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Whole New World, piano played by phantasy)
很熟悉的一首曲子吧!轻快优美的旋律,诉说着对一个新世界的期待,一切在想象中都是如此美好。。。
我们搬进了自己的小窝,养了两只可爱的小狗,为新家精心装扮着,朋友们来家里party,总是不免要夸一下学艺术的女主人“品位不凡”,殊不知,男主人的贡献也是大大地。由于我的工作性质及新家地理位置的不便,每天上完班回到家,都已经晚上九,十点,他总是准备好了晚饭,等着我一起吃。周末,好客的他,会请几个好朋友来家里有“百万海景”的阳台BBQ,吃饱喝足,坐在躺椅上看着日落,那是我生命里最快乐的两个月。
1999年9月21日,我的故乡发生了悲剧,突如其来的大地震,摧毁了很多和我们一样幸福的家庭。家里的两位工程师,我老爸和老公,在几经反复思量之后,决定去帮助他们完成修复家园的工作。由于是 start new business,一切都不稳定,包括 income,我们再三考虑的结果,决定我先留守,毕竟,这么多的学生要一下子全部放弃真的太可惜,这可是我努力了好几年的成果啊!
在他离开的前夕,正好是我的生日。他给了我一个惊喜,瞒着我订了一家在岛上的 resort,我们在上面度过了愉快地一个晚上,第二天,开始了我们分居的日子。
每天除了一通电话,我们还给彼此写着信,那时好像还没开始流行IM,每天晚上睡觉前,我就把当天发生的事和一些心里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写下来,一个礼拜给他寄一次信。当时他的压力很大,毕竟和岳父共事,很多地方都得小心翼翼,加上对台湾人生地不熟,有次还发生了一个笑话。他去一家面包店买午餐,老板娘微笑着对他说了一句台语,他不好意思说他没听懂,就说对对对,我来买面包,老板娘又重复了同样的一句话,最后看他没反应,才用蹩脚的国语说,“我们关门啦!”
他说,我的信是让他继续工作下去的唯一动力。工程修复到了一个阶段,一些和我父亲的基本理念问题,开始让他觉得继续这么干下去,看不到前途和希望。我爸爸在台湾做工程做了几十年,用的一套全是当地人的干法。而他在国外学的工程,对一些小细节,和对工人的保护,想得比台湾人要周到许多。他每天写工程日志,详细的我爸爸看了都要摇头,认为他在浪费时间白做工。最后,在一起共事了一年馀,他决定回来重新开始。可是,当时本地的工程公司处于不景气的状态,不得已,在旧金山,找到了一个也是桥梁设计大老的公司,给他offer了一个年薪不错的位置。
这么一辗转,我们又分离了。本来打算他找好房子,稳定下来,我就搬过去,毕竟这次是个stable job,应该问题不大,而且新婚夫妻分居了这么久,也挺不容易的。谁知道,过了才两个月,他在硅谷高科技公司的朋友来挖人了。那是2000年底,一切前景都还在往乐观的方向发展,加上那非常诱人的起薪,和 stock options,对高科技一窍不通的他,决定试上一试。但,我去团聚的计划得延后,因为谁知道这一跳槽,会发生什么事,毕竟是个完全新的尝试。
我们就这样,看着纳斯达克指数往下一落千丈。他的option price从75掉到最后是single digit!!最后,911事件,把他一脚踢回加拿大:)
不过,还算顺利的,他又回了一毕业就在那儿工作的桥梁设计公司。不过,绕了这一圈下来的他,对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开始感到害怕,他说,想到再过十年,他都四十几岁了,就跟坐他隔壁的那个中年人做一样的工作,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于是,在老婆永远一贯的支持下,半年后,他申请了MBA。同一年,他的母亲从国内的大学退休,搬来和我们享受天伦之乐,所以我们把小窝租了出去,搬进大一点的townhouse,不过是在郊区。繁忙的课业压力,无法浪费每天两个小时的通勤,让他不得以选择住校去了。
命呼?连住在同一个城市,都没法每天睡在同一张床上。。。
待续。。。转行(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