都”之称是受之无愧的。因此常常受到一些文人骚客的极力赞扬,有些人更说:“花都美景冠全球”,这是我不敢苟同的。可能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或“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吧,我觉得巴黎美景不配称“冠全球”的。因而我一时手痒把它配成如下的一首小诗:
“花都美景冠全球”?信步巴黎要俯头。
误踏“地雷”须自受,满街狗矢候君游。
我之所以对巴黎褒贬参半,除了它鲜花与狗屎并存外,可能还在于不懂艺术有关。一看到巴黎市中心久经风雨侵蚀而不刷洗的所谓“艺术”的楼宇,心情就会纳闷,人也顿时觉得老了许多。“巴黎之夜”香水是闻名世界的,然而实际的巴黎之夜,却是一片暗淡无光,哪比得上亚洲城市的霓虹闪闪。特别是在冬季,巴黎街上花木凋残,使人有一片肃杀之感。
然而日本东京就大不同了,它虽然处于地震区,楼宇的高度比不上巴黎的蒙伯纳斯大厦,居民区的住宅普遍比巴黎的矮小,可是房屋的外墙洁净,街道相对来说比巴黎窄小,但看上去觉得宽阔开扬,原因是东京店铺的招牌无论大小,一律只准垂直装置,绝不准打横伸出马路,不像香港那样杂乱无章,走在马路上怕被招牌坠下压死。
入夜,东京更显出花花世界的本色。大公司、大机构林立的银座区,酷像巴黎的香舍丽榭大道,是一片银色的世界,然而它比香榭丽舍大道光辉百倍,像银宫那样洁白无瑕,成为名符其实的“银座”。而素有“红灯区”之称的新宿区,却是五彩缤纷,歌舞升平,有十层楼高的各式各样的霓虹广告闪闪烁烁,争妍夺艳,使人眼花撩乱。每到周末,繁华区域都禁止车辆通行,马路与空地成为市民游玩的园,置身其中,真使人有点乐而忘返。“新宿”确是名副其实的新到旅客的好宿处。
日本人由于生活的改善,亦喜爱鲜花。夏天街头巷尾都是鲜花,到了冬季,各街道的灯柱上仍挂满各种各样的鲜花,一眼望去满街依然繁花夺目,与巴黎冬天街道一片灰暗形成鲜明的对比。使东京变成四季百花争艳的真正花都。而令东京冬天变成春天者,全靠塑料假花所赐也!
因此,愚认为,无论从繁花似锦的狭义,还是从花花世界的广义来看,真正的花都应该是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