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构主义与文学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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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构主义与文学批评         
               
                         作者:·先 磨·  http://my.cnd.org/modules/wfsection/article.php?articleid=9857

  从广义的角度出发,解构主义是哲学意义上或世界观方面的认识态度,而不是社会文化实践中的具体操作手段。在文学批评领域,解构主义不愧为一种有效的阅读理论,它的目的是指出文本中心结构论的谬误,消除其中二元对立的逻辑性,证实写作的动机和效果经常是自相矛盾的。文学作品自身存在着解构的本质,因此解构不应作为工具帮助读者研读文本,读者力所能及的是找出并且指明文本固有的解构意义。

  解构主义创始人德里达(Jacques Derrida)1966年宣读的论文“人文科学话语中的结构、符号以及游戏”,标志着解构主义的兴起。德里达在文中不断使用“也许”、“游戏”、“事件”、“中断”等字眼,无非是为了表明凡事都是暂时的,世上不存在绝对永恒的真理。事件就是平静生活过程中的事故,中断是对西方传统认识论的挑战,游戏是对所谓正统思想限制多元思维活动的反抗。

  德里达接着指出,西方哲学思想体系有一个借以维持自身结构的中心,这个中心自存自有,规定法则,限制活动,而自己不受约束,任何东西都无法取代或替换它。荒谬奇怪的是,中心既在结构里,又在结构外,这样一来,中心便不再是中心了。只要流览一下西方思想史,不难发现,这个中心,即超结构的“超验所指”,可以指涉以下名称:中世纪到18世纪,神为中心;18世纪到19世纪末,理性为中心;19世纪到1966年,潜意识、非理性、情感、自我、欲望为中心;自1966年以来,德里达解除中心概念(因中心不受结构的限制,故不存在中心)。

  没有结构主义就没有解构主义,脱胎于结构主义的解构主义是对前者的反动和错位。结构主义把语言看成是稳定不变的自我完善体系,而解构主义不再视其为具有固定意义的内在结构。结构主义认为语言结构生成出意义,结构是中心(尽管索绪尔强调语言是线性的)。解构主义的一个基本任务是质疑“结构中心论”。索绪尔把符号看得比指涉物重要,而德里达把能指凌驾于所指之上,指出文字只能由能指构成,能指没有一个具有确定意思的所指,文本的意义显现在能指无休止的游戏过程之中。中心在语言体系中是能指,没有固定的所指。对于能指的诠释,德里达与拉康殊途同归,拉康有关能指漂滑的理论说明人控制不了语言,因为语言的源头在于人无法控制的潜意识。

  西方哲学中的“语音中心主义”假设一个固定意义的存在,德里达却认为固定不是绝对的,因意义永远在延异,意义的固定是由于言语的重复。德里达发扬了索绪尔的差异概念,指出“延异”表示最终的意义不断延缓(指时间)、变化(指与其它意义的差异),意义的产生是不可能自我完成的,它必然要依赖于与其它意义的差异而得到自己的意义。

  从否定中心出发,德里达继而推翻了有关起源的概念。在德里达看来,西方传统哲学认为的最初的起源或永久的在场是虚妄的神话。“语音中心主义”依靠“补充”来确认“在场”,语言符号就是这种被赋予自己的根源性的补充。宇宙没有起源,也没有终结,她只留下“踪迹”、“延异”、“书写”等任何语言都无法指代的抽象概念,世界由文本(修辞性替补)组成,在文本后面其实一无所有。

  德里达不仅反对一元中心论,同时也批判“二元对立观”(好/坏;善/恶;光明/黑暗)。因为西方传统文化中的“二元对立观”是不公平的等级对立,前者总是优越于后者,后者对于前者不过是补衬或多余。这种“二元对立观”包括索绪尔结构主义语言学理论的口语/书面语,形而上学的在场/缺席或有/无,传统观念的男人/女人,如此等等。德里达也针对列维-斯特劳斯发现的(禁止)乱伦现象,指出“二元对立观”总是是相互模糊与渗透的,人们应该取消自然/文明,普遍/个别的鲜明对立界线。

  在文本阐释方面,解构主义为文学评论工作者指明了另外一种全新的途径:即从作品内部入手,揭示其自身的矛盾,拆解其固有的结构,消除其确定的意义,使多种解读成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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