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国》(结局)

不如穿针引线,把他们编织成一条飞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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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良和叶晨在后海的星巴克里,窗旁对坐。

 

“他现在不能离婚是什么意思?那前边怎么信誓旦旦的?”叶晨听玫良诉说完后开始提问。

 

“搞不清楚,我还以为我一说想结婚,他就立刻能同意呢?”玫良低头看着眼前的咖啡,黯然的说。

 

“毕竟他现在不是自由身,有合同管着,哪有那么简单!” 叶晨叹了口气。

 

“我现在只是觉得很累,累死了!家里人又给出那样的压力。”玫良精疲力尽的托着腮。

 

“别那么没情绪,诺大的北京城,人还不有的就是?让我看看,这里是不是就有单身王老五?”叶晨还真的环顾左右。

 

“谁和我一提爱情我就从心里往外的没有情绪。时候不对!你别瞎闹了!”

 

玫良转头呆呆地望着外边过往的人群,失意使然,看外界此刻就像一场无声电影,只看到来来往往的人脸上写着自己的世界,或几个,谈笑风生,或两个,卿卿我我,或一个,左顾右盼,又一个,目不斜视……做一个安静的观众有多好,什么也不用想,只在别人的喜怒哀乐中寻找自己丢失的情绪。哭不出,因为这份累不是哭就可以卸下。说不来,因为这份情不只是你我那样简单。伤了心,是不是只有那寺庙里的诵经声可以将我超脱?

 

“你们能说英语吗?能不能帮个忙?”一个男子着急的走过来指着他桌上的一个老外问。

 

真够添乱的!玫良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把头又扭回窗外一侧,做装聋作哑状!

 

“可以呀!助人为乐嘛!玫良,我们去给帮帮忙吧?就算练口语了!”叶晨热情的看着玫良,跃跃欲试。

 

玫良不满的看了一眼叶晨,转头又看看那个满脸哀求的男子。

 

“我等了那个翻译好久,他说车坏在半路要迟到至少半个小时,我和老外坐那儿语言不通可真难受!可以的话,帮个忙,我可以付你们钱!”男子象见了救星。

 

“那不用!帮个小忙不算什么!”叶晨更加善心大发。

 

玫良见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当下里只有先忘掉自己的烦恼,和叶晨换了桌子,坐到那一桌开始助人为乐。

 

他们是做国际电子商务的。老外叫西蒙,是澳大利亚人,还有个中文名字叫熊猫,让玫良和叶晨听了忍不住直笑。那个男子叫宋成,一个北京的私企经理。玫良和叶晨帮着他们交流的很顺畅。她们都是外语院校毕业的,英语当然的好。把那宋成喜的直问两人还需要什么咖啡小点,心想今天运气可真是太好了,眼前两位大仙似的落到这儿给他救场,整个儿一个因祸得福呀!没有让那翻译砸了自己的声誉,生意人嘛!声誉比什么都重要。况且给初期合作伙伴留下的印象一定要好。翻译晚到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来的时候,玫良和叶晨已经开始帮西蒙和宋成开始草拟一份合作意向书了。当然大家都对两人的的拔刀相助不胜感激,互留电话表示友好。宋成后来请玫良和叶晨作他公司的兼职翻译,她们有空的时候,也会接受。一来二去,大家开始相熟。

 

漂亮的女人到哪里都惹眼,西蒙开始追求玫良。连叶晨都觉得他们甚是般配,年纪相当,西蒙也没有过婚史,历史清白。但是玫良对此的态度是淡淡的。也是怪,玫良越淡,越是让西蒙对她魂牵梦萦。西蒙有一次还给叶晨打电话诉说自己对玫良的一片深情,请叶晨帮助撮合。叶晨见状,劝玫良不要再浪费自己宝贵的青春,为着一个不到位的人,错过一次又一次的良机。

 

玫良从来都与任何宗教无缘,现在突然对寺庙、佛教产生兴趣,向往那菩提树,想听那木鱼声。她无处可逃,又想要一种解脱,也许,在佛教那无求的境界中可以顿悟?她求叶晨和她同去郊区的潭柘寺,叶晨欣然同往。苍天古刹,潭柘寺的上空蔚蓝,一片祥和之气,听着和尚们缓缓的诵经声,听着在风中轻轻婆娑的菩提树,玫良感到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谁正拿着一把小刷子刷去她心头的尘土。恍惚中,有一个声音在说:“就从这里开始吧!

 

江山回来了,时隔8个月,他带着一个加拿大的项目回国洽谈,并且一心一意希望这个项目成功。江山打电话后,才知道玫良不在北京,在三亚。江山想见到玫良心切,赶往三亚,在海滩上找到了玫良。

 

江山的头发剪短了,也可能是国外的空气好些,人看起来精神许多。当玫良从海水中湿漉漉的跑上沙滩,就看到江山歪着头痴痴的注视着她,玫良回报以桃花般灿烂的笑靥,叫着笑着扑向江山的怀抱,一切一如昨日般多情浪漫。早晨有海鸟拍打着窗棂,叩醒沉睡中的恋人,黄昏有夕阳伴着潮起潮落,刷去海滩上排排的脚印。他们捡了很多美丽的贝壳放在一个圆圆的小木盒子里,一个说:“我为你,可以什么都抛弃。”一个说:“我为你,哪里都可以去。”

 

第五天的早晨,江山醒来,找不到玫良,打她的电话,关机状态。只有那个圆圆的小木盒子放在他的床头柜前,里边除了那些美丽的贝壳,还有一个仿古的香袋,打开来看,是一小嘬玫良的头发,用一个鹅黄色的丝带系着,还有一个银戒指,一张小卡片,上边写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江山脑子里一片空白,立刻打电话给叶晨,说不知道,打给玫良的公司,说她在休假。找了一圈,没有玫良的任何线索,江山开始着急,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他又去到北京,去敲玫良的门,无人应答,他在楼下整日整夜等了两天,玫良没有回来过。他求叶晨告诉他玫良的去向,叶晨告诉他:“别找了,她没事的,不过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江山的眼泪不住地淌下来。叶晨同情的开导着他,请他返回到自己的婚姻中去。

 

江山在国内呆了两个月,坏消息是:一点没有玫良的音信,看来如果一个人真的想你找不到她,你就真的会找不到。好消息是:那个生意开局成功,在国内找到了几家代理商。江山不得不回加拿大去,他打电话请叶晨转告玫良,他会信守诺言的。叶晨只说,她让你不要费心了!

 

江山终于将加拿大那边一切安顿好,办手续离婚是又九个月之后的事情,真是天上只一日,人间已三年。当他再次回国,飞机降落在北京机场,打玫良的手机,已是停机状态,找叶晨,叶晨说,她离开北京了,她让我告诉你:“一切都回不去了!就算你找到她,一切也都回不去了,你和她的时间不对!错过了,就不会再碰到了。”

 

江山呆呆的望着叶晨,喃喃地说道:“怎么办是好?她为什么不等我------

 

玫良坐在飞往新加坡的国际航班上向下望着远去的北京城,心里默默地和往事作别,无怨无悔,轻云下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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