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之男道女昌(二十一.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的男人)

厨房,讲堂,世界各地游荡,之斜杠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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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忧伤象海一样的潮涨潮落
 人说拥有子女的快乐是与生命同在的,同样失去子女的悲伤也是与此生相依,永不分离的.
 所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种痛都会一辈子永刻在心.在记忆的储藏室里想往外删除与想朝里添加是一样的困难.
 温哥华有一个专门为帮助失去亲人的人们进行心理康复,走出阴影,重新面对生活的组织,简称叫亲助会.
 这个组织本身就是由一群有过失去亲人经历的人们组成的.经过长年的实践他们研究出一个心理康复模式,这个模式可以用一个X字母来诠释.在以X的中心交叉点为中心向上,下两个方向纵向伸延:中心点是受害人,从水平轴往上为受害者的直系亲属,亲戚,朋友,及被害者的朋友圈;从水平轴往下则为互助会里的另一个直系受害人,及受害人的亲戚,朋友,外加被害者的朋友圈.而在水平线的左右两方则是社会上与中心点人物有不同其它关系的个人或组织.这样在每一个受害者的周围,上下都被自己的亲戚,朋友及另一个与他(她)一样的受害者和另一个受害者的亲戚,朋友所包围.形成这个包围圈的目的是为了对一个受害人进行全方位的支持,这种支持可以是物质的,心理的,精神的和各种其它受害者愿意接受的方式方法.这个方法在行使了多年后被证明仍然有效.当一个人认识到他(她)的苦难并不是独为他所有的,而是有那么一群人跟他一样在经历着这样的一种煎熬时,那么他就会将自己的视野从一个独我扩展到群我上从而认识到这种苦难不是个别现象而是一种很普遍的社会现象,因而也会更多地想到如何为他人去解除痛苦以及怎样做才能使自己心中的恨转化为对周围他人的爱.
 人们以各种方式交流着,摸索着试图走出黑暗.
 
 猎人在消失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之后终于走出了心理上的山谷又重新回到生活中,当然在经历如此的巨变之后他再也不可能是原来的那个他了.
 茱莉亚和猎人都在不自觉的情形下加入了失去亲人互助会.在互助会的自我讲述座谈会上,猎人和茱莉亚首次见了面,并从此得知对方的孩子就是那个和自己的孩子一起魂归离恨天的那位.就因为这么简单的一个原因,突然之间他们就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地孤独无助了.茱莉亚成了猎人X轴线下的那个受害人支撑点,反过来猎人也成了茱莉亚X轴的一个中心支持点,他们无意中成为了一对.首先,他俩在关于怎样墓葬两个孩子的问题上达成了一致:二人一致赞同将两个小辈合葬在一起.在做出这个决定后两人同时好象松了一口气,因为双方开始都怕对方对此有异议.
 自从与猎人在亲助会认识之后茱莉亚就从心里对这个男人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依恋,她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认为猎人父子与她们母女俩前生有缘.一旦心中产生这种想法就很难把这个念头再轻易打消.
 在每个月的同一天茱莉亚和猎人都会不约而同地带些鲜花去到成喻海和珍珠的坟上静坐默思--这种不约而同又被茱莉亚看成是一种天意,连老天都要把他俩往一块儿拉!有一次上坟时突然降雨,他俩一同躲进了一个勉强能容两个人的躲雨亭.当时茱莉亚只穿着一件很薄的衬衫,被雨淋湿后冻得瑟瑟发抖,而猎人则象一位绅士似地微笑着脱下自己的夹克温和地披上了茱莉亚的肩头.茱莉亚一定要把这事看成是一种非常的行为而猎人虽不想与她辩论但却也不想误导她的思维,因此猎人谈起了洋子和茶馆.由于茱莉亚的热情猎人有时想叫上洋子一起去参加亲助会的活动.在茱莉亚这方面来说与猎人在一起的有关活动对于洋子是保密的--她从来不与洋子提起这些事;又因为猎人不时有意向洋子透露一些消息所以有时洋子也会偶尔问一问茱莉亚,但每次都被茱莉亚三言两语给搪塞了过去.
 自这次事故发生后洋子心里极力想为两个心里牵挂的人分忧,虽然她知道她能做的只有那么多.她每周陪猎人和茱莉亚一起去做心理辅导,她从各处寻找能帮助他们恢复创伤的书籍和杂志并同时帮助他们与有过同类经历的人通信共享医治伤痛的良药.洋子痛心地发现,这两个她牵挂的人都有着各种不同形态的歇斯底里,茱莉亚是不管在干着什么事突然之间就会变得莫名其妙的愤怒和不可理喻,然后大哭;而猎人的愤怒情绪则是表现在长时间的忧郁和突然而至的剧烈头痛上.对这两个人的状况洋子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又爱莫能助只有期待时间产生淡忘的效力.曾经非常阳光的猎人现在小部分时候是多云间晴,大部分时间阴天,有阵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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