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望不见你,这扇窗用来做什么? 远行的你回完最后一眸,我就掩上它。
风景为全世界的眼睛而生。我,只为你。你的鞋声宛然在回廊,你插的芦苇花犹自在青花瓷瓶里憔悴,你放上的低音唱片,一直展转到秦代也不肯回头。
不问归期,我怕听《大约在冬季》,我怕霜降前就老去,我怕你踏月归来已是我不在的日子。
临行你将我托付斜阳照料,每当起风的午后,它就窃了树的背影,履我一袭蜡染长裙。我遂挽长发成髻,斜簪一支金步摇,古典给谁看?
相守的时光是一组曼妙的编钟,让我无你时,盘膝而坐,--敲响。
据说在远方,有一双眸子始终朝向我白屋的朱红窗口,有一张返程车票,已经在那人的口袋里。那么
谁在乎明天窗外的红砖道上是否有一地落叶?
谁又在乎一下午路过的遮阳草帽,都蜷回谁家的屋角?
一晃十五年过去了, 又看见了尘封的日记,又再看见这篇小小的散文,留给自己的竟然只有一声叹息。谁在乎花开花落人去人来匆匆岁月?谁又在乎那个蜡染午后曾经为之心跳心痛心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