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弟曾经很卖力地写作,赚来的钱,在中央花园买下了一套房子,结果让自己突然苍老了许多。后来朋友看见他那个样子,惨不忍睹,于是把他安排到一个网站搞策划工作。
买弟这样做,都是为了他的妻子。
买弟这个人特别之处,就在于在面包和爱情之间能找到平衡,而不象更多的文学青年,或文学中年,有面包的时候,渴望爱情,有了爱情以后又缺少面包,才华消失的时候,便学会了调戏妇女。
买弟说,他有自己的圣经。
买弟的哥们儿都知道,跟他开玩笑,随便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如果拿他老婆开玩笑,绝对行不通。买弟一贯坚持这个原则。
买弟是在一个风花雪月的冬夜里,跟他的这个娇妻相爱的。
要过年了,他与认识不久的,现在是他妻的女孩相约外出买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与她相见,小买总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这天,天下起了大雪,当他们俩买回东西要进屋的时候,两人的头发全都被雪花飘白了,这时,买弟真想拥着他面前的这个女孩,仰望着苍天;“上帝,你是不是在给我一个启示;要让我们俩在一起,生生世世,白头偕老直到天荒地老呀。”
他突然有认定今生她就是他妻的念头。
奇怪的是他妻子当时也有同样的冲动,只是他们俩站着都没动,沉静在此刻天人合一,与大地共存的寂静之中。
如果把有时的买弟比喻成波涛起伏的大海,他妻的温柔就象月华如水的月光,注视着大海,掌管着它的潮起潮落。
不过,买弟以前更象是个脱疆的野马。二十出头,最自豪最值得夸耀的是,立志做个流浪诗人; 象俄国很多著名的诗人和文学家一样,仿佛只有这样的举动,才是唯一的鉴证方式。曾有个女孩爱上了他,不顾一切的要嫁给他,他怕承受不起,闹出了使他至今在朋友中,仍津津乐道的美谈----逃婚记。
有时候当着外人的面,买弟和他的娇妻也很缠绵,让那个高谈"鱼论",爱情晦涩的法国留学生眯缝着眼睛,看着羡慕不已。
其实,买弟只管写,余下的很多工作都是妻子去整理,去完成,尤其是买弟疲倦的时候,心烦的时候,他说:没有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间,买弟和妻子供养了买弟的弟弟上大学后,又供养其妹妹读大学,妻子很少有怨言。
如今,买弟成了北漂一族,妻子在一所大学校园经营书店。
记得当时谈起即将北漂的日子,他们俩只是当著我的面,相对苦苦一笑,相互依偎着,同时说出了一句话;“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们俩之间说话的默契,就象他们俩的爱情一样,真是传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